第51章 鹹魚認親(1 / 2)

有句話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烏麟軒開始不要臉,連陸孟都感覺有點招架不住。

可是陸孟就算之前有短暫的失控,現在也非常的清醒。

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放在他自己身上,溫聲軟語連哄帶誘。

像個禿毛的孔雀,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幾根毛都抖開,好讓陸孟再沉迷一次他的美色。

隻可惜孔雀開屏之後後麵就是光禿禿的屁股,陸孟都看到烏孔雀的屁股了,哪有心情欣賞他這幾根禿毛?

“茵茵……”烏麟軒感覺到陸孟不掙紮,還以為自己說動她了。

“不要再叫茵茵了,這名字是我父親給我取的,我煩。”

陸孟掙紮不出來,索性就站在那裡不動,任由烏麟軒怎麼發騷。

她就隻說:“我不會跟你回去。你如果硬要逼我的話,那我也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茵……”

“滾!”

這名字確實是長孫老白臉取的,陸孟和長孫纖雲聊天的時候知道的。

烏麟軒在她耳邊茵茵茵茵,讓陸孟覺得他好像個嗡嗡嗡嗡的蚊子。

這麼一想還挺貼切的,畢竟烏麟軒還真的會“吸人血”。

烏麟軒感覺出了懷中女人半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又抱了她一會兒,然後鬆開了手。向後蹦了一下自己坐回了椅子裡。

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烏麟軒一向都是懂的。隻不過他從沒想過做到如此地步,這個女人竟然還是這樣鐵石心腸。

不愧是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

烏麟軒麵色不太好,他迅速調整之後,抬起頭看向陸孟,笑得見牙不見眼。

“夫人,你放心,我知道你心善,永樂郡主的事情我會看著處理。”

他說:“我今天先回去,夫人早些休息吧。”

“不過臨近年關,我還是希望夫人好好想一想。”烏麟軒□□不成,立刻又換了一副溫柔麵孔。

他伸手,抓住了陸孟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笑得像一個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

“我母親死得早,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陪我一起守歲了。”

烏麟軒說:“以往每一年進宮,和我的那些歪瓜裂棗的哥哥弟弟們在一起,麵對麵笑著,卻都在想著讓對方怎麼死。”

“那太累了。好在今年老二半死不活,喘口氣都堪比破風箱。我父皇被追殺了一次,最近也在服安神的藥,想必我父皇也沒有心情辦什麼宮宴。”

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夫人疼疼我,我不想一個人過年。”

陸孟說討厭他叫茵茵,他就真的不叫了,立刻改為了夫人。

陸孟從前之所以對劇情的代入感不深,是真的沒有發現烏大狗竟然這麼狡詐。

不過陸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從前烏麟軒半隻眼都看不上她。

哪怕是對她動了欲,也隻是將她當成隨時都能舍棄甚至抹殺的宣泄品。根本不屑於對她暴露什麼真麵目,更不屑於對她用心思。

乍一對她用起了心思,可不是讓陸孟應接不暇嗎?

陸孟並沒有把手抽回來,而是真記的摸摸他的臉。隻是臉上的笑意跟動容沒有半點關係。

這年頭,誰還沒有個原生家庭破裂的往事呢?陸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可憐誰,尤其是烏麟軒。

他就是個翻手為雲複手為雨的惡龍,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陸孟摩挲著他的臉,烏麟軒對她笑得很好看。不得不說男主角就是牛逼,這臉蛋細膩光滑的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夫人放心,我這臉很快就會恢複,這一點傷,不會影響我的容貌。”

他能屈能伸到令人發指,此刻又像一個以色侍君的“妃嬪”。在跟他的“君王”保證,他的色相不會因為破相而終結。

陸孟手指在他臉上,那幾條自己撓的血道子上麵按了按說:“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你注定是皇帝了。”

不是作者寫他是皇帝他就是皇帝,陸孟雖然不記得這本書裡麵大部分的劇情,但作者的描寫是很片麵的。

作者就算文筆再好,也描寫不出這樣多麵的紙片人。

因為的局限,一旦人設和最開始的不符合,就會變成一種崩人設。

紙片人這三個字,形容的就是一麵。他從頭到尾隻有那一麵,像孔雀對外展示羽毛,沒有人繞到紙片人的後背去看他的屁股。

可如果是一個人。他怎麼可能隻有一麵呢?

這個世界為他補齊了性格,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讓他養成了這種性格。

作者畫了一個點,他將這點變成了圓。

一個人有這種心性,長在封建社會,卻能夠輕易地接受很多違逆之事。連自己都能豁得出去,凡事不在意過程隻在意結果。

能屈能伸到這種地步,堪比臥薪嘗膽的勾踐。他以後無論乾出什麼事陸孟都不會覺得稀奇。

可陸孟就算是從半空中落到了地上,發泄過了,也不會因此突然迷失。

烏麟軒為什麼對她這樣?像他說的,延安帝閱女無數,難道從小是皇子的烏麟軒就沒有閱女無數嗎?

他也說她又不是個極品。

烏麟軒之所以沒有過其他女人,甚至都不是因為他自愛。而是因為他太過自傲,根本將那些女人視為螻蟻,那些女人怎麼配觸碰他?

陸孟隻是陰差陽錯罷了,隻是在他青春躁動的年紀,表現得同人不一樣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僅僅隻是因為烏麟軒想尋求一次刺激。陸孟現在毫不懷疑他一開始的打算,事搞完她就殺了她。

至於為什麼沒殺。也是陰差陽錯。

他的喜歡,他說得再好聽,讓她隨意取他的性命……不過都是因為陸孟現在不能隨便動。

他說了,惹不起封北意。

岑家看著,風曲國看著,她手裡還捏著一塊免死金牌。就算皇帝還沒給她送來,那也是有作用的。

他還不敢而已。

或者說他還不至於為一個女人豁出一切而已。

陸孟如果不是剛好是個現代人,看過了數不清的和電視劇。如果不是她剛好不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而是一個有過好幾任男朋友,早過了為感情衝昏頭腦的年紀。

記她肯定會掉進烏大狗的坑裡。

這坑裡有刀山火海岩漿巨浪,每一個都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陸孟沒有身後陰差陽錯得到的那些東西,沾染了烏麟軒的感情,她立刻就會變為一個籠中之鳥。

被他拔毛剔骨,吮血食肉。

陸孟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她之前沒能看清烏麟軒。沒把這個世界描寫的那些當回事兒,饞了他的身子。

睡了那麼幾次,搞得他春心蕩漾,現在甩都甩不掉。

兩個人視線在空中交彙,一個眼中含笑笑裡含情,情中卻帶刃。

一個眼中含笑,笑裡帶冰,冰凍三尺。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思想也更是背道而馳。

除了在床上,他們的思想,從沒有同頻共振過。

陸孟笑了一聲,拍了拍烏麟軒的臉,說:“不好意思,我會在岑家過年,和我外祖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一起守歲。”

陸孟朝輪椅旁邊走了兩步,一腳把門給踹開。鞋又飛出去了,她都懶得讓人去撿,光著腳踩在地上。

外麵不知何時大雪紛飛,涼風卷著雪花呼地一下吹進來。

陸孟深吸一口氣,地麵的冰涼加上涼風拂麵,讓陸孟沒什麼時候,像此刻被仙人拂過頭頂一樣靈台清明。

她手從烏麟軒的臉上收回來,按在他的腦袋上被自己一茶碗敲破的地方,摳了摳說:“王八蛋注定要孤獨終老的。”

她簡明扼要地總結了一下烏大狗今天說的所有話。

抽筋扒皮削肉剔骨,到最後剩下的“喜歡”,裹帶的還是危機四伏熏天的權利爭奪。隻不過這一次他聰明了,在外麵裹了一層名為喜歡的劇毒糖霜。

送到她嘴邊想要讓她吃下去,跟他一起被毒到渾身腐爛。

我呸!

烏麟軒疼地縮了一下頭,眯起了眼睛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收起來了。

被人一次一次識破真麵目的滋味,他還是不能適應。覺得自己血淋淋的,皮不附體,毫無安全感。

烏麟軒裝不下去,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沉著臉被陸孟親手推進了風雪之中。

受傷的地方被涼風一吹,冷得刺骨。

陳遠連忙上來,給烏麟軒披了一件狐裘,可是卻擋不住這種刺骨的寒冷。

她不肯給他他想要的溫暖。

誰也給不起他,烏麟軒想要的溫暖是用彆人的血肉來溫暖他自己。

烏麟軒眯著眼睛,被推著朝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又回頭看向了門口。

他以為能看到陸孟站在門口目送他,結果回過頭門已經關上了。

烏麟軒把自己朝著披風裡麵縮了縮。

他其實早就已經適應了在寒冷和黑暗之中行路,可惜他剛剛從一個溫暖的屋子裡出來,還沒能馬上適應。

陸孟把門關上之後,秀雲和秀麗像兩個小老鼠一樣溜了進來。

兩個人神情都非常忐忑,一邊伺候著陸孟用熱水泡腳,一邊問:“二小姐,就這麼把王爺攆走了真的沒關係嗎?”

陸孟這兩個婢女勝在聽話,思想到底還是出自這個世界。覺得陸孟早晚要回去,隻是在和王爺鬨彆扭記,想讓王爺多哄幾次。

也有很多受寵的女子在夫家受了委屈,會這樣回娘家然後讓丈夫來哄的。

她們不覺得將軍府是一個能夠久待的地方,陸孟也懶得和她們仔細解釋。

如果是之前的話陸孟可能還會有一點忐忑,想要和大老板搞好關係。

但現在……去他的大老板吧。

“明天告訴小紅和獨龍,如果王爺再來的話,直接攔在大門外麵彆讓他進來。”

“刀槍劍戟隨便上,人傷了算我的。”

陸孟洗完了腳之後,又喝了一杯溫水。爬上床把自己卷進被子裡,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夜無夢睡的賊香。

因為昨天發泄過一通,陸孟早上被早早地叫起來竟然也神清氣爽。果然人哪怕有一點委屈也不能憋著,還是得找地方發泄才行。

送上門的出氣筒讓陸孟很滿意。

但陸孟突然間有點害怕,她之前自己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也有委屈,直到烏大狗把她刺激瘋了,陸孟才知道原來她需要發泄。

陸孟早上洗完臉之後,想了想把婢女都指使出去,自己摸自己胸前的山巒起伏,生怕自己長了乳腺結節。

摸了好一陣子,沒發現結節,這才放心讓婢女給她梳洗打扮。

陸孟平時在將軍府幾乎不打扮,每天抱著個手爐烤著火,披頭散發一邊吃好吃的一邊看話本子。

從前在王府,一出門都是金尊玉貴滿頭珠翠。

但這一次是去外祖家,陸孟不僅穿得非常素氣,甚至把自己按照小姑娘那樣打扮。連頭發都沒盤。

發以編為主很繁複,但是最後長發在腦後鬆鬆的一束,確實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打扮。

頭頂上也就隻點綴了一些翠玉和白玉簪花。

不過雖然衣著和打扮都很樸素,但是到底是臨近年關了,陸孟披了一件火紅的狐皮大氅。

這狐皮大氅一上身,襯得她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二小姐這樣看上去,可比那些未出閣的少女不知道嬌俏多少倍呢。”

秀麗不尖叫的時候說話嘴是很甜的。

陸孟笑了笑,她這些日子圓潤了不少,正是麵如滿月秋水為神,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子挺好看的。

跟骨感美人一點也不沾邊,但神采飛揚,還挺喜慶的。

岑家的家風很嚴,卻沒有一個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刻薄之人。陸孟這一次根本不做建安王妃的打扮,免得讓人覺得她要拿什麼王妃的架勢。

她就是想和外祖家貼近關係,想讓岑家給她做後盾,說白了這一次去其實就是攜恩圖報。

她一口氣救了岑家三個人,陸孟隻求他們護一護自己,並不過分。所以她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陸孟原本也沒想到這一層,這還是昨天和烏大狗現學現賣。既然有目的,就不要什麼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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