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醉酒之後（三更）
簽了戰約，楚晏以為他們和雲照也算是敵對關係了。
雲照卻沒那種想法，以楚晏他們偷了雲殊的白鶴，氣哭了他為理由，強行留了下來。
“那白鶴不是沒死嗎？”白瑜鬱悶的道。
沒見白鶴已經緩過勁來，正和雲殊膩歪嗎？
哪裡死了？雲照就是耍賴皮。
雲照淡淡的看了白瑜一眼，白瑜心頭一跳，總覺得雲照那一眼，包含著無儘深意。
緊接著，雲照揮出一道靈力，原本生龍活虎的白鶴，頓時倒地氣絕。
是真正的氣絕，不是楚晏那樣隻是打暈，還有活過來的機會。
白瑜把手伸到白鶴鼻子下探了又探，確實沒了氣息。
原本笑得極為燦爛的雲殊，此時又是傷心的嚎啕大哭。
“閉嘴，不準哭！”
淡漠的聲音，並不嚴厲，卻足以讓雲殊閉嘴。
雲殊緊緊咬著嘴唇，眼裡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往小掉，卻愣是不敢出一點聲音。
無聲哭泣的模樣，配上那張清秀的臉，實在讓人憐惜。
白瑜不滿的瞪了雲照一眼，“你太過分了，乾嘛要吼小殊……額……”
殊殊這名字，聽起來，像叔叔，白瑜就想著換一個稱呼。
小殊聽著又像小叔，雲殊聽著像是雲叔。
算來算去，都是雲殊占便宜。
白瑜糾結了一會兒，重新喊道：“小雲，嗯，不錯，小雲好。”
“小雲啊！”白瑜拍著雲殊的背，剛喊了一聲，準備安慰他。
雲殊就抬頭委委屈屈的望著白瑜，哽咽著小聲辯駁，“我不是小雲，我是殊殊。”
“小雲。”
“殊殊。”……
兩小隻同樣固執又幼稚的家夥，為了一個名字扯來扯去。
扯了半天，白瑜嗓子都給扯乾了，喝了一大口果奶，潤潤嗓子，撩起袖子，準備繼續開戰，就見雲殊聳著鼻子，眼睛都快落到他的瓶子裡了。
白瑜眸光微動，將瓶子遞到雲殊鼻子下。
“好香！”
雲殊也不哭了，淚汪汪的望著白瑜，“哥哥，我想喝。”
“想喝啊？”白瑜拿著瓶子，在雲殊鼻子下來回晃動，逗得他不停咽口水了，才悠哉悠哉的道：“也不是不可以啦。”
雲殊眼裡的光芒更盛。
那副樣子，落到雲照眼裡，就是極為沒有出息，正想把他叫回來。
坐在他對麵，喝著清茶的巫青玥淡笑道：“雲聖子，想要接近楚晏，請他煉丹，最好還是不要多管小白和雲殊的相處，小白很有分寸，最多逗逗雲殊，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雲照心思一動，試探道：“他的煉丹實力很厲害？比之蕭家那位聖子如何？”
蕭家聖子，年十七，靈皇八階，地級高階煉丹師，當真是驚才絕豔。
若不是他的年齡實在太小，聖榜上，他必是前十的存在。
夜天蹙眉想著，雲照所說的蕭家，會不會是他娘和晏哥他爹所在的蕭家？
巫青玥仿佛知道他所想，輕輕衝他點了點頭，夜天娘所在的蕭家就是蕭聖子所在的蕭家。
雲照話一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他雖然看不上蕭家那位聖子的做派，但人家的煉丹實力，是真的很強。
據說，他已經在閉關衝擊天級煉丹師境界……
楚晏再厲害，也終究是差了他一籌。
巫青玥輕輕放下茶杯，輕聲道：“楚晏，從學習煉丹，至今不過兩年半，如今已是地級高階煉丹師。”
“你覺得比之蕭聖子如何？”巫青玥反問道。
如何？
肯定是更好啊！
一個出自煉丹世家，一個才煉丹兩年半。
孰強孰弱還用明說？
雲照豁然起身，對著一邊已經被白瑜忽悠的找不著北的雲殊，命令道：“殊殊，過來。”
這一會兒功夫，雲殊不止名字變成了小雲，連白鶴也送給了白瑜。
雲殊咬著果奶瓶子，下意識往雲照的方向走了幾步，想起白瑜的話，又驀然停住腳步。
白哥哥說了，哥哥太凶了，叫他不要聽他的話，不然要挨打。
“過來！”雲照臉色一冷。
雲殊頓時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朝雲照走去。
巫青玥見雲照那樣急躁，不由勸道：“雲聖子，十日日後就是金鱗台決戰之日，楚晏要參加天驕戰，根本沒心思煉丹，不如等天驕戰結束，我讓他幫你煉丹可好？”
雲照雖然心裡很急，但也知道巫青玥所說之言在理，想了想，道：“天驕戰結束，希望你兌現承諾。”
“一定。”巫青玥肯定道。
雲照不信楚晏，也會信巫青玥的話。
婆娑族聖女從不說謊，這也是他們那一族的傳統。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雲照最終提溜著依依不舍的雲殊離開。
離開之時，雲殊淚眼汪汪的，看得雲照想揍他幾拳。
白瑜蹦蹦噠噠的把白鶴送到廚房，又跑了回來，廚房內，上官瑞昭、齊景邪、虞青羨、石淮都在。
小小的廚房，擠了五個大男人，顯得更加擁擠，白瑜也不好意思再擠進去，三言兩語交代完白鶴的來曆後，又跑了出來。
一出來，白瑜就說道：“青玥，你還說雲照護短，寵他弟弟，我看他對小雲，也沒多好。板著個臉，對他呼來喝去的。”
“像這樣。”楚晏學著雲照的模樣，板著臉，道：“過來！閉嘴！不準哭！”
“天呐……”白瑜表情一鬆，撲在桌子上，受不了的道：“就這種？怎麼算得上護短？”
要楚晏這樣對他呼來喝去，不是讓他閉嘴，就是讓他不準哭。
他肯定心裡很難受很難受，小雲心裡肯定也很難受。
“你忘了我所說的，雲殊心智不全的事嗎？”巫青玥輕歎。
一個心智不全，又破壞力驚人的熊孩子，你對他溫柔說話是沒用的，你必須要比他更凶，才能鎮壓的住他。
雲殊照以前對雲殊是真寵，後來發現，越寵他越不像樣，乾脆變了一種教育方式，比他更凶更冷更霸道，直接下命令。
這方法效果還是很不錯的，雲殊現在就很聽話。
“我覺得不對。”白瑜反駁道，“小雲還是很聽話的……好好說……”
“開飯了，彆聊了。”齊景邪端了一盤香噴噴的炸翅膀出來。
白瑜頓時忘了所有，朝齊景邪飛奔過去。
折騰許久，幾人終於吃上了飯。
上官瑞昭吃飯的同時，不忘一直給夜天勸酒。
夜天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喝趴下一個上官瑞昭，接著又喝趴下一個虞青羨，還剩一個齊景邪時，夜天頭暈乎乎的。
齊景邪好心勸道：“夜天，我們就免了吧吧。”
再喝下去，真醉了。
“不行！必須喝，今天不把你們都乾趴下，我不信夜。”
夜天夜天提著酒壺，一腳踩到桌子上，隔著桌子，給齊景邪倒滿酒，一個勁催他喝酒。
白瑜正津津有味的啃著翅膀呢，就見夜天腳踩到桌子上，心裡一怒，一個空間禁錮，困住夜天，將他往地板上一扔。
嘩啦一聲，酒壇落地，摔成許多碎片。
夜天倒在地上，居然……呼嚕呼嚕大睡。
齊景邪見此，嗤笑道：“我還以為夜天多牛呢，還大言不慚的要灌醉我。”
“我送他回房，你們慢慢吃。”巫青玥起身，扶著夜天回到房間。
正要把他往床塌上放時，夜天一個反撲將他壓在床上。
“夜天，你沒醉啊。”巫青玥感覺現在的氣氛有點微妙，掙紮著想要起身。
夜天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玥兒，我心悅你。”
巫青玥感覺到噴灑在耳邊的灼烈氣息，心底一顫，慢慢放棄了掙紮，任由……
翌日，楚晏本想找夜天，把昨日雲照留下的資料給他一份，走到他們門邊，卻聽到裡麵傳來一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這夜天……大白天的……
楚晏臉色一紅，心底嫌棄夜天不講究，亂來，眼裡卻有幾分羨慕。
揮手布下一道隔音陣後，楚晏轉身去找齊景邪幾人，把資料給他們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白瑜盤腿坐到床塌上，兩條腿上，還放著一個大大的盤子，上麵堆滿了靈葵子，白瑜一手撿靈葵子嗑，一手拿著書冊。
見楚晏進來，朝他招招手，笑道：“楚晏，快過來，你來看看這人，真的是笑死我了。”
楚晏心底升起的那股躁動，被白瑜這麼一說一笑的，給徹底弄沒了。
平複了一下心情，楚晏坐到白瑜身邊，拿過他腿上的盤子，放到一邊，一邊幫他剝靈葵子，一邊問道：“什麼人，那麼好笑？”
雲照送給他們的是這一屆天驕戰呼聲最強的一批人的資料。
這種絕密資料，也隻有背景雄厚的人才能弄來。
像他和夜天幾人，隻是玄元大陸一個書院的小小弟子。
在玄元大陸或許還有點名聲，但在聖靈大陸，卻是微不足道。
他們根本沒條件去弄來。
就不知是什麼？人能引得小瑜說好笑。
白瑜將資料放到楚晏麵前，指著書頁上麵的一段，讀道：“金霸王，怎麼不叫王八金，或者是金王八，什麼破名字，以為叫個霸王，就不是王八了，誰不知道姓金的那點狗屁倒灶的事兒，自己把自己綠成了王八，也好意思叫金王八，不對，金霸王。”
“金王八這人，從頭到腳都是王八，連本命靈技都是王八殼……”
白瑜邊讀邊笑，主要是寫這些的人實在太有趣了。
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感覺很是風趣。
255登天雲梯（一更）
十日一到，天驕戰起。
金運島防禦大陣開啟，任何人不得在此時進出金運島。
金鱗台所在的金運山，此時金光閃耀，光輝映世，煌煌天威，陡然降臨，楚晏隻覺得在這股天威籠罩之下，心底竟升起一股強烈的戰意。
隻想……戰！戰！戰！
就在此時。
金運山頂，憑空出現一道玉石般的階梯，從山頂一直蔓延直山底。
楚晏一行人看著突然出現的玉石長階，麵麵相覷。
夜天此時也顧不得彆扭，湊到楚晏麵前，問道：“晏哥，這玉石階梯，是怎麼回事啊？”
“我給你的資料，你都沒認真看嗎？”楚晏盯著夜天，悶悶的道。
他記得早在三天前，就在夜天好不容易出關時，把資料給他了啊，三天，一份資料，怎麼也能看完。
夜天搓著手，望著楚晏，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初嘗那種美妙滋味，自然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膩在一起，哪還想浪費時間看什麼資料啊。
三天前，若不是他空間內準備的吃的喝的沒有了，他才懶得出來。
一出來，就發現自家表哥布置的隔音陣，還要麵對那幾人揶揄的目光，夜天差點落荒而逃……心思根本不在楚晏交給他的資料上，隻嗯嗯啊啊敷衍了兩聲。
拿上資料，就出門買東西了，然後一回來，又布下隔絕陣，縮在房間內，不想出來。
若不是天驕戰開啟，他還真想繼續沉淪下去。
楚晏看著他說著說著，夜天又走神了，心裡頓時更加鬱悶。
夜天這個臭小子，都趕在他麵前去了。
他今年也二十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在一起的事了？
他以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人君子，現在再看夜天一副春風滿麵的模樣，頓時覺得，去他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是沒肉吃的。
他再也不要當什麼正人君子了。
楚晏想著想著，也陷入了沉默，心裡想的都是些不可言說的事。
就在山下眾人議論紛紛之際。
雲照突然出現在雲端，負手而立，遺世獨立。
“阿晏，你看雲聖子，好裝逼。”白瑜傳音吐槽道。
楚晏回神，略微心虛的看了白瑜一眼，傳音道：“彆傳音，周圍有靈帝強者。”
“好吧。”白瑜遺憾的道。
他還想繼續跟楚晏吐槽一番雲聖子呢。
雲照在空中停留了一會兒，見所有參加天驕戰的天才，基本都趕過來後，開口說道：“本人上清道天雲照，此次天驕戰的主持者。”
這話剛一說完，楚晏就聽到周圍有人在說，“雲照，聖榜第二，雲族聖子，居然是他，他是我一直追趕的目標啊！”
楚晏打量了說話的人一眼，也是一身白衣。
隻是他身形單薄，白衣穿在他身上，讓他更顯單薄，手上握著一把紙扇，看起來一副弱質彬彬的模樣。
楚晏心神一動，這人莫不是鬼眼書生？
正想著，天空中又傳來雲照的聲音，楚晏連忙收回心思。
“此次天驕戰，四位監管者，為天元學府逍遙大帝，上清道天雲寂大帝，瓊華洞天清夢大帝，梵天寺聖心大帝。”
此話一出。
楚晏聽見周圍很多人小聲討論的更厲害。
有說逍遙大帝實力多強的，乾了什麼大事，想拜他為師的。
也有說清夢大帝，有多美，實力又強，能見一麵就算死了也願意……
話說你們當著帝級強者的麵，這麼討論真的好嗎？
楚晏已經隱隱感覺到，上方天空多了四道若有似無的氣息。
想來就是雲照所說的那四位帝級強者。
楚晏對這些大帝，是都不了解的，他見過的帝境強者，也就虞院長和離恨劍仙。
他曾聽青羨說，虞院長也就在玄元大陸能稱王稱霸，以他的實力到了聖靈大陸，根本算不得什麼。
楚晏當時總覺得青羨說那話時，語氣過於嘲諷。
他當時就在想靈帝很多嗎？
現在聽周圍的一些人議論科普，他心裡才有一個大致的概念。
帝級強者不多也不少。
雲照故意停頓了一段時間，等底下的人議論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往屆天驕戰，都是直接上金鱗台，參與排名戰，奪取天驕稱號。”
“如今大世已現，天才輩出，金鱗台上容納不下這麼多人，故四聖門和道盟一起商討之後。”
“決定從這一屆起，加設一道考驗，所有人必須通過天雲梯，登上金鱗台，才有最終參與排位戰的資格。”
“我在金鱗台上等諸位天才，榮登金鱗台。”
“登頂時限為三天，三天後，未登上金鱗台者，取消資格。”
話落，雲照直接隱沒了身形。
楚晏盯著天雲梯，總覺得雲照說的大世已現，天才輩出，金鱗台位置不夠，都是騙鬼的話。
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跟異族戰場天命區有關。
以往人族高層都沒把天命區的修者當回事，就那麼幾個人，給點名額沒什麼。
而這一次，因為他們幾個搗亂，天命區徹底被毀，人族十萬天才大部分都活了下來。
後來他和夜天又故意遺留了一部分空間界石在空間通道邊上。
目的就是想將水攪渾，讓人查不到他們的頭上來。
果然這一次，出異族戰場的人太多，差不多一兩萬人得到空間界石。
人族高層現在恐怕很是頭疼，都在忙著調查天命區發生變故的原因。
然而天命區出來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又有巫青玥罩著，暫時也沒有人來盤問審查他們。
這一次的天雲梯，估計還是衝著他們來的……
天雲梯是第一次出現在天驕戰中，參戰者都不怎麼了解它，一時有些遲疑，都在觀望，想等其他人登上去，試試水。
“大家都不去，我先來。”
夜天見很多人都不動，直接一個飛躍，越過人群落到天雲梯下，在萬眾矚目下，第一個踏上了天雲梯。
踏上第一梯，夜天見感覺四周的環境一變，巫青玥笑語盈盈的望著他，含羞帶怯的說：“夜天，我心悅你。”
夜天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心底一陣惡寒，他家玥兒才沒這麼妖裡妖氣，就算說心悅你，這種話，也是平淡溫柔的。
含羞帶怯是個什麼鬼？
然而夜天忘了，遇上巫青玥之前，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嬌嬌弱弱，需要人保護楚楚可憐的小姑娘。
沒見當初，他沒發現真相時，對秦沫兒那是真的從心底憐惜。
可現在，他看見這種表情，第一個受不了。
不得不說，他彎的真徹底。
和巫青玥行魚水之歡時。
巫青玥不想用虛假的女子身份跟他在一起，暫時壓製住血魂咒對他的影響，徹底變為男兒身，去試探夜天的反應。
得到的結果……是夜天徹底化身狂魔。
所以，幻境中，巫青玥嬌嬌怯怯，做足了女兒柔態，直接讓夜天受不了。
一劍斬之。
夜天回神，算是明白了天雲梯的一些功能，接著登上第二階。
金運島上。
城主府大殿內。
雲照方才所說的四位帝，在金鱗台露了一個麵，又轉了回來。
四位大帝高坐大殿最上方，巫青玥和雲照分彆坐在下方左右第一個位置。
兩下下首位置坐著的則是天驕戰前期的監察使像雪舞、南宮軒這些人。
大殿中央，離著一麵高約兩米多的坤明鏡。
坤明鏡，是上清道天雲寂大帝，提供的一麵帝器，它能與天雲梯相連，窺探選手的幻境。
夜天第一個上登天雲梯，受到的關注自然也最多。
他的幻境呈現在坤明鏡裡時。
眾人包括上首的四位帝級強者，心裡都是悚然一驚。
都覺得這小子太過膽大包天，區區一個靈皇，居然敢覬覦聖榜第一的婆娑族聖女。
雖然婆娑族的族規讓聖靈大陸各大家族宗門大派無語，從來沒考慮過和婆娑族聯姻一事，但架不住這一屆的聖女。
長相絕世，實力強大，自然而然還是有一批自己的簇擁。
這樣的女子，豈是夜天這樣平凡的小子能覬覦的。
巫青玥將眾人的目光神情，一一收歸眼底。
目光坦然的回望過去，承認道：“他是夜天，我的雙修伴侶。”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以為隻是那小子癡心妄想，原來人家是兩情相悅。
比較感性一點的清夢大帝，忍不住說道：“聖使，這事巫族長知道嗎？你們決定在一起……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怎麼說，以巫青玥的條件，也該選擇一個實力背景都很強大的人。
夜天這種無名小卒，怎麼看，都配不上聖榜第一的巫青玥。
巫青玥淡笑道：“我決心已定，不可更改。”
即使是他娘，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定。
清夢大帝聞言，也不再多言。
第二階，出現在夜天麵前的依然是巫青玥，隻是此時的他變了一個模樣，冰冷又絕情，“夜天我之所以接近你，是因為你值得利用，你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你個鬼哦，又想騙老子。”夜天一拳轟碎幻境，朝第三階走去。
第三階上，幻境再變，巫青玥壽命耗儘，死在夜天麵前。
夜天心底並沒有多少難過，因為他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幻境。
他腦子裡清醒的很。
他和巫青玥早已生死與共，他生他亦生，他忘他亦跟隨。
人都死了，還怎麼悲傷。
256三災九難（二更）
第三階，夜天很快破除幻境。
接著第四階、第五階……一直到第七階。
夜天破除幻境的速度都很快，感覺他就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這也給外界造成一種認知，認為天雲梯也不是很難。
因此，在夜天登上第八階時。
“我們也去。”已經有人吆喝著，踏上了天雲梯。
虞青羨笑道：“楚兄，我們金鱗台上見。”
“好。”楚晏虞青羨四人都上去了，對白瑜道：“小瑜，我們也去。”
“好。”白瑜應了一聲，跟楚晏一起飛到台階下，一起登上第一階。
楚晏第一階的幻境，是他和白瑜的雙修大典。
大典上，一身大紅衣服的白瑜，滿心滿眼都是他。
楚晏輕歎一聲，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他剛還在想什麼時候，和小瑜舉行雙修大典，幻境就送了他一場。
他明知這幻境是假的，還是等著大典流程結束，才打破幻境。
再睜眼，眼前白茫茫一片，除了眼前蔓延開仿佛沒有儘頭的玉石長階，他看不到周圍任何人。楚晏隻略一停頓，又踏上第二階。
第二階，楚晏的幻境跟夜天的大同小異，也是關於白瑜的，麵對絕情冷漠的白瑜，楚晏心底沒有一絲憤怒，同樣出手極快的斬斷畫麵。
第三階，同樣是白瑜死在他麵前……
第四階……一直到第七階，楚晏的幻境裡，都隻出現過一個人。
城主府大殿內。
眾人都沒有些無語。
逍遙大帝笑道：“這三個小子，還真有意思。”
“七情六欲關，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幻境，出現的都是同一人，不但如此，這三人出手破除幻境還極為快速，都沒有半點不舍，你們覺得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一般遇到這種事關，自己所愛之人的事，不是更容易亂了分寸嗎？
“我看那幾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愛著對方。”
清夢大帝嘴快，一說出口，就立刻反應過來，她這麼說，不就是在說夜天不是真愛巫青玥嗎？
“聖使，我不是在說夜天。”清夢大帝連忙補救了一句。
巫青玥方才心思一直放在夜天身上，壓根沒聽清楚清夢大帝說了什麼。
她這樣一說，反而讓巫青玥知道她剛才似乎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無妨。”巫青玥淡然一笑。
他知道清夢這人，雖是大帝，但腦子比較簡單，說話也耿直，還真不是故意針對誰。
所以，不管清夢大帝說了什麼，他都不是很在意。
清夢大帝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時。
貪嗔癡色生死六欲幻境關，夜天已經過到第四關色之一關。
幻境一起，眾人以為他會很快出來，結果他直接撲倒了巫青玥，趴在他身上，慢慢往下低頭，像是想要朝他親過去……
“聖使，我們還是看下一關吧？”清夢好心提醒道。
一直沒吭聲的聖心大帝，悠悠一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夜施主，頗具慧根，為何會栽倒在色之一字上？”
“可惜！可惜！”
聖心大帝觀他前麵七情幻境關，貪嗔癡三關都斷的極為利落，心底還升起了一絲愛才之心，想要渡他入佛門。
可惜……他卻栽倒在色之一關上。
巫青玥聽到聖心大帝對夜天的誇讚，臉色微微一變，揮手換掉畫麵中的內容，連同楚晏和白瑜的都給一起關閉，直接換成其他人的幻境。
逍遙大帝正看得津津有味，正等著看夜天到底是親，還是沒有親下去啊，結果畫麵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
那人正驚恐的哇哇大叫。一點都沒有看頭。
逍遙大帝頓時不滿的道：“聖使，你乾嘛把畫麵切換了，我正想看看夜天親……咳，我就想看看夜天什麼時候通過七情六欲關。”
巫青玥平靜的看了逍遙大帝一眼，逍遙大帝趕緊運轉帝之域境，阻擋巫青玥的窺視。
這種能隨意看透彆人一生的人，真的是好討厭。
他還不想被他當著小輩的麵，曝光黑曆史。
巫青玥淡淡的收回目光，低著頭唇角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我怕再看下去，聖心大帝，就把我家夜天給拐走了。”
坐在巫青玥對麵的雲照，見鬼一樣看著巫青玥，常年冰冷的麵容，此時更是裂出一絲痕跡來，高高在上的婆娑族聖女，道盟聖使，居然會開玩笑，還會笑？
這世界還真是……意想不到。
巫青玥用玩笑話，把這件事帶過，更加將目光關注到其他人身上。
天命區出來的天才實在太多，而且擁有參加天驕戰資格的人，更是達到一萬八千人。
這麼多人，總有一些品行不端，或者是被異族控製的人。
因此，天雲梯，與其說是給楚晏他們的一道考驗，其實也是為了剔除那些品行不端，或者是投靠異族的奸細……
楚晏有驚無險的過了七情六欲關。
然後來到天雲梯一處寬約二十米的平台處，在這裡已經有十幾個人到達。
那些人見他上來，有的是冷漠看著，有的則是目光警惕。
“晏哥，這裡。”
夜天向楚晏招手。
楚晏朝夜天走過去，笑問道：“小天，你怎麼不繼續往上麵走了？”
過了這處平台，上麵還有很多階梯，才能最終達到終點站。
夜天正想說什麼，旁邊那位說雲照是他偶像的書生模樣的人，合起扇子指著下麵的階梯道：“喏……下麵關卡叫做七情六欲幻境，主要是考擦一個人的心性和人品。”
隨後有指著上麵的階梯道：“上麵則是三災九難關，你知道是哪三災？哪九難嗎？”
“不知。”
楚晏笑著拱手道：“在下玄元大陸楚晏，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那人刷的一下打開紙扇，輕輕搖晃。
“欲知天下事，莫不問天機。”
“在下漂泊四方無歸處——莫天機。”
莫天機搖著紙扇，看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楚晏卻想到雲聖子給他們的那份資料，關於莫天機的介紹。
莫天機又被外人稱呼為鬼眼書生，顧名思義，這人鬼心眼實在太多，你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算計。
更有趣的是，那本名冊上對莫天機的描寫是這樣的：
莫天機，此子極度自負又愛裝逼，什麼欲知天下事，莫不問天機。
你問他一個通天仙路，什麼時候能打開試試？他保證不知道，還吹噓說自己知曉天下事，他知曉個屁的天下事。
他知道的那點子事，還不是莫天機那個缺德鬼爹莫不知，偷偷爬人家牆角聽來的。
莫不知是個不要臉的老流氓，他就是個仗著知道一點事，到處吹墟裝逼騙小姑娘大嬸的小流氓。
當然，這家夥，除了愛裝逼這點外，實力還真的不錯。
靈皇七階，領悟八種意境，三種禁忌之術，忽悠小姑娘大嬸子得來的靈寶無數，單論實力，可以排進前二十。
加上他的心計，綜合實力可排第五。
一個前二十，一個直接第五。
可見莫天機的心機，真的是不容小覷。
楚晏心裡想這些，暗暗對莫天機提高了戒備，暗暗琢磨他來找他說話的目的。
此時，夜天卻等不及催促道：“莫兄，你快跟我們說說，三災九難，到底是什麼？你剛才為什麼又要攔著我，不讓我上去？”
楚晏心思一動，他還以為是夜天不想上去，原來是莫天機在攔他。
莫天機攔下夜天的目的又是什麼？
楚晏思索間，莫天機說了句，“我攔下你，是為你好。”
接著就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說個不停。
莫天機的話很多還很囉嗦，楚晏略過那些不重要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謂三災九難，指的其實是十二種陣法。
三災，為天災地災人災。
每個人遇到的災難都是不一樣的，天災有可能是雷電、風暴、天裂等等，地災有可能是洪流、乾旱、地火等等，至於人災，則是遇到強勁的對手，至於對手有多強，就看自己的運氣。
九難，也是九種極致的環境考驗，至於是哪九種環境考驗？
還是那句話，一切看運氣。
總而言之，三災九難關，憑的就是一種運氣。
莫天機這話說了，還是當沒說。
就在楚晏暗暗放鬆警惕之際。
莫天機突然語重心長的道：“三災九難中，不管是遇到哪種，最重要的就是要靈氣血氣充足。楚兄、夜兄，我知道兩位身上肯定帶有丹藥，但丹藥恢複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然而，闖關之時，一分一秒都很重要，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你服用丹藥是吧？”
夜天很是讚同的點點頭。
戰鬥之時，確實沒有時間吃丹藥恢複靈力氣血。
楚晏原本有點鬆懈的心思，又猛然警戒起來。
他不覺得，莫天機說這麼多話，沒有什麼目的。
果然……
下一秒，莫天機興奮的道：“對吧？我還能騙兩位兄弟不成，我也是看兩位有緣，才跟你們說那麼多。”
接著莫天機左手拿出一顆血紅色的珠子，右手拿出一顆淡藍色的珠子。
莫天機舉著血紅色的珠子，道：“這枚血氣珠，隻要佩戴在身上，就能瞬間恢複你消耗的血氣，大概能用一百次左右，原價十萬下品靈晶，我觀兩位兄弟有緣，就便宜一點賣給兩位，八萬八千八百八下品靈晶如何？”
257莫天機的心機（三更）
八萬八千八百八下品靈晶，還如何？
他們像是出得起八萬多靈晶的人嗎？
而且……楚晏總覺得莫天機的目的不是那麼單純。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競爭對手，他會好心賣血氣珠給他們，增加他們的實力？
楚晏覺得反正他是不會那麼乾的。
正想把九幽叫出來，問問血氣珠的真實來曆時。
就聽見夜天就直接把他一直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莫天機聽夜天質疑，無奈一笑，坦誠道：“這不是，我知道兩位兄弟，肯定是沒有那麼多靈晶的，但你們應該有靈寶啊靈器之類的。”
“你們可以拿靈寶靈器跟我換啊，我這不是還沒趁手的靈寶，想著跟你們換一換。”
下品靈晶，夜天沒有，但靈器他還有很多。
拿一些他沒必要用到的靈器，換一顆有用的血氣珠，還是很劃算的。
夜天剛要開口詢問用多少件靈器換時，楚晏先問道：“你這藍色珠子，什麼價格？”
莫天機放下血氣珠，舉著藍色珠子，“這顆是靈氣珠，能瞬間恢複靈氣，原價七萬下品靈晶，看在我跟兩位兄弟有緣的份上，也不多要，就要個六萬六千六百六下品靈晶。”
“怎麼樣，兩位要買嗎？”
楚晏淡笑著道：“珠子是好珠子，可惜，我們身上沒有靈晶，也沒有多餘的靈器靈寶，倒是讓莫兄失望了。”
夜天正想說，他有很多靈器，就見楚晏，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夜天會意，頓時閉緊了嘴，跟著楚晏來到平台另外一邊。
莫天機站在原地糾結掙紮一番後，追了上去，歎氣道：“誰讓我跟兩位兄弟有緣呢，這樣吧，兩位隨便給我一把靈器防身，這珠子就歸你們了。”
此話一出，原本就對他有幾分懷疑的楚晏，更加懷疑他的目的。
正在他要開口拒絕時，虞青羨走了過來，道：“夜兄、楚兄，你們怎麼不往上去。”
楚晏將莫天機跟他說的三災九難說了一遍，看了一眼，仍然在一邊不願離去的莫天機，擔心他又纏著夜天不放。
反手一把將他推上台階，入天災九難第一關。
隨後對虞青羨道：“青羨，你也上去吧，我等等小瑜。”
“那好。”虞青羨朝楚晏點點頭，跟著上了新的台階。
城主府大殿內，無意看見這一幕的雲照，讚道：“楚晏，還真聰明，很少有人能躲過莫天機的算計，他能察覺到不對，很是不易。”
一直未曾說話的南宮軒覺得雲照太過高看楚晏，小聲嘀咕道：“什麼聰明，我看是窮，他要有靈晶有靈器，早就拿出來換了。”
雲照看著他下首位置的南宮軒，忽然想到他監察的地方就是玄元大陸。
那他應該是知道楚晏是地級煉丹師，明知還要說他窮……
雲照垂眸斂下眼底的疑慮，狀似無意的道：“楚晏怎麼說也是一個地級煉丹師，再窮能窮到哪裡去。”
這話，南宮軒無從反駁。
楚晏確實是地級煉丹師，而煉丹師一般都很富有。
雲照見南宮軒沒再吭聲，心裡更確信了幾分，楚晏確實是地級煉丹師。
巫青玥輕聲說道：“楚晏不換是對的，血氣珠和靈氣珠確實有瞬間恢複血氣和靈氣的功能，但這兩顆珠子出自莫天機之手，再好的東西也不要輕易下手。”
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雪舞心思一動，好奇的問道：“聖使，這兩顆珠子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
“特彆……”巫青玥淡笑著望著雪舞，“吸取彆人的氣運歸自己所用，算嗎？”
雪舞心頭驀地一跳，吸取氣運……
“聖使，這種邪道手段，莫天機居然堂而皇之的使出來，我們是不是該取消他的參戰資格？”
雪舞眼裡，瞬間對莫天機多了幾分厭惡之色。
她向來討厭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巫青玥無奈道：“公平交易，你情我願，莫天機又沒有逼著楚晏買下，又沒有偷偷使用到他身上，他這種行為，不算違背天驕戰規則。”
“不違規，我們就不能隨意取消他的資格。”
天驕戰為了向世人展示他的公平公正，列了許多規則，違背規則就要取消參賽資格，不違背，就不能取消。
莫天機聰明，就聰明在，他不騙你，自己買的，後果如何，自己負責。
他就是一個負責賣珠子的人，出事了，被揭發了，他也可以以一句不知情或者是其他理由，直接推脫責任。
所以……要趕他走，真不現實。
雪舞聞言，對莫天機的印象更差，這種人，實在討厭至極。
清夢見雪舞一直緊蹙眉心，怏怏不樂，開口勸解道：“好了，雪舞，莫天機又不會來我們瓊華洞天，以後又見不到他，何必為這種人傷神。”
雪舞眉心舒展開一絲，“我就是覺得這人不去獵殺異族，整天就知道算計人族，有點反感。”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陣靜默。
要輪算計人族，他們在坐的任何一個，包括巫青玥都是算計過的，真正像雪舞這樣，一心想要擊退異族發人族其實並不多。
大部分都是得過且過。
覺得反正界麵之上有封印，還有世界壁壘，異族又進不來，隻能在世界之外，虛空中虛張聲勢嚷嚷，沒必要太過在意。
……
楚晏一直守在平台上，送走齊景邪、石淮、上官瑞昭之後，又等了好長時間，也沒等到白瑜。
莫天機在平台上轉悠了一圈，纏著其他人聊了半天，依舊沒成功將自己的寶貝推銷出去。
不是沒有人願意買，隻是莫天機，有點看不上楚晏的氣運。
看最看得上的就是夜天和楚晏的氣運，然而夜天的氣運是獨屬於天命之子的，彆人享用不得。
唯有楚晏的氣運，濃的發紫，又不是不可奪，所以莫天機才會一來就盯上楚晏。
莫天機轉了一圈，回到原點，發現楚晏還沒走，心裡一喜，上前熱情的招呼道：“楚兄弟，我跟你說……”
“想說，自己去台上說個夠。”楚晏沒等到白瑜，心情本來就煩躁。
此時莫天機還沒眼色的找他推銷三無產品，他心裡更不爽，回頭一拳砸在莫天機鼻翼上。
莫天機感覺到喉間發癢，用手一摸，滿手是血，驚呼道：“血！血啊！血……”
“吵死了。”楚晏心情煩躁，一腳將他踢上台階，落入三災九難中，第一關。
城主府大殿內，南宮軒叫嚷道：“聖使，楚晏揍人了，他已經違規，還請聖使，取消他參賽資格。”
巫青玥漠然的看了南宮軒一眼，道：“不讓楚晏去聖靈大陸，你南宮世家，就可以堂堂正正賣楚晏設計的飛車？”
南宮軒心頭驀地一跳，欲蓋彌彰的道：“飛車圖紙是楚晏自己賣給我的，我賣飛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巫青玥隻是淡淡的望了南宮軒一眼，這樣的人實在太自負。
隻有吃了大虧，才會收斂一些。
他也懶得提醒南宮軒，他們南宮家花費再多人力物力，也造不出飛車。
另一個世界的知識，未學其基礎，又怎麼能憑空破解更為高深的知識。
……
楚晏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白瑜終於爬了上來。
“小瑜，你怎麼上來這麼晚？”
楚晏上前將有點暈乎乎的白瑜，拉到自己身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動用契約感應之後，發現他沒受傷才鬆了一口氣。
七情六欲關，彆看他們過的輕鬆，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天命區一萬八千多人，加上其他戰場下來的優勝者六千七百多人，加起來差不多有兩萬三千七百多人。
這麼多人，隻七情六欲這一關，刷了一大半下來，剩下的人數，還不到一萬。
楚晏一直沒等到白瑜，還以為他被淘汰了呢，發動契約，也沒有聯係上。
好在，小瑜最終還是上來了。
白瑜悻悻的摸著鼻子，沒好意思跟楚晏說，他在六欲第一關，貪這一關，看見很多好吃的好喝的，還有很多亮晶晶的寶石。
雖然知道眼前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實在是太喜歡了。
於是躺在寶石上，大吃大喝，直到吃膩了，喝膩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他知道第一關耽誤了時間，後麵機關速度都比較快，沒想到還是讓楚晏久等了。
“楚晏，我們趕緊繼續走，要不然時間來不及了。”白瑜拉著楚晏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吭哧吭哧把他往前拖著走。
楚晏任由白瑜拖著，快速將莫天機說過的三災九難再說了一遍，又繼續叮囑了他很多事。
直說的白瑜兩眼直翻白，才不放心的拉著他的手，踏上第一關，也就是第一災，天災境。
一上了台階，他和白瑜頓時被分開，楚晏麵對的天災是風暴。
一進入天災境，滾滾狂風呼嘯而來。
楚晏身形閃動，躲開一處風眼之後，接著又是第二處風眼席卷而來。
接著第三，第四……一直到第十處風眼。
每一次風眼席卷過來，其力度強度都比上一處要難上十倍。
然而，十輪風暴過去，楚晏依舊活得瀟灑自在。
就在楚晏以為第一關過去了時，兩處、三處風暴，瞬間一起向他席卷過來。
258賭約（一更）
狂風卷卷，從四麵八方呼嘯而至。
大有不將楚晏撕成碎片，不罷休的架勢。
楚晏站在原地未動，任由狂風靠近……
就在狂風靠近之時，楚晏動了，飛至半空，直接飛入一處風眼之中，身處狂風中心，楚晏更能體會到狂風的暴虐。
狂風獵獵，仿佛要將楚晏吞噬。
身處狂風之中，楚晏眼睛被風刮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睜不開，他乾脆閉上了眼睛，用靈魂之力查探風眼中的漏洞。
莫天機說三災九難其實是十二種陣法，自入第一災，他就在觀察尋找陣眼。
他觀察了許久，對於陣眼有好幾個猜想，其中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風眼中心。
狂風暴虐，短短一息之間，楚晏用靈力支撐起的防禦結界，連續被破壞好幾次，楚晏體內的靈力，因此消耗過半。
然而，靈力消耗過半，楚晏依然沒有找到風眼的漏洞。
莫非陣眼不在風眼之中？
楚晏心裡閃過一絲疑慮。
眼見丹田內的靈力越耗越少，楚晏依然沒有找到陣眼。
楚晏心底一狠，乾脆放棄防禦，任由狂風吹到身上。
狂風呼嘯而至，楚晏屹立不倒，但身上的防禦寶衣被刮成碎條。
也就在此時。
楚晏靈魂之力一動，察覺到風眼中一處與眾不同之處，果斷直接長劍出鞘，劍光以極其詭異的速度，向風眼中心的某一處斬去。
風眼似乎遇到某種阻礙，稍微一頓，接著更加狂肆的朝楚晏席卷而來。
楚晏眼裡閃過一道喜意，他猜對了。
這一處絕對是陣眼。
楚晏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遂不再多等，連續出劍，劍光以及其詭異的角度，避開狂風的阻礙，刺入風暴之中，那唯一的一處破綻處。
霎時，狂風驟停，一切風平浪靜。
楚晏站在玉石階上，沒有登上第二階，而是服下一顆複靈丹，將靈力恢複到全盛狀態時，再上第二階。
地災，楚晏遇到的是火山爆發。
他一踏入這一陣法，就直接深處火山口，火山汩汩，隨時有爆發的可能，環顧四周，除了這一處的火山外，四周基本全是火山。
就在這一刹那之間，火山瞬間爆發。
楚晏想要往上飛時，發現這裡空中有禁空陣，他根本沒辦法飛升上去，隻能直接麵對火山。
楚晏周身撐起一道水之力，不管正在噴發的火山，直接躍入火山之中。
直入火山之中，楚晏才真正體會到五行之靈的妙處。
五行之靈，天地五行之力的極致之力，根本不是其他力量所能抗衡的。
楚晏周圍隻附上一層水靈之力，就能完全隔絕火之力，在火山底部，行走自如。
不過一刻鐘時間。
楚晏終於找到這一處的陣眼，直接以力破之。
人之災。
這一關，楚晏以為要麵對是跟高手對戰，結果一進來，麵對的卻是一群比他實力在靈皇九階傀儡人的攻擊。
“我的運氣還真好。”楚晏感歎了一聲，廢話不多說，直接提劍上去戰鬥。
劍砍在傀儡人身上，楚晏發現他的靈寶級彆的寶劍，連傀儡人的防禦都砍不掉。
楚晏心裡鬱悶了一瞬，乾脆棄掉寶劍，直接揮拳砸去，靈力裹挾著拳勁砸在傀儡人身上，傀儡人被擊飛之後，又立刻站了起來。
戰鬥中，楚晏發現傀儡人的手被打斷之後，又能立刻粘合到一起。
傀儡人仿佛就是砍不死，砸不壞，可以無限利用的機器。
而楚晏就算實力再強，靈力再多，也終究是血肉之軀，靈力終有耗儘之時。
真要等到那時，他就危險了。
楚晏觀四周就是一片仿佛無邊無際的草地，除了草，就是傀儡人。
按理說，陣眼應該是在傀儡人身上的……
城主府大殿內。
雲寂大帝望著下方的巫青玥道：“聖使，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巫青玥問道。
坤明鏡上，畫麵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這樣可以讓他們看到更多的畫麵。
雲寂大帝手一揮，屬於楚晏的那一塊畫麵，完全呈現在幾人麵前。
“就賭楚晏能不能找到陣眼？我賭他找不到。”
雲寂大帝有自信楚晏絕對找不到陣眼。
天災地災兩道陣法，楚晏能找到陣眼，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出手，陣法的威力也不夠強。
人災這一關，他已經暗地裡將難度升至最高，陣眼隱入天雲梯之中。
他想要破陣離開，除非戰勝十二傀儡人，想要找捷徑，那是不可能的。
巫青玥平靜的望了雲寂大帝一眼。
隻這一眼，就讓雲寂大帝心頭跟著一顫，有種被看穿心思的感覺。
婆娑族女人，真的是……可怕！
就在雲寂大帝，以為巫青玥不會同意的時候，巫青玥問道：“你想怎麼賭？”
雲寂大帝眼裡閃過一絲意外，接著就是一喜，趕緊趁巫青玥沒反悔之前，說道：“如果楚晏破解了陣法，我就將雲光劍典送給夜天。”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與。熙。彖。對。讀。嘉。
逍遙大帝，更是不可思議的盯著雲寂，“雲寂，你瘋了？”
那可是雲光劍典！
雲寂成帝時的證道劍法，能一直修煉到大帝級彆的劍法，就這麼拿出來做賭注。
逍遙大帝覺得雲寂肯定是瘋了。
更讓他覺得瘋狂的，還是巫青玥……
“雲光劍典的籌碼不夠，我還要你得到的陣法錄。”
巫青玥此言一出，更是震驚了大殿內所有人。
雲寂望著巫青玥漠然的臉色，心頭一跳，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以巫青玥能推算未來之能，他是不是知道楚晏終究會贏？
雲寂不是舍不得雲光劍典和陣法錄，隻是不想希望落空。
巫青玥看出雲寂的想法，平靜的說道：“如果楚晏破掉陣眼，我要雲光劍典和陣法錄，但會給你一個提示，你可以自己去找她。”
雲寂大帝眸光微動，追問道：“如果楚晏沒能破除陣法呢？”
“我親自幫你找，直到找到為止。”巫青玥承諾道。
“好！”
雲寂大帝立即起身，激動的道：“既然是賭約，當然要立契約，聖使，覺得呢？”
“可以。”巫青玥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
用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換取雲光劍典和陣法錄，實在太過劃算。
雲寂大帝則覺得，不管輸贏，他能都知道她的消息，這一次賭約值得。
兩個心裡都覺得值得的人，很快簽訂了在外人看來極為荒謬的契約。
逍遙大帝，望著自簽訂契約後，就一直神思不屬的雲寂大帝，忍不住湊過去，眼裡的八卦之火，極為旺盛，讓人想忽略都難。
“喂，雲寂，來，跟我說說，那個她是誰啊？你的老相好，還是老情人啊？”
“滾！”雲寂渾身氣息一冷，劍之域頓開。
逍遙大帝，被冰冷肅殺的劍域隔絕開頭，心裡覺得就雲寂這態度，找到小情人也能把人氣走。
說不定他小情人就是被雲寂給氣走了。
這麼冷，是他，他也嫌棄……
楚晏不知道，現在有很多人都在關注他的戰鬥。
他此時遇到了極為麻煩的事。傀儡人被打碎了，他沒在傀儡人中找到陣眼，而且碎成渣的傀儡人，很快又能自動粘合起來，變成兩個傀儡人。
一變二，實力還不曾減弱，甚至更厲害了幾分。
原本靈皇九階的傀儡人，實力立刻變成靈皇九階巔峰。
看到這種情況，楚晏心底有點泄氣，這玩意兒，還怎麼打，再打碎，是不是以後實力就會變成靈聖，兩個傀儡人會變成四個。
楚晏能想到的。
逍遙大帝他們同樣能想通。
“怪不得你敢和聖使打賭呢？原來早有準備。”逍遙大帝感歎道。
他開始還覺得逍遙大帝是瘋了，結果人家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讓聖使往裡麵跳。
之所以要套路聖使，大概為的就是他的那個小情人吧？
真看不出，雲寂平常冷冰冰的，為了情人還真是舍得。
逍遙大帝心頭驀然一動，望著巫青玥，開玩笑道：“聖使，你們兩個人賭，多沒意思啊，我們也來賭一把如何？”
“你想怎麼賭？”巫青玥收回目光，淡淡的問道。
逍遙大帝拄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道：“我沒有要找的小情人……”
雲寂冷眼一掃，劍意凜然，逍遙大帝心頭驀地一跳。
連忙覺著雙手，訕訕的笑：“嘿嘿……口誤，口誤，我閉嘴，閉嘴……不說情人什麼的。”
轟！
城主府大殿，瞬間崩塌。
兩道人影糾纏著飛上雲端，戰鬥！
清夢大帝無奈一歎，“逍遙，真是……”
嘴賤！
明知雲寂忌諱小情人三字，還不停撩撥。
坐在大殿內最下首的金運島島主金運，看著碎成渣的城主府大殿，心裡咬著小手絹，不停嚶嚶……
他的城主府啊！
花了好多靈晶，選了好多絕品材料，二十多名煉器師和上百名工匠一起趕工，耗時兩年才建成的靈寶級大殿。
他平生最為得意最為得瑟的地方。
居然被一劍毀了。
想哭！
然而，他不敢，還得賠著笑臉，上前戰戰兢兢的道：“兩位大帝、聖使，各位監察使大人，這大殿已毀，還請諸位隨我去……”
“不用了。”逍遙大帝隻跟雲寂過手一招，就瞬移回到自己的位置。
身為大帝，心裡再氣，兩人也不可能真為這點小事，大打出手。
259九難（二更）
逍遙大帝看了一眼，碎成渣的大殿，覺得很是礙眼，隨手一揮，大殿瞬間恢複原樣。
金運眼裡閃過一道羨慕的光芒。
這就是大帝級彆的實力！
實在是太強了！
雲寂大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隻盯著坤明鏡，不想理會逍遙大帝。
逍遙大帝坐了一會兒，想起自己跟巫青玥的賭約還沒說完，繼續道：“聖使，我沒雲寂……”
雲寂冷冷的看過去。
逍遙大帝撇撇嘴，道：“沒說你那什麼……我是說我，我沒你那麼富有，我就是一個窮鬼，隻拿的出靈晶。”
雲寂倏然收回目光。
逍遙大帝望著巫青玥，繼續道：“聖使，如果你贏了，我給你一百萬下品靈晶，如果你輸了，你給我一百萬下品靈晶，如何？”
至於怎麼算贏，當然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