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還能怎麼辦?
太子也很委屈呀!他唯有乾瞪眼看著三弟和四弟歡歡喜喜地整理行囊,和幾個弟弟興衝衝地說著去福建之後的打算。
五阿哥胤祺那叫一個酸啊。
他也跑去汗阿瑪跟前,試圖說服汗阿瑪也跟著一起去。可是康熙嘴裡一句話就讓他汗毛倒豎:“要是你能讓上書房的師傅們同意,朕——就讓你跟著去。”
胤祺:…………
就他的成績?胤祺甚至都不敢在湯師傅等人麵前提起,唯恐偷雞不成蝕把米。至於胤祚幾個有了五哥的前車之鑒,除去羨慕嫉妒一番以外也唯有同情同情太子二哥。
咱們隻有學習。
而太子二哥還要在兼顧學業的同時處理國事,代理朝政。
哪裡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哦?
太子胤礽被弟弟們同情的目光所環繞,腦門上的青筋都止不住的蹦躂著,心裡怨念無數。
他心裡升起濃濃的恐慌。
按這樣下去日後不會汗阿瑪出門就把自己丟在京城裡監國吧……不會吧?胤礽眼前一黑,想到這般的前景那是憂心忡忡。
和擔憂的太子胤礽不同。
索額圖府裡那是歡欣鼓舞——太子普一出閣讀書,就榮獲監國的重任,可想而知在皇上心中太子的地位依然是穩固非常。唯一讓索額圖不甘心的就是非但自己被留下,就連納蘭明珠、兵部尚書伊桑哈以及總管內務府大臣鄂爾多也被留下協同輔助太子辦事。
同樣忙忙碌碌的還有伊爾根覺羅府。
未來的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忙忙碌碌整理著行囊,事實上這古怪的婚禮著實讓她到阿瑪尚書科爾坤以及額娘手忙腳亂。
大定過後,嫁妝也送到了大阿哥所裡。
按照婚禮流程,伊爾根覺羅氏此刻應該搬進阿哥所才對。隻是這新郎官不在,加上這一去福建不知多少年才能回京,康熙索性大手一揮允了伊爾根覺羅氏暫且在家居住,同尚書科爾坤以及福晉一同出發前往福建水師提督府。
福建的水土和京城大有區彆。
伊爾根覺羅氏準備的藥材格外多,加上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即使再輕裝上陣也是滿滿當當塞了三四五輛馬車。
嫁給皇子倒變成了遠嫁。
望著女兒和福晉忙忙碌碌地整理著行李,再看看自家嬌寵溺愛著長大的女兒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變得耐心認真,小心嚴謹的模樣,科爾坤心裡是說不上的滋味。
略等到兩人空閒下來,科爾坤拉著女兒就是一通念叨:“大阿哥是個要上進的,在福建水師也是件好事,遠離京城也是遠離儲位的競爭,對大阿哥是一件好事。你到了那邊千萬不要和大阿哥對著乾,就算有煩心事也要埋在心裡,切記你和大阿哥成親以後你們就是一體的,知道了沒?”
唯一慶幸的就是這點。
遠離京城遠離爭儲——尚書科爾坤對納蘭明珠早有所不滿,借此也希望女兒能勸著大阿哥遠離是非才是。
伊爾根覺羅氏啞然失笑。
她小手握拳敲了敲阿瑪的胸口:“女兒知道的,阿瑪您就放心吧!”
尚書科爾坤直歎氣。
他哪裡能放心哦!掛心了大半個月,一直到出發前科爾坤還在唉聲歎氣。
倒是福晉實在受不了了。
她眉眼間帶著怒意:“老爺!現在可是女兒的大喜日子,您天天唉聲歎氣這是做什麼?明日出發可有許多事情要準備,爺您要是再這樣子就去書房睡吧!”
科爾坤很不是滋味。
他翻了個身看著福晉:“你怎麼就不心疼女兒呢?”
“要是留在京城,讓大阿哥在福建妾身才心疼女兒。”福晉不耐煩地斥了句:“能讓女兒去福建已是皇上開恩,老爺就彆再擔心了!”
說得輕巧。
可是科爾坤又怎麼能不擔心?他可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啊!
科爾坤委屈。
等離開京城科爾坤收到皇上的聖旨,使他到了福州以後和當地的洋商商人聯絡——實則則是打聽福建廣東等地官員和商人的勾結情況。
尚書科爾坤:……摔!
可惡!偏偏這是皇上的聖旨,他還真不敢摔。
科爾坤愁眉苦臉地捧著聖旨。
他瞬間沒了擔憂女兒的心思,反倒開始擔心自己了。畢竟和商人來往什麼的,科爾坤也是平日頭一回。
而在尚書科爾坤一行人出發後一個月,南巡的隊伍也正式出發了。前往福建的所經之處皆是滿眼新綠,桃花杏花爭相綻放,景色之美乃是胤禛和三阿哥胤祉平生首見,胤祉當即誦詩數首獲得胤禛一連串的叫好聲。
至於胤禛自己?
他默默地假裝沒看到三哥催促的目光,讓自己賦詩還是拉倒吧!不用胤禛示意,眼色勁十足的蘇培盛立刻推出畫架和紙筆,送至三阿哥跟前。
三阿哥尚在心神激蕩之時。
他手持起鉛筆,沉吟片刻便是在畫紙上揮灑起來,迅速將胤禛拋到了腦後。
胤禛長舒了口氣。
他三步並兩步的蹦到船尾,手持著魚竿悠閒自在的釣魚。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得舒舒服服地度過,他才不想在琢磨詩作上花費太大的精神。
一行人乘船南下。
到了杭州城以後才更換成馬車朝著福州的方向奔去。離開杭州城以後的路段逐漸變得顛簸起來,馬車行駛的速度也逐漸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