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文森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的侮辱!
身為日不落帝國的一位尊貴的伯爵,文森特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諸多國王們最重視的賓客。
在客棧內蘇醒的他狂怒地將所有東西都砸落在地。這個猶如牲畜般甩著尾巴的肮臟國家居然敢侮辱自己!?侮辱偉大的日不落帝國?侯爵文森特麵目扭曲,他將拳頭握得哢哢作響。
不能這般輕易饒恕他們……
侯爵文森特當天就悄然離開了福州城——這消息被盯梢的侍衛迅速地呈遞到禦前。
水師提督施琅略有些不安。
他低聲道:“皇上——就如此輕易地讓他走?”
侯爵文森特的怨念讓人心中危機重重。
康熙表情冷峻:“侯爵文森特沒有犯錯,我們將他扣押豈不是給那些番外小國一個理由?”
侯爵文森特的確傲慢。
過度傲慢的他並未插手此事,與被抓捕的,認為大清軍船和大炮極具威懾力不同的伯爵馬修等人不同,侯爵文森特對此嗤之以鼻,對於伯爵馬修的邀請合作也不屑一顧。
這樣狂傲自大的侯爵文森特會做什麼?
其實康熙和諸多大臣的心裡都浮現出一個可能性,直貝勒胤禔臉色潮紅,眼底帶上了隱隱的興奮之色。
他……還想靠著軍功成為郡王,親王!
康熙拍了拍手:“施愛卿,胤禔。你們兩個最近要多加注意海麵上的動靜,日夜巡防不得放鬆警惕,知道了嗎?”
水師提督施琅和直貝勒胤禔同時麵色一肅,齊齊恭聲應是。
若說先前的軍演不過是一場演習。
那接下來出現衝動的話就是對水師最好的曆練!
福建乃至廣東臨海百姓們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先是燈塔裡出現了輪流巡防的官兵,緊接著出海的船隻也需要進行登記審核,再然後各地商行發現被短期禁止長途海運——就連異國船隊也被要求暫且停止出海。
異國商人們本身就被之前的事情嚇得心中忐忑,如今更是行色匆匆,眉眼間都帶著濃重的焦慮之色。
商人們如此,老百姓們更是心神不寧。
他們逐漸減少出門的次數,囤積起糧食並且時刻注意著身邊的變化。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餘天。
忽然間一天夜裡隆隆的炮響聲驚醒了酣睡中的百姓們。從郊區的茅草屋到城裡的磚瓦房四合院裡,百姓們一個接著一個點亮燈火,走出房門聆聽著遠處的聲響。
擔憂和恐懼在他們麵上晃動。
所有人都保佑著,保佑著大清的軍隊能夠獲得勝利。
轟隆巨響一直持續到了天際泛起魚肚皮白。
揣著一肚子好奇一晚上沒有安眠的百姓們急急奔出家門,朝著昨日傳來聲響的海岸邊跑去。
遠遠他們看到許多官兵圍在沙灘周遭。
幾名膽大的村民探頭看去,隻看了一眼就被嚇得麵色發白。
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或是桅杆或是木板的亦或是其他什麼東西的碎片,它們胡亂堆積在海灘上,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在其中還夾雜著數不清的殘肢。
在福建廣東這悶熱的天氣裡,一個晚上就足以讓這些屍首發出臭味,從未見過這等景象的百姓們捂住嘴巴,躲到一邊就是一陣大吐特吐。
官兵們忙忙碌碌清理著屍首。
這些殘骸被堆積在推車裡迅速推走掩埋,百姓們畏懼地望著這一幕,其中不少人花了一盞茶甚至更多的時間才平複了心情,四下張望著。
“那不是咱們大清的船!”
“裡麵還有黃頭發的卷毛人。”
“昨天我們贏了嗎?”
“這不是咱們的船,咱們肯定是贏了!”
百姓們嘰嘰喳喳的說著。
隻是他們猜測得越多反而越是好奇,不得不將目光轉向官兵們,渴望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官兵們沒有吊他們胃口的打算。
其中一名士兵笑著開口:“這些屍首不是咱們的!咱們的船隻都好好的呢!”
“那——是海盜的嗎?”
“不是——是個叫做大呂宋還有個英吉利的船隻。”
“嘶——那不是洋人們國家的?”
“聽海運商行說那些洋人的船隊可牛逼了啊?”
“切八成是他們沒見識。”
“不不不!或許是咱們太強了呢?”有一名百姓興奮地開口。
這句話讓全場寂靜了片刻。
緊接著無數人眼前一亮——可不就是這樣嗎?他們麵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了一聲:“萬歲!皇上萬歲——大清水師萬歲!”
緊接著呼喊聲一重高過一重,簡直像是山呼海嘯般響徹在福建廣東各地。
胤禔眉飛色舞地說著自己這一戰的勇猛,如何指揮艦船炮擊敵軍,又如何飛身到對麵船上俘虜一位船長——直說得兩個弟弟雙眼冒著星光,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飛然後自己登船當船長!
胤禛和胤祉心生向往。
他們確定要是其他兄弟知道這件事,也一定會像自己這樣興奮地難以自我——就算是鹹魚,鹹魚也有揚我國威的夢想鴨!
說到這裡胤禛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