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今兒咋護食兒了?”蓮子平時不是這樣的孩子,楊氏有些迷惑,或許是因為太想吃草莓了吧,“和姐姐一起吃。”
“等等的”,蓮子說道,從笊籬裡挑出一把大小適中,軟爛適中的草莓,將剩下的又放回桌上。
栗子、穀子和豆子每人拈了一個草莓開始吃,蓮子則舍不得吃,將草莓又拿去洗了,隨之找了劉景仁盛酒的小酒壺,將草莓一個個地放了進去,蓋上蓋兒。
“又倒騰的啥?”楊氏看見問道。
“我要做蜜漬草莓。”蓮子說道,又問楊氏,“咱家有蜂蜜嗎?”
楊氏有些無奈,這孩子,還是想到啥就是哈:“咱家哪有那東西,你奶家倒是有。”
沈氏的東西,那是能輕易借給彆人的嗎?她自己借了人家雞蛋還鴿子蛋,恨不得人家借了她家鴿子蛋還鵝蛋,才不會讓彆人沾了她一點兒便宜去。
既然沒有蜂蜜,蓮子記得她家是有白糖的,白糖也行啊。
如此想著,她一點兒也不耽擱,跑到灶間的擱板上,將裝白糖的瓶子取了過來。
“少擱點,彆到時候沒做成,東西糟蹋了不少!”楊思說著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不再管蓮子。
不管做哪種草莓,都要考慮草莓易壞的問題,所以也隻能像做果脯一樣,先把它蒸乾水分。如此一來,隻能再去趙氏家借她家的陶盆一用。
借來了盆子,蓮子將一大把草莓整齊地碼放在鍋裡,底下開始燒火。一接觸到熱,原本還硬挺的草莓突然軟了下去。蓮子繼續燒火,直到把草莓身上的水分都蒸發掉,這才停了火。
蒸乾了草莓之後,口感當然不會好,再經過回軟,草莓捏起來便十足得韌性。
蓮子將草莓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酒壺裡,又將白糖加了些水熬化了澆在草莓上。滾熱的糖漿遇上酸甜可口的草莓,濃鬱的香味便立馬飄散了開來,蓮子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樣悶起來,悶上個五六天就差不多了,且不必擔心會被放壞。
這幾天,蓮子幾乎一直守著這壺草莓,想打開看看悶成啥樣了,但是又怕影響了,所以隻是隔著壺看一看,聞一聞,並未打開。
悶了七天,蓮子實在忍不住了,將酒壺的蓋子打開。隻一揭蓋子,一股草莓的酸酸甜甜的香味便飄了出來。
蓮子迫不及待地拿了筷子,夾了一顆放進嘴裡。味道比她想象中的差一點,但是也軟軟糯糯、酸酸甜甜的,並且悶在酒壺裡,還悶出了些酒香,吃一點就會食欲大動。
栗子湊過來也想嘗一嘗,蓮子忙抱著酒壺藏到身後,用筷子挑了幾顆放進碟子裡,給栗子讓她拿去給爹娘和姐姐一起嘗嘗。
就這麼幾顆,還要那麼多人一起分?栗子又在心裡罵了蓮子一通小氣鬼。
算一算時間,離休沐也不遠了,蓮子趁著中午學堂休息的時候,抱著酒壺子過去,找到張子賀。
“把這個帶給你爹。”蓮子將壺塞進他懷裡。
張子賀皺皺眉頭,有些嫌棄地說道:“什麼東西啊?”說著就要打開。
“我先嘗嘗。”
蓮子忙要去搶,卻沒他動作快,早已被他吃了一個。
“還不錯”,張子賀微微笑道。
蓮子白了他一眼:“敢吃光試試!”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蓮子也算是了解了張子賀,知道他雖看起來無賴,但也不是不講道理,不明白原則的,所以才敢將東西交給他帶走。
又交代了幾句,蓮子這才要走,不想卻碰到了蘇可言。
蓮子衝他一笑,說道:“我做了蜜漬草莓,給你嘗嘗。”說著又折回去,從張子賀手中將裝草莓的酒壺搶過來,打開蓋子拈了一個,遞到蘇可言唇邊。
蘇可言也不嫌棄,直接就著蓮子的手將草莓吃掉。待咽下去之後,才笑道:“很好吃。”
蓮子開心地一笑:“以後再做來給你吃。”
一邊的張子賀“嗤”了一聲,剛才還不許他吃,這會兒又如此殷勤地送到人家跟前兒。
蓮子瞪了他一眼,你是誰?他是誰?這待遇能一樣嗎?
“對了”,蘇可言喊了蓮子一聲,“我又給你尋了幾本書,下午下了學給你送去吧。”
他沒想到今天蓮子會來,要不然就一起帶過來了。
“不用了,下午我去你家拿吧,謝謝可言哥哥”。人家肯借就不錯了,哪裡還能讓人家再給送上門去。
蘇可言點點頭:“那也好,下了學我在這裡等你。”
蓮子點了點頭,和蘇可言道了聲彆,往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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