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楊氏更是怒不可耐,又追了上去,口中罵道:“你個該遭雷劈的婆娘,我讓你敗壞我閨女!我讓你敗壞我閨女!”
“大嫂、二嫂。讀蕶蕶尐說網”春子忙跑過來,試圖將她二人攔下來。
她一直在自己屋裡待著,做著針線活兒,楊氏的到來她自然是聽得見,看得見的。隻是李氏在家作惡太多,她早就看不慣了,巴不得她今日在楊氏手中吃些苦頭,便沒有出去勸阻。後來劉景林來尋她,讓她出去勸勸,又見二人似乎是真的打起來了,這才忙出來拉架。
然而春子根本就擋不住楊氏衝天的怒氣,隻在兩人中間擋了一擋,便被楊氏拉開,聽她說道:“春子你讓開,我今日一定要和她好好算算這筆賬。”
春子自然是依言讓開了,二嫂生得體格健壯,如今大哥也沒在家,將大嫂收拾一頓,自然是不在話下,這可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楊氏步步緊逼,李氏此時竟然也不躲了,反而就站在原地,口中道:“你打啊,打啊,打死我最好,打死我你也得給我償命!”
楊氏才不管她這套,連踢帶踹地招呼上了,一點也不留情。隻是周圍沒有家夥,要不她非要抄起家夥,狠狠揍她一頓不可。
隻瞬間,李氏臉上身上便青紫了好幾塊,頭發也散亂了下來。
那邊人群中的趙氏和蓮子見楊氏並沒有吃虧,也就沒上前幫忙。至於拉架,笑話,她有那麼聖母嗎?
兩人折騰了一會兒,春子見差不多了,再鬨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出啥事,便走出了家門,出去場上尋沈氏。
目前這個情形,或許也隻有沈氏才能製得住了。
沈氏正在場上角落裡堆著的一堆土裡揀著癟花生,見春子來了,說道:“都乾完了你才來。”
“娘,不好了”,春子大喊道,“大嫂和二嫂打起來了!”
“啥?”沈氏也是一番驚訝,但是瞬間穩了心神,低聲埋怨道:“又鬨的啥幺蛾子?一天也不得安生!”
說著收拾了帶來的小籃子,和春子一起往回走。
“誰乾的?誰弄壞了我家大門?”雖然隔著好些看熱鬨的人,但是沈氏的聚焦點可不在於此。她一眼就看見被踢壞了的半邊大門,心疼得什麼似的,一定要找出罪魁禍首,重重的懲罰。
楊氏踹壞了門,此時自然沒時間搭理她,大不了再陪她一個就是,她家現在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
倒是李氏,剛才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此時一見沈氏來了,竟向沈氏撲了過去,口中嚎道:“娘啊,你瞧瞧弟妹,不問青紅皂白地把我一頓好罵,我真是,真是沒臉麵活著了啊!”
沈氏嫌棄地瞅了她一眼,隨後繞過她的糾纏,走進家門。
門口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沈氏冷冷地掃了一眼,喝道:“看啥看?有啥好看的?”說著趕蒼蠅似的揮舞著手臂:“都走走走!”
外麵的人當然不會就此離去,好戲還沒看出個結果,要是就這麼走了,可不是白白可惜了?
“娘啊,你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要不我在這個家裡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李氏又哭道。
楊氏口中直道:“太不要臉了,就是你和你老娘敗壞我家蓮子,你老娘那張沒封口的嘴,傳的滿天下都是,如今你還好意思讓人主持公道?還說我不問青紅皂白?世上咋會有你這般沒臉沒皮的人?”
李氏被當眾戳穿,立馬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我啥時候說過這話了?你好歹也拿出個證據來。”
“你沒說過?啊?你沒說過?要是你沒說過,你就對著老天發誓,你要是說了就天打五雷轟,全家不得好死!”楊氏氣極,一時也沒太在意自己的話。
沈氏不高興了,如今大房還沒分家,全家不得好死,可不是她一家老小全都要被算進去嘛。當即喝道:“說啥呢?”
李氏此時可抓住了話柄,向沈氏道:“娘,你聽聽,她說的啥話?壓根兒就沒把咱當一家人,她就是——”
“還不滾回屋去,敗壞了人家,你尋思你能討到好?”李氏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氏一聲喝了回去。
李氏突然間傻了眼,不但不替她出頭,竟然還說是她的錯?
“這日子沒法過了!”李氏竟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仰著臉撒起潑來,“你家閨女啥命,你自己心裡清楚,還要怪到彆人頭上,怪彆人說道。”這話自然是說給楊氏聽的。
楊氏氣不過,又聽她道:“我咋就恁樣苦命呢?自從進了你家門,一天好日子沒過過,天天睡的比貓晚起的比雞早,到頭來還要被人指著鼻子罵,我不要活了啊,我不要活了……”
躲在人群中的蓮子聽她竟說出此般無恥的話,直想一磚頭拍死她。睡的比貓晚,起的比雞早?虧她能說得出口!
沈氏早已是氣得不行,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左右看了看,見無物可尋,索性彎腰脫下一隻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