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言考肯定能考過,人家是咋學的啊,他又是咋學的,他能考過才怪了呢。
趙氏一聽有些生氣了,說道:“你不考你上學是乾嘛?不考童試就不能考科舉,哪怕你隻是過了童試,隻考個秀才的功名,也能每月領官府的米。”
“就是,你要是不考,我就不跟你學字了。”栗子也隨道。
蓮子見虎子小嘴撅起,知道他確實不愛學習。其實說實話,蓮子也確實覺得他不是那塊料,隻是不能打擊他罷了。
“不考試,那你長大了想乾啥啊?”蓮子問道。
這個問題總算是虎子還想回答的,他晃了晃頭,說道:“我要當掌櫃的,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啊?”蓮子笑道,“你咋賺錢啊?賺錢哪有那麼容易。”
真是天真,站著說話不腰疼。
誰料虎子竟說道:“我見你賺錢不是挺容易的嘛。”
“天哪”,蓮子心中狂呼,“你哪隻眼看見我賺錢容易了?”
再說了,她整日拉著全家人起早貪黑、辛辛苦苦的,一年也才賺百十兩銀子,那算賺什麼錢啊,隻能保證餓不著凍不著就是了。
“你可是要做掌櫃啊,掌櫃的能賺到的錢,十個我也比不過啊。”蓮子直翻白眼,你想清楚點好不,大哥。
虎子笑道:“那好啊,我就要做掌櫃的。”
“哎,掌櫃的”,蓮子調侃道,“你想賣些啥啊?”
虎子搖頭晃腦地想了一會兒,說道:“這誰知道,以後再說。”
蓮子笑了起來,還想做掌櫃的,不過看虎子這機靈樣兒,說不定在這方麵還真行。倒是和栗子想到一塊兒了,都想做掌櫃的。
大年初一不動針線,因此楊氏隻是坐著和趙氏閒話家常,穀子和豆子在一邊聽著,時不時插上幾句。
栗子隻坐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推推虎子道:“要不咱再去學字兒吧。”
虎子也正想溜,遂道:“走”,說著起身進了堂屋,栗子也跟了上去。
虎子剛進門,忽然又轉身看向蓮子道:“你也一起,不多你一個。”
蓮子十分想笑,忖道:“還不多一個呢,我認得的字可比你認得的多了去了。”
但是她當然不能這麼說,答應了聲“來了”,也進了堂屋。
虎子教給栗子的,還是些他最初學的一些啟蒙讀物,至於再難一些的,估計他自己都不會。
栗子本來不喜歡虎子的,自從跟著他學認字兒之後,慢慢地對他也不那麼討厭了。
就算是討厭也沒用啊,除了他,沒人願意教她認字兒。蓮子就是個壞蛋,自己都會那麼多了,就是不教她。至於蘇可言,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她一個月還不一定能見著他幾回,還學啥字啊。真是想不明白,蓮子是咋學會那麼多的。
蓮子裝模作樣地和栗子一起,跟著虎子學認字。彆看虎子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教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活脫脫一個小先生。
楊氏和趙氏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時候,楊氏才喊了栗子和蓮子回家。
回去之後,楊氏又和了麵,幾個孩子幫著一起包了餃子。
過年要吃三天的餃子,這和前世的時候倒是差不多,隻是蓮子頂多吃上第一天,往後的兩天越吃越膩,好不容易等過了初三,才算是解放了胃口。
吃過午飯之後,劉景仁又出了門,娘幾個在家實在閒的沒事可做,便在蓮子的提議下,去了地裡。
三級地離家有些遠,但是正好權當飯後散步,消磨這富餘的時間了。
今年的氣候風調雨順,地裡的冬小麥長勢不錯,隻要是不出意外,到了夏天,定是能夠豐收的。
就連那一畝撂荒的地,表層也長了一片片灰綠色的花薺菜。
麥地裡長的花薺菜味兒最是鮮美,蓮子想著等到再過個幾天,拿著籃子過來剜上一些,回去不管是做湯還是炒雞蛋,都是很好的。
這一片都是三級地,地力都不怎麼好,但是如果要買的話,恐怕也沒人願意賣。在鄉下,土地都是祖祖輩輩的傳下來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也不會賣地。
蓮子圍著這邊看了一圈,見還是沒有合適的地方,不是石頭太多,就是土地太黏、氧氣不足,十分不適合耕種,就算是整治的話,也要花上好大一番功夫。
看來買地的事兒,隻能從長計議了。況且她家現在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也隻能等等再說了。
母女五人說笑著回了家,回去之後,太陽還高高的,離晚飯時間也還有一會兒。
楊氏泡了麩皮喂了雞,又剁了些菘菜葉喂了兔子。
說起蓮子上回從山上撿回來的這三隻小兔子,命大得很。楊氏本來還擔心喂不活,誰成想這三隻兔子倒是一點兒也不拘謹,喂啥吃啥,隻一個來月的功夫,從巴掌大小長到了小貓一般大。
這三隻兔子還都是母兔子,等開了春,去找公兔子交配了,又能下不少兔子小崽子。
蓮子一時閒的無事,忽然想起了前天剛答應了董掌櫃要為他的酒樓重新開張多費心,便沒再浪費時間,去西屋自己的床頭,取了紙和筆,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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