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掌櫃在樓上早就聽到他們來了,忙下樓來。讀蕶蕶尐說網
堂裡有些淩亂,他們按照蓮子的建議,該拆的拆,該卸的卸,堆的一樓到處都是。
蓮子好不容易找了個能插得下腳的地方,在桌上坐了。
“怎麼樣了?”董貴山問道,雖然他還是不相信蓮子會求來寧卿的墨跡,但是忍不住,心中還是有幾分期盼。
蓮子將手中的宣紙遠遠地衝他搖了搖,臉上一片燦爛。
“這是啥?”董貴山蹙著眉頭。
蓮子將手中的宣紙遞給他,示意他打開。
董貴山接過,慢慢地打開,同時,雙眼慢慢地放大。
這,這,這怎麼可能?
“對,是,就是這樣。”他有些語無倫次,滿臉驚喜指著紙上的字說道,“這正是他的字跡,沒錯,就是他的,一看就知道。”
蓮子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光看字跡就知道是寧卿寫的,原來寧卿的字知名度已經如此高了。難怪她剛才讓寧卿寫上自己名字的時候,他不寫。
“董掌櫃”,蓮子出言打斷了狂喜的他,“銀子還沒給人家呢,你還是快給人送去吧。”
“沒問題。”董貴山爽快地答應一聲,又向小陸道,“馬上封五十兩銀子,給寧舉人送到府上去。”
“哎,我馬上去。”小陸答應著,去了後廳。
五十兩啊,就三個字,可真是夠珍貴的。
蓮子一直看著董掌櫃,他那天可是說了,如果事情辦成了,給寧卿多少錢,就會給她多少錢的,難不成此刻忘了?
董掌櫃又盯著字欣喜若狂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向身影剛消失在後門門口的小陸喊道,“再封五十兩給蓮子侄女兒。”
蓮子心中狂笑三聲,五十兩啊,她們家得賣多少點心,賣多少果脯才能賺來五十兩,足足夠一家人兩年的嚼用了,竟然一瞬間就來了,快的蓮子有些不適應。
一邊的劉景仁也是有些傻,他還從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錢呢。
小陸將包好的五十兩銀子送到劉景仁手中,銀子沉甸甸的,他似乎有些拿不穩。
蓮子看著這一小袋銀子,心裡想著,離開個鋪子的目標又近了,或許不到今年年底,就能夠實現了。
“等我得了閒,一定親自去找鎮上最好的工匠給刻了匾,風風光光地表起來。”董貴山看向蓮子,笑道。
“對了”,他又問道,“你是怎麼勸得寧舉人給題字的?”他去了好幾次,用儘了方法,但是仍然每次都被拒絕。這小丫頭,她是怎麼做到的?
蓮子神秘地一笑,說道:“這個不便相告,總之是用的正當方法就是了。”
董貴山嗬嗬笑了兩聲,見蓮子實在是不說,便也隻能作罷。
“蓮子侄女兒,你看我們也按你說的,拆的七七八八了,還要做哪些準備工作?”他又問道。
蓮子四處打量了打量,讚道:“不錯,趕緊動工吧,抓緊時間的話,說不定還能在正月過去之前開業了。”
正月裡人氣最旺,可不是酒樓開張的最佳時間?
蓮子又從自己隨身帶的,楊氏給縫的小包包裡找了找,拿出一張紙,遞給董掌櫃。
董掌櫃細細一看,見上麵是酒樓的裝修方案,有一條一條列出的,也有畫著圖紙的。
這是蓮子利用晚間的時間趕出來的,雖然有些倉促,但是做一般性的圖紙來用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樣,會不會太寬鬆了?”董掌櫃指著圖紙上問。
蓮子順著他指著的地方一看,解釋道:“掌櫃的,你家這酒樓本來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要是座位與座位,桌子與桌子之間的距離再安排緊湊了,可不就會更覺得壓抑了嗎?”
“可是,這樣一來,一次容納的客人會不會太少了?”董掌櫃又問道。
蓮子嚴肅回道:“肯定會啊,但是一旦客人少了,在裝修上多下功夫了,這服務質量不就提高了嗎?客人不就更滿意了嗎?再說了,這樣還能營造一種客人盈門,生意紅火的氛圍,彆人見了,自然會以為你這酒樓一定很好。”
董掌櫃想了想,確實是那麼回事,便點頭道:“那好,我等會兒就去找工匠,打桌子椅子。”
董貴山又看了會兒圖紙,問了蓮子幾個問題,得了滿意的回答。
二樓的包間更是要費心準備,蓮子見這裡已經在她的提議下,重新刷了漆,糊了壁紙。
這壁紙隻是白色的宣紙,上麵畫了些簡單卻不失樂趣的圖案。
宣紙上作畫不易於保存,所以蓮子隻是讓董貴山找了街頭賣畫的,十幾文錢畫上一大張,貼在四麵牆上。
過了年,殘冬還沒過去,但是春天眼看著就來臨,因此這畫上的內容,便是以初春的景象為主,畫上剛發芽的鵝黃色嫩柳,以及待開的花骨朵。如此一來,便會給人一種春日的希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