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自知無法,又心疼劉景林,所以慢慢地,也接受了這個安排。
沈氏心切,想趕快給劉景林娶上媳婦,巴不得早早地把事兒給辦了。如此一來,定於正月二十嫁閨女,二月二十八娶新婦。
雖說離娶媳婦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家裡已經忙活開了。新媳婦進門後,斷斷不能讓她再和劉景林住在南屋。
沈氏叫上劉景民和劉景仁,讓他們把劉景仁以前住過的東屋又重新刷了一遍,另外還吊上了頂。看得李氏直撇嘴,晚上戳著劉景民的胸膛一直叨叨不休,說沈氏現在就如此偏愛三房,以後還不定怎麼欺負了她去。
楊氏見沈氏這頭忙著準備劉景林娶親的一應物事,但是春子的婚期還要早上一個月,她竟像是不記得一樣,少不得提醒提醒她。
忙忙活活的,很快就到了年底。
大年三十,一大家子人和往年一樣,還是在一起吃年夜飯。
今天的年夜飯比以往更為豐盛,沈氏還特意吩咐劉景仁去打了兩斤老酒。
年夜飯端上了桌,沈氏讓李氏和楊氏給每人都倒了一小盅,吃飯之前,說道:“今年是咱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年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走了閨女來了媳婦。”
飯桌上很安靜,每個人都低頭不語,似是在感傷離彆一樣,一點也沒有過年的喜慶。
沈氏又道:“春子,你也彆想不開,娘就你這麼一個閨女,斷斷不會害了你。”
春子聞得此言,眼淚早已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行一行地流下。
“那王吉祥,我已經打聽了,以前當過馬賊是不假,但是現在早已不乾了,對家裡的老娘十分孝順。”沈氏說到這裡,單手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酒中裡的酒微微晃動
“一個孝順的人,他就是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你嫁過去之後,那老婆子必定疼你,隻要你也孝順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有啥煩心事兒。女婿的腿腳不便,地裡的活兒不能多乾,以後讓他跟著景林學點手藝也好,跟著你二哥做點兒活計也好,定然是短不了你們的吃喝。”她又繼續說道。
原來她已經打好了算盤,但是蓮子就納悶了,她家啥時候同意給那王吉祥點活計做的?
沈氏聽著春子低低的啜泣聲,又道:“你且放心就是,至於你的嫁妝,娘一定會給辦的風風光光的。”
蓮子算計著,劉景林這二年應該賺了有一二百兩的銀子。一般說來,這邊娶個媳婦,頂多也就是二十兩銀子的事兒,攢下的這些錢,完全足夠讓春子風風光光地出嫁,再給劉景林把婚事辦的熱熱鬨鬨的。
“這一下子要操辦兩場親事,你們兩家合計著,出點力吧。我和你爹都老了,乾不動了,當初給你們成家的時候早已把銀子花得乾乾的,此時再是沒有了。”沈氏又說道,這話明顯是說給大房二房聽的。
楊氏早就知道她會這樣說,當場也沒說話,反正劉景林和春子對他們家都是很好的,她也打心眼裡喜歡,就算沈氏不說,該花的錢,那也定然不會少一點。
李氏一聽這話急了,說道:“娘,我們家又沒分家,哪裡有一丁點兒的銀子?就算是有,那也全交給你管著了。你這會兒問我們要銀子,我們上哪找去?麥子過了年就要去鎮上了,我連給她扯塊紅布做件新衣裳的錢都沒有。”
麥子過了年十三了,這就要離開家去鎮上。李氏心知她並不是去做丫鬟的,因此想給她做上幾件新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問沈氏要過幾次錢,愣是一個子兒沒給。李氏沒法,還是去娘家借了點銀子。
“你有沒有錢自己知道!”沈氏瞪她一眼說道,“你老娘的棺材本兒也該攢夠了!”
沈氏最煩李氏的娘,一張嘴扒拉扒拉不停,最愛要人銀錢。偏偏李氏跟她娘一溜兒腿,有了丁點銀子都會給她。
李氏不說話了,這些年她確實是往娘家拿過不少東西,但都是偷偷摸摸的,沒讓婆婆看見。要是被她看見了,說不定沈氏會追到她娘家討回來,再鬨上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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