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店鋪裡,一個顧客不耐煩道,好幾天之前來買果脯,就被告知沒有了,如今還是沒有。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這事兒自從“張記炒貨鋪子”開始賣果脯以來,還真是頭一遭。
“真是對不住了,供應果脯的人臨時出了點事,這幾天沒供上貨,過幾天等那人忙活完了,肯定會有的。到時候給您親自送府上去可好?”張掌櫃笑著賠禮道歉。
中秋節剛過,鋪子開始進入最忙的一段日子,可誰料蓮子竟然失蹤了。這大半個月多了,差役都找了好幾茬,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眼瞅著庫裡的存貨越來越少,到最後賣的一乾二淨,但是仍補不上,生生急壞了張掌櫃。
然而,讓張掌櫃心煩的事兒還不止這一樁。還有就是張子賀那小子,竟然沒去考最後院試,可是氣壞了他。
走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誰知半路上竟然折回了劉家莊,沒去考試,這讓他這個望子成龍的爹怎麼能不氣?
而此時,董掌櫃那邊,也是有些慌亂。他的“福聚來”雖然仍是賓客盈門,但是沒有了蓮子特製的點心,雖然有自己酒樓裡廚師做的代替,但是好些挑剔的顧客一吃就吃出了,不是原來的味兒。
還有就是辣椒醬,本來不管來的客人點菜多還是少,點了還是沒點,都會免費送一小碟醬料,可誰知自從蓮子失蹤之後,楊氏也沒了做醬的心情。這個東西用的用快,不消幾天,便沒了。
有不少人因此提意見,不滿地說他這是越來越摳門了。
董掌櫃直想喊冤,但是蓮子丟了,他自己都心疼,更不忍心去催促楊氏趕緊做醬。
楊氏非但沒心思做醬,人也是瘦了一圈。不止她,家裡的每個人都是一臉的憔悴。
蘇可言仍然每日堅持不懈地去找蓮子,蘇父感念蓮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姑娘,和臨近縣的縣令聯係了,讓幫著找找。
而張子賀和虎子,則是在蓮子家裡,似是等著她回來。二人那日聽說蘇可言不考試了,也便打定了主意不去考。隻是張掌櫃不同意,本來沒對張子賀今年的考試抱啥希望的,誰料竟考的這麼好,哪裡能放下這麼個讓他一鼓作氣的機會?
如此,張子賀隻能來了這麼一招,答應了去考試,但是半途又偷偷回來了。
家裡人擔心蓮子擔心的日夜不安,此時的蓮子,拍拍仍然驚險未定、砰砰亂跳的心。
剛剛她確實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可誰料那根棍隻是胡亂在花生秧裡拍了幾下,便抽了回去。
幸好堆在二人身上的花生秧足夠厚,要不還真是逃脫不了。
蓮子覺得那群人應該是走遠了,這才從一堆花生秧裡爬出來。但是她仍然不敢去敲這家的門,怕敲門的響動會讓尚未走遠的那群人聽見。
因此,她仍是拉著小香繼續跑。
往前跑了不遠,又遇到一個巷子口,蓮子毫不猶豫地拐了進去。可誰料,就在這條巷子的另一個巷口,正有另一群舉著火把的人迎麵而來。
她看見了他們,他們自然也看見了她們。
“在那裡,快追!”有人一聲大喊,
好在蓮子此時還算是穩住了心神,拉著小香轉頭就跑,拐進了剛才走的那條巷子。
這一晚上的折騰,又是勞累又是驚嚇的,蓮子早已經筋疲力儘,就在她覺的自己混身沒有一絲氣力,再也跑不動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有個白影。
那個白影看起來,像是個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裡悠悠地走著。
蓮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拚儘了身上最後幾分氣力,向那個白影跑去。
可誰料,白色的身影竟轉了個彎,進了一戶人家。
蓮子心道:“這是最後的機會,錯過就再沒了。”
她不管小香是否還跑得動,隻是拉著她,一個勁兒地往前跑,總算是在兩扇門閉上之前,跳了進去。
“您救救我們吧,後麵有壞人在追我們。”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那人的腿,央求道,雖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仍吐字清晰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厚厚的酬金的。”
那身穿白裳的人剛要關門,誰料竟被兩個小姑娘闖了進來,還抱著她的腿說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他剛要甩開那雙抱住他的煩人的手,可誰料低頭一看,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蓮子?”他試探地問道。
蓮子此時雖然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但是頭腦十分清醒,聽到這人竟喊出了她的名字,忙抬頭看去。
誰料不看不打緊,這一看,竟突然哭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竟然在以為自己的穿越人生要玩完的時候,遇上了讓她能起死回生的事兒。她此時抱著的人,竟然是寧卿。
而此時,火光越來越近,腳步聲越來越近。
寧卿忙將大門關上,帶著兩個姑娘進了屋。
蓮子坐在椅子上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地止了聲。
寧卿也不說話,隻是給兩位姑娘倒了水,讓她們先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