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手上有些重,蓮子忙將漁網提上來一看,見網住的是一條斤把重的花蓮。她二話沒說,將魚放回到水中,又下了網,繼續在水中滑動。
再次撈上來,蓮子蓮子露出笑容:“對,就是你了。”
她手中網住的,是一條足有二斤重的鮭魚。魚兒離開了水,在網中撲棱著,尾巴甩動,濺了蓮子一臉的水。
蘇可言見狀,笑著拿出帕子,將她臉上的水輕輕拭去。
他如今已經十三歲了,從去年開始,個頭長了不少。雖說蓮子也有長,但是仍比蘇可言矮了一頭多。
蘇可言今日身穿月白色袍子,翠竹做骨的折扇彆在腰間。遠遠望去,身姿挺拔,舉止儒雅。
蓮子比起當年,倒是清減了不少。前兩年還死活不長個兒,最近這一年,竟隻貪著長個兒,不但一丁點兒肉沒長,倒瘦了不少。
雖然還是小孩模樣,但已初俱少女的身形。
“好了,任務完成,咱回吧”,蓮子說道,“回去給你做個蓮子鮭魚湯。”
蘇可言微笑道:“好啊。”
他很快就要去考院試了,蓮子覺的他最近學習辛苦,便將他拉了來。一來是為抓魚,二來也是為放鬆放鬆心情。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三年前蓮子失蹤,三人都沒去考院試,之後的兩年,三人都像是中了邪一樣,都沒過。
虎子自來不是學習的材料,沒考過,這個完全情有可原。張子賀雖然腦袋瓜子聰明,但是一心貪玩,不愛學習,成績不太穩定,考不過,也說得過去。
但是蘇可言可就不一樣了,他不但開蒙早,學習又很是刻苦,童生試前兩場都順利通過,就算這最後一場院試再難,也斷斷沒有連考兩年都不過的道理。蓮子心中有時都懷疑,是不是他故意不過的?
蘇可言不但過不幾日要考院試,今年能不能在蒼山鎮過年都說不定。
蘇父三年前一任任期到了的時候,本該升遷,但是那時正值朝廷勢力動蕩,因此蘇慕安便稍微走動了一下關係,繼續留任。一來可以避免風頭太盛,二來也是為了避免卷入這些朝堂紛爭。
要說升遷艱難,留任不升,那還不是簡單得很。
隻是如今局勢穩定了不少,蘇慕安這幾年的考核,又皆是優,再不升遷的話,怎麼著也有些說不過去。
然而他這一走,勢必蘇可言的母親要跟去。假如蘇可言此次考中了秀才,隻怕是要到教育質量更高的府裡去進學了。
想到這些,蓮子突然感覺像是有些說不出的惆悵盤桓在心頭。
“上來吧。”蘇可言說道,伸出一隻手。
蓮子抓住他的手,借力上了岸。
天色已是不早,剛剛還紅通通的夕陽,此時竟不見了蹤影,隻留下西天邊一片灰色的雲。
小路窄小,蓮子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說著等會兒要做的這蓮子鮭魚湯有多麼的好吃,蘇可言提著魚簍,在後麵跟著。
“這個蓮子鮭魚湯啊,不但味道極鮮美,還最是能補腦的,你喝了啊,保準能通過考試。”
蘇可言隻是在後麵微微笑著,這頭兩次院試沒過,平心而論,他確實沒儘力。
如果過了院試,他就要到鎮上的縣學去,到時候,就和這劉家莊毫無關係,一年到頭,也找不出可以回來的借口,更彆說可以,來看看蓮子。
一想到這些,他心中就說不出的難受,準備起考試,自然就懈怠了不少。或許他心裡,倒是希望考不過的。
正出著神兒,忽聽蓮子一聲驚呼。
蘇可言下意識地將魚簍扔下,上前一步抱住蓮子即將倒下的身形。
“嚇死我了。”蓮子拍著胸口長歎一聲。
剛剛說的太入神,沒注意到腳下有塊小石子,踩了上去差點崴倒。
蘇可言剛剛一時情急,隻是下意識地抱住了蓮子往後仰的身子,卻沒想到此時他的手臂正環在蓮子纖細的腰上。他下巴抵在蓮子的發上,一陣清香直撲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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