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連連道謝,又聽蓮子道:“我家鋪子打算在秋收後開張,等哪天得了閒,我帶你過去看看吧。讀蕶蕶尐說網读零零小说”
“嗯,好啊,我還沒去過城裡呢。”
蓮子不禁一陣心酸,連城都沒進過,可想而知春杏以前過的日子是多麼得艱辛。
“那好啊,等我帶你去,咱去吃遍城裡所有好吃的,再去扯幾身新衣裳。”蓮子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春杏身上洗的發白,補丁摞補丁的舊衣。
春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手指絞著破舊的衣襟。
“就知道吃!”栗子鄙夷地看了蓮子一眼,又向春杏道:“等我給你買上幾盒胭脂口脂”,說著用手在春杏的臉上滑了滑,“你白是白,卻缺了些紅潤。”
“行了”,楊氏笑著打斷這姐妹二人,“你倆都一樣,就大哥彆笑第二的了。”
之後,春杏的哥嫂倒真是沒再來找過麻煩,聽說是被那王老爺訓了一頓,人也不要了。
既然人不要了,那夫妻二人自然是巴不得春杏彆再回去,還能少了一張吃飯的嘴,但是暗地裡卻慫恿自家老娘,讓她找春杏要錢。
自從春杏來了之後,本就有些擁擠的家顯得更為擁擠了。這回無論如何,劉景仁已經決定,一定要翻蓋新房了。
隻是這時正處於夏季管理期,莊稼地裡也確實是不能離了人,找人幫忙也是不好找。所以,劉景仁就趁著閒的時候,將翻蓋房子要用到的石料等一應用品都置辦妥當了,隻等著秋收完了,找幾個人幫忙,將新屋蓋了。那時候正好城裡的鋪子開張,全家人都搬過去住,正好騰出空來翻蓋新房。
此時雖然雜活挺多,但是家裡有長工,所以並不需要自家人乾啥活。
沒過幾天,劉景仁去鎮上的時候,正好捎上家裡的五個女孩兒,讓她們去城裡四處逛逛。
“咱們先去買上些花線吧。”穀子站在通往集市的路口,向其他四人道。
她雖然明年才出閣,但是既然已經訂了婚,此時已經將頭發挽了起來,隻用一根素銀的簪子簪著,襯得她越發顯得莊重。
“好啊,我也瞧著家裡的花線用得差不多了。”春杏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溫暖的家裡。春杏針線活兒做的極好,便常常幫著穀子做繡活兒。
隻是如此一來,倒是被栗子纏得緊。她最愛捯飭著做衣裳,但是偏偏自己繡活兒不好。
“順便買上一包針吧,前兒個針又斷了一根。”栗子笑道。
豆子聞言笑道:“也不知道你的牙是金的還是咋的,咋就三天兩頭地咬斷針?”
她說著話,忽然停住。
隻是顧著和栗子說話了,竟然沒看清前麵正有人走過來。豆子一時沒留意,硬是碰了上去。
“沒長眼嗎?”
被撞的人一生怒喝,嚇得豆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用憤怒的眼神看了豆子一眼。
一直跟在最後的蓮子此時早已看不下去了,上前道:“這位公子,我姐姐也不是有意的,我們給你賠個不是。”
這男子看起來不足二十年紀,身材微瘦。他長相一般,隻是在一身華服的映襯下,顯得精神了些。
“有用嗎?弄臟了爺的衣裳,你們賠得起嗎?”他又道。
“董修寧!”
那男子聞言,向說話的栗子看去。
蓮子先是一陣驚訝,之後“哦”了一聲,看著他點了點頭。
原來他是董修寧,有些年頭沒見了,如今竟長成了這個模樣。也確實是難為栗子了,還記得住。
“你是誰啊?”董修寧顯然是不記得眼前的這姐妹幾個,反問栗子道。
栗子瞪了他一眼,道:“我們是誰你管的著嗎?小時候看起來還人模人樣的,幾年不見咋就成了這熊樣兒!”
董修寧被栗子說得一頭霧水,很明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是認得他的。但是世界上最難為的事是什麼?就是彆人知道你是誰,你卻不知道他是誰。
然而無論如何,栗子的話說得的確是有些過分,嚴重挑戰了他的自尊。
“喂,你說啥呢?你才熊樣兒!惹惱了我我管你誰去!”說著,他又看向低頭不語的豆子,用手中的折扇挑起豆子的下巴,笑道:“除非,你親自給我陪個不是。”
本來撞了人嘛,為了息事寧人,給他陪個不是也是應當的。但是蓮子見他一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模樣,就知道他定是沒安好心。
栗子哼了一聲,上前一步打落他的手,拉著豆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