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五十上下的男子,見他出來了,說道:“大河橋那邊的事不知咋的,被知道了,如今好幾個掌櫃堵到了家裡,要求個說法。”
“娘的,誰捅出去的?”男人一聲怒喝,也不管是不是會有人聽見。
“不知道啊。”那五十多的男子一臉焦急地回道。
男人也沒將門給帶上,直接罵罵咧咧地走了。
“梁老爺,半夜三更的,怎麼光臨寒舍了?”
男人正一身火氣地急忙要走,但是誰料,剛出了院子,便見一個白色的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錯呢”,他說著,抬頭看了看已至中天的圓月,如玉一樣的皮膚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下,發出喑啞的光。
男人聽得此言,也順勢抬頭看了看中天的月亮,笑道:“是啊,聽說你們府上的月色最是漂亮,我便來看上一看。”
這個借口雖說荒唐了一些,但是他梁思明的荒唐在整個蒼山鎮都是出了名的。所以到彆人家賞月到半夜這種事兒,也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寧卿微微一笑,說道:“梁老爺真是好雅興,隻是夫人的院子裡多樹木,怕是不能好好地觀景。”
他說著,看著那梁思明又是一笑:“人人都知道,我們家賞月最好的地方,是在觀月亭,隻是不巧,恰恰在我那院子附近。”
“是嗎?”梁思明笑道,“你也不早說,不過沒事兒,下次再去。”
“是啊,下次可是要選好了地方,可彆再因為賞個月,弄得衣冠不整的,被彆人以為你乾了什麼不好的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寧卿又笑道,說著,往繼室夫人的院子裡看了一眼。
梁思明此時心虛得緊,一時半刻地也不想在這裡多留,便道:“時候不早了,就不多打擾了,明兒再見,我請你喝花酒去。”
寧卿看著他匆忙遠去的身影,說道:“梁老爺可得趕緊的回去,看看家裡是不是出了事。”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梁思明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行,你小子,算你狠!”梁思明在心裡狠狠地說道。
但是此時,他又不能奈何了他去。生意上出了岔子,並且這個岔子,很可能使他一蹶不振。
這梁思明,是這蒼山鎮上規模做的最大的茶葉供應商。大至像是“福聚來”這樣的大酒樓,小至茶葉攤子,有一大半的茶葉都是從他那裡進的貨。
除他之外,鎮上其餘的茶葉供應商也不少,比如曾經找栗子做衣裳的周家少奶奶,那周家也是做茶葉供應生意的,且有實力和那梁思明相抗衡。但是奇怪的是,每到兩家打得不分你我的時候,梁思成就會降價,將茶葉的價格一降再降,直降到周家承受不了的地步,從而退出競爭。
因此,這梁思明在這個圈子裡,口碑極差。但是他供應的茶葉確實是便宜,且量大。能保證供貨,所以仍然有很多的人選擇他的茶葉。
梁思明聽說出事了,匆忙地回家,才到家門口,便見門口停著不少於十幾輛馬車。
“糟了!”他心裡道了一聲,“還是先看看他們都知道了什麼,然後再想法子。”
梁思明不愧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一時間便冷靜了下來。
“嗬嗬,各位掌櫃怎麼深夜到訪啊?真是受不起,受不起。”梁思明拱手笑道,直接忽略掉各位掌櫃麵上一副似乎想吃人的神色。
“梁老板,你到底是說清楚了,是個啥情況?”作為梁思明最大的買家,董掌櫃率先說道。
“是啊”,又有一人附和道,他雖然不是做酒樓生意的,但是卻是開茶葉鋪子的,購買量自然也不少。
梁思明又是一笑,走到他們中間,道:“各位掌櫃先息怒,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是啥誤會?我說你的貨咋就看得那麼嚴實,還說是安全措施做的好,原來是怕被人看了去。”又有個掌櫃說道。
梁思明的茶葉,每日都有大批新到的,但是他對於自己的貨物,卻是看管得極為嚴格,閒雜人等,絕對不得靠近,對外宣稱,這是為了保證茶葉的質量和和安全。
“呸,狗屁安全!”有個脾氣不太好的掌櫃罵道,“都是些發黴變質的,你也好拿給我們,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
梁思明被他罵了一通,也沒有生氣,反是安慰道:“陳掌櫃,你聽我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啥誤會,你倒是說啊。”董掌櫃再次說道,但是人家說的有理有據,他來之前還謹慎地先去看了,怎麼可能有假?是啊,說有假,他定然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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