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那日,幸好這李欣兒跟著李氏一起出去了,蘇可言這才有機會,和蓮子一起去看花燈。
今日蘇可言悄悄的,趁著她還在午睡,正要出門,誰料竟被她看見了,非要跟著一起來不可。蘇可言也沒有辦法,一起就一起吧。
“坐下吧,站著怪累的。”蓮子看著這姑娘,覺得她也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姑娘,本性並不壞,便讓她坐下。
誰料這李欣兒,彆的地方不坐,偏偏挑蓮子和蘇可言之間的位置坐。
蓮子坐的是一條供客人休息用的長凳,並不是很長,能坐兩個人。她坐一頭,蘇可言坐另一頭,被李欣兒這麼一插進來,瞬間變得十分擁擠。
蓮子笑了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去彆的凳子上坐了。
蘇可言見狀,也離開了這個凳子,找了另一條空凳子坐了。
誰料那李欣兒竟然又跟了過去,還拉住蘇可言的胳膊,說道:“可言哥哥,你昨兒晚上不是答應了要陪我去看雜耍的嗎?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吧。”
昨天晚上,李氏向蘇老夫人說起,說城裡的“春和雜耍班子”,最近又排了一出新雜耍,十分的好看。蘇老夫人一向喜歡熱鬨,便多問了幾句,順口向旁邊的蘇可言道:“你明兒帶欣兒先去看看,要是好啊,我也要去瞧瞧。”
蘇可言自然是不能不應,隻得暫時先答應下來。祖母的記性有時候不太好,說不定到時候,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可是誰料,他不知道祖母有沒有忘記,但是這個李欣兒,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雜耍班子今天不演。”蘇可言說道。
蓮子看著蘇可言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如果不了解內情的話,任誰也不會從他臉上的神情,看出他是在說謊。
“是嗎?那雜耍班子不是天天都演的嗎?”蓮子笑道。
蘇可言被拆了台,有些無奈地看了蓮子一眼,見到她眼中閃著一片狡黠,無奈地笑了笑。
“就是啊,天天都演的,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好不好啊,好不好啊,可言哥哥。”李欣兒搖著蘇可言的胳膊,撒嬌道。
蓮子在一邊看得直笑,正當她十分歡樂的時候,卻聽那李欣兒說道:“在這裡有什麼好的啊?又沒什麼好玩的,她還那麼醜,比我可差遠了。”
呃,這話說的。
蓮子瞬間石化,心道:“大妹妹,你誇自己就誇了,乾嘛還要連帶著彆人一起損?再說了,我真的那麼醜嗎?”
她雖然說不上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是好歹也是清秀佳人,小家碧玉一枚,哪裡有這丫頭口中的那麼不濟?
“欣兒!”蘇可言似乎是有點生氣,語氣十分嚴肅地道。
李欣兒這幾日一直纏著蘇可言,他煩歸煩,但是卻沒有在麵兒上表現出來。像這般生硬的語氣,還是第一次說。
李欣兒有些委屈地看著蘇可言,見他確實是生氣了,又轉頭看著蓮子,狠狠地瞪著她。
蓮子這才察覺出異樣,這個小姑娘,哪裡隻是在單純地撒嬌耍賴,根本就是,吃醋了。
想到這個,蓮子心中突然有些不痛快了起來。
“行啊,蘇可言,你是想給我添堵是不?”蓮子心道。
突然間,蓮子感覺心裡煩的很,說道:“雜耍班子日日都演,你們快去看吧”,末了又不耐煩地加了句,“快走快走。”
蘇可言見蓮子不太對勁,以為是李欣兒剛才的話衝撞了她,便道:“蓮子——”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彆見蓮子起身,將他一推,說道:“快走快走。”
蘇可言見她果真是生氣了,想要解釋,但是旁邊又有李欣兒在一邊纏著,也無他法,隻得先帶著她走了。
李欣兒見達成了目的,跟著蘇可言歡喜地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衝蓮子抬了抬下巴,甩了個炫耀加挑釁的眼神。
蓮子本想不理會她的,但是不知為何,心裡竟突然火大了起來。
蘇可言離開蓮子的鋪子,隻顧著大步地往前走,一點也不照顧後麵跟著的李欣兒。
李欣兒在後麵跟不上,一路上都在喊:“等等我,等等我,可言哥哥。”
但是蘇可言仍然像是沒聽到一樣,隻顧走自己的路。
他心裡此時正生著李欣兒的氣,自然是不可能帶她去看雜耍,直接回了家,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任憑外麵李欣兒再怎麼拍門,就是不開,也不和她說話。
李欣兒拍了會兒門,見蘇可言不開,便跑去找蘇老夫人告狀。蘇老夫人聽了她的話,心想兩個孩子隻是鬨彆扭,於是便說道:“沒事兒,等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幫你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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