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幾乎所有的鋪子裡,實際掌權的,都已經不再是以前那些人,如果他要是真想將生意分上一些給寧輝的話,隻怕還是要先去說服寧卿。因為他發現,沒有他的同意,他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
現在,他以前想爭的,想要的,已經都有了,但是為什麼,他的心裡還是感覺如此空虛?如此孤寂?
她明媚的笑顏就在眼前,宛若三月早開的花朵。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的心裡,也迎來了春天。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啊?”蓮子不禁問道,用手摸上自己的臉。
他的眼光雖然平靜,但是蓮子卻感覺,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將她照得通透、烤的火熱。
寧卿微微一笑,道:“那便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蓮子答應了一聲,看著他走出了鋪子門。
出了蓮子的鋪子門,寧卿的臉上卻突然緊張了起來。或許蓮子沒有看出來,但是他最後與其說是走出鋪子的,倒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也不知今日是怎麼回事,竟然就這麼走神了,關鍵還是看著她走神了。寧卿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自在。
蓮子自他走後,便去了後院,將藥瓶交給了杏兒,又告訴了她怎麼個吃法,繼續到鋪子裡去看著。
吃晚飯之前,蘇可言過來了,來看了看蓮子,和她說了些話兒,便回家去了。
他走後,正好楊氏做好了飯,於是蓮子便關了鋪子門,去後邊吃飯。
與此同時,豆子也在家裡的飯廳裡。
隻是,她還沒有吃飯,而是在伺候婆婆吃飯。
大嫂梁氏如今懷著身孕,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裡,於氏自然是沒有讓她伺候吃飯的道理。於是,立規矩這麼個事兒,便落在了豆子的頭上。
“你也看著點,用過的筷子擦一擦再夾彆的菜!”於氏不滿地說道,“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怎麼還是記不住?”
她說完之後,口中又低聲道:“到底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麵,也沒講究的。”
豆子聞言,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自打進門起,她便一直在婆婆於氏麵前立規矩,少不得被她訓了不少。
董掌櫃有時看見了,雖然會說上她幾句,讓豆子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但是奈何他畢竟不常在家裡,並且婆婆管教媳婦,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因此,豆子少不得時常受於氏的委屈。
她從敬茶的那一天起,便覺察出,婆婆於氏並不喜歡她。於氏常常嫌棄她鄉下出身,沒少嗬斥她。如此一來,讓豆子心中更是自卑了起來。
本來和大嫂梁氏比起來,她就慚愧的很,如今,更是抬不起頭來了。
梁氏出身商家大賈,家中殷實,嫁妝也是十分豐厚。她行事大方得體,又是個穩重的,因此這家中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但是她呢,農家出身,雖然嫁妝在劉家莊裡,是很豐厚的,但是一旦和梁氏比起來,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
並且梁氏如今懷著身孕,更沒有人敢惹了她不高興去。
好在梁氏也是個隨和大度的,時常去豆子那邊找她坐坐,說說閒話,也告訴她一些如何和於氏相處的話兒。
因此,豆子對她,倒是十分喜歡的。
“說過多少回來,先擦擦筷子,你豬腦子啊,怎麼就一直記不住?”於氏又嗬斥道。
在一旁吃飯的董修寧實在是煩的不得了,便起身將豆子拉到身邊坐下,臉上不愉快地說道:“你快坐下吃飯,吃完飯還有事兒。”
豆子被他按在椅子上,此時起來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正為難間,便聽於氏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小子倒是大了啊,翅膀硬了啊,娶了媳婦忘了娘了啊!”
董修寧一臉的不耐煩,說道:“行了,娘,都好好地吃飯吧。”
誰料於氏還是叨叨個不停,繼續說道:“行啊,你如今倒是能耐了,長本事了啊,也不管你親娘的死活——”然而,於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隻聽“啪”的一聲,董修寧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大聲道:“還有完沒完,讓不讓人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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