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和楊氏又是客套一番,這才命人將她們送出去。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豆子看著楊氏和蓮子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眼淚再一次禁不住,簌簌地流了下來。
偏偏被於氏看到,不由得厭惡道:“哭,哭啥哭,好像我們家怎麼了你似的!”
豆子本來心情就極差,此時被她這麼一喝,更是不敢說話,轉身出了於氏的院子。
她一路上都在跑,秋桐在後麵急的不停地喊:“奶奶,奶奶,您可當心著點。”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間,豆子坐在桌邊,便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自從她長大之後,已經有多久不曾這樣嚎啕大哭過,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這邊蓮子和楊氏離了董府之後,便要回家去,然而誰料,到了小胡同街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栗子,正跳下馬車。
“栗子怎麼來了?”楊氏說道,由於心中好奇,又正好趕上了,便和蓮子一起進去瞧了瞧。
還沒進門,便聽見栗子在裡麵喊道:“周文章,你給我出來!”
楊氏聽見,不由得皺了眉。這個栗子,怎麼越大越沒了長進了,虎子再怎麼說也比她大,輩分又比她大這麼多,就算是平日裡再熟識,生意上合作得再親密,也斷斷沒有進了人家鋪子大喊大叫,直呼人名字的道理。
但是蓮子卻並不這樣想,聽到栗子這樣,她心中在暗自竊喜:“還好,她喊的是周文章,不是虎子。”
虎子的染坊經過幾次擴大生意規模,如今鋪子裡裡外外的,少說也得十多個夥計,此時聽竟然有女子公然地喊他們掌櫃的名字,有的在心裡疑惑,到底是哪家的女子,竟然有這個膽子?但是有的卻也在等著看好戲,看看掌櫃的是惹了誰家的風流情債。
然而待他們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頓時都收起了那些彆樣的心思。
來的不是彆人,是“錦繡坊”的當家的,也是他們染坊最大的生意來源。如果把她惹怒了,他們以後會不會還有生意做,都說不定。但是“錦繡坊”的這個掌櫃,在生意場上性子潑辣,那也是出了名的,做起生意來,那手段一丁點兒都不比男人遜色,反而還強過不少男人。
隻是,這會兒她怒氣衝衝地過來,又是所為何事?
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夥計能解決的,還是交給掌櫃的吧。
虎子正在後院看著夥計染布,聽到栗子的喊聲,交代了那夥計幾句,便轉身去了前麵,臉上並無任何不悅的顏色。
“咋了?”虎子迎上她,問道。
栗子此刻柳眉直豎,上前一步,手裡抖著一塊薄如蟬翼的紗。
“你看看,你看看”,栗子一邊抖著薄紗,一邊上前,又將薄紗擲到他懷中,“你自己看看,我要的明明是煙綠,你染的這是什麼顏色?啊?草綠不是草綠,蔥綠不是蔥綠,你自己說說,你這到底是什麼顏色!”
虎子見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拿著她擲過來的薄紗看了看。果然,是出了點問題。
“你倒是說說,你這染的到底是什麼顏色?”栗子再次緊逼。
虎子又將手中的薄紗翻轉著看了看,這才道:“哦,是染的時候水溫過熱了。”
他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與栗子此刻的表現,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當你說句水溫過熱就行了啊?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染壞的布,會給我造成多大的損失?啊?你知道嗎?”栗子步步緊逼,用食指戳著虎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