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前幾年,她還算是理智,並沒有將錢全都花淨了。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當時她羨慕二房和春子家裡都買了大把大把的地,而自己家自從分家後,隻分得了那一點的地。於是,她便讓劉景民又打聽著買了五畝良田。
其實隻是五六畝地,如果兩人勤快一些的話,足足可以乾完,但是家裡隻有劉景民一個人忙活,李氏每日隻講究吃穿,哪裡有下地的道理?因此,每到農忙的時候,不得不雇了人來給幫忙。
並且,他們隻知道種地,關於改良土地的良方,卻是知之甚少。所以,地裡的收成,隻有一年比一年差的道理,根本就賺不到多少銀錢。
李氏看著楊氏剛剛給送來的過年禮物,是兩匹上好的緞子,一匹紫紅色兒的,一批深灰色兒的。除此之外,還有“錦繡坊”製冬衣一套,以及各種點心吃食。
越看,李氏越是覺得寧家那邊送來的禮太過於寒磣。最後心中實在是忍不住了,口中道:“寧家還醫藥第一世家呢,我看都是屁話,就給這麼點東西,就窮的快瘋了,不顧臉麵了吧!當老娘是要飯的呢,這兩匹破布就能打發了?”
而此時,寧家二老爺的院落中,青牆朱瓦被厚厚的白雪蓋住,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夫人穿著的這是啥衣裳?真是好看啊,倒是襯得夫人像是年輕了十多歲一樣。”劉曉暖笑著道,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寧家二夫人身上的衣裳。
在這大宅裡這幾年,劉曉暖怎麼說也是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夫人對這些姨娘,不管麵上裝的多麼和善,但是心裡,都是恨得牙癢癢的。再加上這幾年,老爺去她房中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因此,她少不得要夾著尾巴做人。
就算是如此低調行事,去年新納進門的朱姨娘還是急切地挑著她的錯處。家裡的很多事,如果她不在場的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劉曉暖隻能選擇站在夫人這一邊,平日裡誇讚恭維她幾句,暫且尋個躲避,等到以後若是有了合適的機會,她定是要將老爺的心再給拽回來。
“哎呦,姐姐,這可是‘錦繡坊’今年最時興的樣式,老爺昨兒還說了,要給我也做一身兒的。倒是難為姐姐了,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知道啊,也是情理之中。”朱姨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劉曉暖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是恨得牙癢癢,但是當著夫人的麵,她便隻得笑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呢,竟是眼拙的看不出來了。”
在一旁喝茶的夫人,好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們的這一番爭執一樣,依然自顧自地喝著熱茶。
突然,她說道:“對了,劉姨娘,聽說那‘錦繡坊’當家的大姐兒也姓劉,也是你們劉家莊的,不知道你認得嗎?”
劉曉暖被問懵了,她自從進了這寧家的大門,也就當初做丫頭的時候,出去采買過幾回,到後來做了姨娘之後,根本就沒有出去過,彆說“錦繡坊”的大姐兒了,就連城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錦繡坊”,她這也才是剛剛知道。
“喲,夫人,劉家莊上的人還真是不少,這一時之間,我還真是猜不出是哪家的姑娘。”劉曉暖笑道。
寧家二夫人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又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那‘錦繡坊’看看吧,看看那大姐兒,順便也打聽一下,看看春裝是不是可以預約定做了。”
但凡是女子,自然是沒有不愛“錦繡坊”的道理,但是如今才是剛剛過了年沒多久,她隻是寧家的二夫人,在這城中的貴婦圈中並不是十分出眾,要定春裝,也要等那些出眾的貴婦定完了之後,才能輪得到她。
但是,她此時突然提議去看上一看,心裡想的便是,如果那“錦繡坊”的大姐兒是劉曉暖認識的,就讓她給說上一說,先給做了。她若是第一個穿上了今年的春裝,那麼在那個圈子裡,不但有談資,而且還有麵子。
劉曉暖並沒有想明白她的真正意圖,心中冷哼一聲道:“定做又不給我做。”
但是不管她明白還是不明白,都必須去。
說著這話,寧家二夫人便起了身,朱姨娘見狀,忙上前來攙扶。
三人坐著馬車,出了府,直奔“錦繡坊”而去。
今兒是大年初六,栗子是昨兒剛從老家那邊回來的。
每年過年之後的那一個月裡,是“錦繡坊”唯一算不上很忙的一段時間。過年的衣裳年前都已經做完了,此時離冬春之交又早,因此,活兒並不是很多。
栗子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小隔間裡,畫著圖,趁著這段空閒的日子,趕緊將下個月就要預訂製的春裝圖畫好。
隻是在她的提筆落筆之間,一套套精美的服裝便浮現在雲箋上,而在之後的一個月,它們便將領跑潮流。
栗子正在悉心地畫著,突然聽到隔間的門上有人敲門。
“大姐兒,有客人找你。”門外有人說道。
雖然栗子去年及笄了,但是年紀仍然是小,比這鋪子裡人的年紀都要小。她自己也不讓鋪子裡的人喊她“掌櫃的”,隻喊“大姐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