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口,不隻是栗子不樂意了,蓮子也十分詫異地看著他。
“不是說是他家的親戚嗎?他為何還不知道了?”蓮子心中想道。
栗子麵色一變,指著他不悅地說道:“你聽聽,你聽聽,這是啥話?你自家的人你不知道啊?”
她已經很長時間不和蘇可言說話了,今日好不容易心情好,問他一句誰曾想竟然是這樣。
不過蘇可言確實沒有說假話,這個李淑蘭,他確實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雖然她在他家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但是關於她的來曆,蘇老夫人和李氏並沒有和他說過。他隻是隱約聽家裡的丫頭們說過,說她賣身救母,被嬸嬸看見了,覺得她可憐,這才給帶回了家。
不過到底是真是假,蘇可言也沒有去理會,反正他又不關心李淑蘭。
“不是說是你家的親戚嗎?”蓮子忍不住問道。
蘇可言放慢了腳步,將手中的蓮花燈籠放到蓮子的手中,道:“不是,嬸娘路上碰見了她,就把她帶回家了。”
他話音剛落,便被栗子嗆道:“我看啊,彆再是你家裡人給你找的小媳婦吧。還哥哥妹妹的,叫的那是一個親熱啊。”
蘇可言沒有回答,隻是看向蓮子道:“不是。”
蓮子微微一笑,他說不是,她便相信他。
蘇可言剛剛挑選花燈的時候,正好被出來賞燈的蘇老夫人看見,便將他叫到茶棚裡,說了幾句話。
還好蓮子去買東西並沒有用很長時間,是以並沒有聽她們多說多少話。
但是隻是幾句話,也讓蘇可言心中不悅了起來,蘇老夫人又是讓他多用些心在生意上,不要整日裡和那些不相乾的人一起,要是有空的話,多陪陪淑蘭也是好的。
在她眼裡,蓮子竟然成了不相乾的人了,蘇可言自然是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雖然當時沒有反駁,但是也沒有答應,總歸臉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祖孫倆鬨的有些不愉快,所以蓮子過去的時候,她看見蓮子,麵上的表情才會有些奇怪。
栗子又說了幾句風涼話,還拉著蓮子要一起去看燈。
“你和虎子一起去就行了,拉上我乾啥?”蓮子說著,掙脫了栗子的糾纏,拉著蘇可言的衣袖去了彆的地方。
“你彆聽栗子瞎說,她就是這種人,嘴上最是不饒人的。”蓮子說道。
蘇可言微微笑著,向蓮子點點頭。
栗子是什麼人,他與她相識這麼些年,自然是知道的。上回因為李欣兒引發的那件事,讓栗子對他一直誤會著,他每次見了栗子,心裡也是覺得十分尷尬。但是一想到栗子隻不過是疼愛蓮子,才會對他有如此大的成見,便也就罷了。
“這個丫頭,倒真是有些能耐呢,讓言哥兒跟丟了魂似的。”李氏看著蓮子和蘇可言離去的方向,說道。
這話說的,無疑是在蘇老夫人本就堵著的心口上再添一塊石頭。
“還反了天了了!”蘇老夫人一拍桌子道。
蓮子這個丫頭確實不錯,有膽識有見地,是個難得的人才。但是如果帶壞了蘇可言,讓他無心他事,那也是萬萬不可以的。
“老太太,哥哥隻是圖個一時的新鮮,等到這個勁頭過了啊,自然是能專心學生意的。”李淑蘭忙道,端起桌上的一杯茶,送到蘇老夫人的唇邊。
蘇老夫人歎息一聲:“唉,但願是吧。”
如果真要是圖一時新鮮,那便好了,但是他二人從小時候起就在一起,如今都這麼多年了,如果說是貪新鮮,隻怕早該過了那個新鮮的勁兒。
蘇老夫人這話,李淑蘭不了解內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李氏是知道的,她臉上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這個丫頭,果真是個礙事的。難怪當初與她錢財她都不為所動,原來是暗藏心眼了。
此時蓮子正在和蘇可言一起賞花燈,並不知道在彆人眼中,她竟成了包藏禍心的人。
“你看那個燈籠,是不是特彆可愛?”蓮子指著一個胖娃娃燈籠,向蘇可言問道。
原來在古代,就有畫卡通漫畫,而且畫的還真是可愛。
蘇可言點了點頭,又見她歡歡喜喜地去了彆處。
看著她如此快樂,蘇可言心中也是十足地歡喜,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暫時都拋到了腦後。
賞了一會兒花燈,蓮子覺得有些乏了,想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休息。
此時天色也是不早了,外麵又是十分冷,她心裡想著,不如找個小攤子坐下,吃上一碗熱熱的餛飩當宵夜。打定了主意,蓮子便要去和後麵跟著的蘇可言商量商量,但是誰料一轉身,回頭之間,她竟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一朵出世的白蘭花一樣,幽幽地閃著仿若不屬於這世間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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