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歎息一聲,道:“先彆說人家納妾,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是真的和離了,你二姐以後又要怎麼辦?還怎麼再嫁人?”
栗子想了想,雖然楊氏說的的確是那麼回事,但是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誰說就非要嫁人不行了?離了男人難道就不能活了咋的?那些寡婦們,我看不也活得好好的嗎?就當他死了得了!”栗子說道。
她話音剛落,便被楊氏一聲斥責:“胡說八道的啥?你小孩子不知輕重的,彆亂說!”
豆子還年輕,今年隻不過才十八,雖說是和離,不是休棄,但是隻要歸了娘家,人家哪裡管你是和離的還是被休的,總歸以後的日子十分艱難便是了。
“那娘你的意思就是讓二姐繼續忍氣吞聲下去嗎?”栗子又問道。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呢?楊氏心中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此時,她可不敢這麼說了。萬一這麼說了,她這個火爆的閨女,不知又能哪樣呢。
“先這樣吧,等明兒我去你二姐家裡瞧瞧去,問問她,看看她到底怎麼說。”楊氏歎息道。
“我和你一起去。”栗子立馬說道。
但是被楊氏一口否決:“你跟著湊啥熱鬨?又不忙了是不?剛剛不還說忙得走不開?”
栗子的鋪子最近又開了一家分號,正是忙的時候,不管是哪邊,都需要她過去盯著,白天的時候,根本就是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
栗子心中雖然十分願意去,她很想去勸說豆子讓她和離,和離又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和她一起開鋪子去。但是楊氏在這,不讓她胡鬨,她便也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楊氏心中十分的焦急,即使很生氣,但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鬨去,因此,隻能將栗子趕走了之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想好了說頭,第二日吃完了早飯,囑咐了蓮子好好地看鋪子,自己一個人去了豆子那邊。
如今董修寧不常在家,豆子自從想開了之後,倒也是樂得清閒,隻要是於氏不找事,不給她委屈受,她的日子過的,倒也還說得過去。
隻是剛剛,於氏又旁敲側擊地將她說了一通,無非就是怪董修寧外麵收房的事,被豆子娘家人知道了,昨日來鬨了一番。
豆子隻是答應著,並沒有反駁,草草吃了幾口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來之後,秋桐忙為她端來了早餐。
她在那邊吃飯,經常吃不上幾口便回來了,有時候更是水米未沾。是以秋桐總是備了早飯給她,若是她在那邊沒吃飽的話,再回來吃點。
天氣一日比一日得暖和了,於氏吃了飯之後,突然想去花園裡走走,便帶著個丫頭去了。
誰料,她才走出門口沒幾步,便見二門上的小廝來報,說是二奶奶的母親來了。
“她怎麼又來了?”於氏自言自語一聲。
但是不用怎麼猜,她也能想的到,她是為何事而來。
昨日閨女來鬨了一通,雖然沒鬨到她跟前來,但是回家之後,哪裡有不和娘說的道理?
所以,她一定是得了消息,來為閨女討說法來了。
但是,於氏心中一點也不慌亂。這種事,就算以前沒見過,她聽過的可多了,還怕了她不成?
一個貧家女,嫁到他們家來,本就是高攀了,竟然還奢求隻有她一個,真真的可笑的很。
閨女要是好也罷了,跟塊木頭似的,沒個心眼兒,也不會伺候人,都進門一年多了,至今沒有消息,這種媳婦,做婆婆的能滿意才怪!兒子能不在外麵找女人才怪!
“行啊”。於氏懶洋洋的道了一聲,“既然來了,那便是客,回去接待客人吧。”
她說著這話,扶著小丫頭的手,又回了去。
她回去的時候,見楊氏早已經被讓進廳裡坐著喝茶了。
“喲,親家太太今兒咋有空來了?”她笑著寒暄道。
楊氏見她回來了,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道:“沒啥事,就是來看看閨女。”
她也不做作,直接道出了來意。
於氏拿眼睛瞧著她,皺了皺眉,假裝生氣地說道:“親家太太,聽聽你這話說的,倒好像是我這個做婆母的,薄待了自己媳婦一樣。”
“我自然是沒有這個意思的,將閨女交給親家太太啊,我自然是沒有放心不下的道理。”楊氏也笑道。
“那就是了。”於氏又道,說著讓楊氏坐下。
楊氏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稍微等了一下,又道:“隻是我昨兒聽蓮子說,她二姐夫好像是又納了一妾。”楊氏說著這話,又笑道:“親家太太也是做娘的人了,想必一定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一聽說了這事啊,就慌不及待地跑來看看。那個心裡擔心啊,就怕豆子彆再是有啥事做錯了,惹了親家太太和女婿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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