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聞言,剛剛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立馬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豆子:“你說啥?”
那日她去豆子家裡,將她苦口婆心地好一番勸,但是奈何豆子就是不願意和離。
其實楊氏心中十分清楚,豆子如果真是和離了,那麼之後她將遇到的麻煩,今後她的道路,隻怕是會走得越發艱難。
但是,做娘的,哪有不心疼閨女的道理?看著豆子在那邊這樣受苦,她再也受不住了。寧願她養她一輩子,寧願她在家裡一輩子,她都不要她再去過那種艱難的日子。
蓮子聽到這話,心中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她便回了神,說道:“好啊,和離了好啊,那種地方,那種折磨人的日子,就算是他們家用八抬大轎抬你回去,我們也絕對不會再讓你回去了。”
豆子看著蓮子點了點頭,唇邊浮起一抹帶著哭的笑。
自從她出嫁之後,這一年多來,這句話,像是將她所受的所有委屈,都磨平了一樣,隻讓她心裡覺得瞬間暖和了起來,有些難受,難受的想哭。
經蓮子這麼一說,楊氏也回過神來,當即說道:“對,蓮子說得不錯,這回咱說什麼也不會回去了。”
豆子再一次點點頭,又聽蓮子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豆子抽噎一聲,這才將其中的因由講了出來。
原來中午的時候,董修寧一番軟磨硬泡,非要豆子出府去見見月娘,豆子起初不答應的,但是董修寧非讓她去不可,豆子無可奈何,這才答應了。
跟著董修寧,豆子出了府,去了月娘住的小院。
月娘如今懷孕已快足三月,雖然仍然不太顯懷,但卻早已穿起了寬鬆的衣裳。
隻是在和寬鬆的衣裳,也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段。就算是臉麵長的並不是多麼出眾,但是這玲瓏有致的身段,著實是為她增色不少。
月娘見豆子來了,自然是十分高興,對她那叫一個熱情啊,先是磕了頭,敬了茶,拜見了豆子,之後又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
豆子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人家既然笑臉相迎,她也不能薄待了她去。於是,隻能陪著她,聽她說話。
然而,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月娘突然又說有些私密的話兒要與豆子說,將董修寧支了出去。
董修寧出去了之後,月娘便拉著豆子的手,說道:“姐姐,你放心,我斷斷是不會和你搶夫君的。你進門早,便永遠是姐姐,月娘也沒啥彆的要求,我人微言輕的,又出身卑賤,若是以後孩子跟了我,也是定然會被人恥笑了去的。今後孩子是定要在姐姐那邊教養,喊姐姐做母親的,所以啊,我隻希望姐姐能夠對我的孩子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她眨著一雙大眼睛說著這話,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母親,在滿含憂慮地托付自己的孩子一樣,豆子單純的心性,哪裡有不被感染的道理?因此,便點頭說好。
她不是那般歹毒心腸的人,也不是那般多麼會爭寵的人,因此,不苛待她的孩子,她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月娘見她答應了,心中自然是高興十分,當即拉著豆子的手,將她的手貼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說道:“這樣的話,那我可就放心了。”
她說著這話,又道:“姐姐你摸摸,摸摸我的孩子。”
豆子見她這樣,忙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但是奈何被月娘死死地拽住,往自己的肚子上按。
就在這時,月娘忽然大聲喊叫了起來:“啊,姐姐,姐姐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豆子見狀,心中“突”的一跳,更加用力地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但是月娘仍然是緊緊拽著她的手不撒手。
“啊,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月娘又是呼喊道。
外麵等著的董修寧,聽到月娘的喊叫,自然是第一時間衝了進來。
而就在這時,月娘也鬆了手,豆子這才得以將自己的手抽回。
但是早已經晚了,董修寧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豆子的手按在月娘的肚子上,他進來了之後,她才將手拿回的。
“你乾什麼?”董修寧忙衝過去,將豆子推到一邊,豆子沒有站穩,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而此時的月娘,已經抱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
她口中一直呼痛,而她身下,也已經開始往下流出鮮紅的血液。豆子見狀,大腦中嗡嗡亂叫,一片空白。她根本就還沒想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月娘,月娘,你怎麼了?”董修寧抱著昏厥過去的月娘,不停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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