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她笑看著李淑蘭,以為她又會像以往那樣,誇讚她幾句。
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竟然看見李淑蘭的麵色變得越來越沉,沉的她心裡也漸漸地開始沒了底。
“你是說,你倒在院子門口的大柳樹底下了?”李淑蘭盯著喜鵲,問道。
喜鵲心中,不由得慌了起來,麵上帶著害怕的顏色,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不是讓你撒在不同的地方嗎?”李淑蘭從凳子上起來,怒視著喜鵲,低聲吼道。
這下可壞了,若是被人看見了,若是被懂得藥材的人看見了,若是被懂得藥材,又和此事有關的人看見了,那可糟了。
李淑蘭此時心中也慌張了起來,她百密一疏,竟然出了這種紕漏。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這自以為是的蠢丫頭去辦這事。
但是此時,還是要先辦法將這事兒處理好了,至於這丫頭,以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那就以後再慢慢地算賬。
她也沒顧得上再斥責喜鵲,而是稍微平靜了一下,又在凳子上坐下,看向喜鵲說道:“你再去,把倒出去的那些東西再收回來。”
喜鵲自然是不敢不答應,忙出去了。
這個李淑蘭,雖然算不得蘇家的正經主子,但是她既然是老太太疼著的,那就不能怠慢了。並且她平日裡對她們這些下人也親厚,因此,都十分願意聽她使喚。
隻是,這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知書達理,又禮遇下人的,沒想到一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嚇人。
要是以前也就罷了,她畢竟不是蘇家正經的主子,但是如今可不一樣了,老太太已經有意大少爺娶她,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可就變成蘇家正頭的大少奶奶了。
喜鵲出去,匆匆忙忙地將大柳樹下的藥材全都給收了起來,一時匆忙,連泥土都給裝進去不少,自然沒顧上是不是少了。
將這些東西拿回去之後,李淑蘭麵上的神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沒有人看見吧?”李淑蘭問道。
喜鵲搖頭:“婢子出去的時候沒人看見,趁此機會趕緊地裝了,回來的時候,也沒人看見。”
李淑蘭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又讓喜鵲籠了個火盆,將這些藥材連同泥土,全都投進了火盆裡。
這些事情,還是要自己親自動手,她才能安心。
這日,蓮子把鋪子關門的時間推後了,就是為了等著蘇可言的到來。
這幾日,他每日下學之後,都要來她這邊看一看她。蘇老夫人就算是不同意,但是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隻得不再管了。
“你快過來。”蓮子一見蘇可言,立馬上前拉著他的胳膊。
蘇可言疑惑道:“怎麼了?出事了?”
蓮子一向是遇事十分淡定,此時竟這般急迫,難道真是遇上什麼不好解決的事了?
這麼想著,蘇可言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又有些焦急。
“你看看。”蓮子沒有說話,隻是拉著他到了櫃台後麵,從下麵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裹,遞到蘇可言手上。
“這是什麼?”蘇可言問著這話,將手中的小包打開。
見是藥材,他湊到鼻端聞了聞,抬頭看向蓮子道:“隻是普通的風寒藥而已。”
蓮子自然知道知道這是普通的風寒藥,於是又道:“你再仔細看看,這裡麵少了遠誌。”
蘇可言聞言,仔細地看了看,見裡麵果然是沒有遠誌。
“這是你二嬸今日送來的。”蓮子說道。
蘇可言疑惑地看著蓮子,但是待聽蓮子將這件事的起因後果都說完,蘇可言麵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二嬸和李淑蘭,隻怕是早已經勢同水火了。”蘇可言沉聲說道。
說著這話,蘇可言便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和蓮子說了,她這才知道為何李氏想要借她的手去打壓李淑蘭。原來,竟是這樣。
要說自己幫了她這個忙的話,她還真是不願意,但是如果不幫的話,她又確實是必須將李淑蘭的軌跡給揭穿了,還蘇可言一個公道。
既然這樣的話,已經有了證據在手上,自然是不用白不用的。
“那你說,她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下的手?”蓮子問道。
當日她早早地醉倒了,對於之後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沒有概念,就算是在她醉倒之前的事,因為當時意識已經飄忽了,因此也記得不是十分清楚。蘇可言想了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看向蓮子說道:“是了,一定是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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