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又說閒話了?”王頌川看向豆子問道。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豆子聞言,抬頭看他,臉上帶著幾分疑惑,眼中還閃著幾點淚光。
王頌川一對上豆子的眼神,瞬間感覺有些慌亂。他怎麼就把自己想問的話給問了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問了,那就問了吧,看著她這樣難過,他心裡也不好受。
“沒事。”豆子說道。
但是她明顯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剛說完這話,眼淚又控製不住地撲簌撲簌落下。她本以為除了爹娘姐妹之外,沒有人真正關心她了。大伯娘欺她,奶眼睜睜地看著,也不管不問。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人關心她。
雖然和他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一直以來,每次她遇到什麼冷言冷語,都是眼前這人在為她解圍。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對他感念一二,更何況她還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越想,眼淚越是凶猛,到最後,豆子竟然放聲地哭了起來。
王頌川見她竟然越哭越凶猛,瞬間沒了主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姐姐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我這就去找他去!”王頌川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安慰她是好,突然問道。
奈何豆子隻是搖頭,這種事情,他能管得了一時,哪裡能管得了一世?他能管的住一個人,哪裡能封得住悠悠眾口?
王頌川見她搖頭,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以前那些流言蜚語,遇到的並不少,但是每次,她都是絲毫不相讓地和人家理論上一番,讓他心中不禁對她敬佩了起來。一個和離在家的弱女子,麵對那些流言,竟然能做到這樣,當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夠做到的。而今,王頌川又明白了,有些事情,又不是他見到的,不是他想的那樣。
原來,她並不是如表麵上見到的那般堅強。
原來,她隻是把所有的悲傷都藏在堅強之後罷了。
原來,她都是在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想到這些,王頌川的心裡就好像有千萬根針在紮一樣,痛得難受。
“你,你彆傷心,都會好起來的。”他低聲說道,看著豆子還在不停地哭著,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他多麼想說,以後就讓我來陪伴你,你所有的悲傷由我來替你扛,你所有的堅強都可收回,你所有的障礙都由我來替你掃平。
但是,他終歸是沒有勇氣說出口的。如果貿然說了,倒是顯得對她輕薄了。她雖然嫁過人,和離歸家,但是在他心中,她卻依然完美,讓他忍不住地就想去疼她,愛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過了好一會兒,豆子這才停止了哭聲,抬頭看了一眼,見王頌川還木木地站在那裡,不禁擦了擦眼淚,說道:“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告訴我爹說是飯馬上就做好了。”
她說著這話,便已起身,在灶間裡叮叮當當地忙活了起來。
王頌川見此時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便答應了一聲,又道:“那我走了,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叫我。”
豆子點了點頭,這才見他轉身,出了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豆子隻覺得,心裡暖融融的一片。原來,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經過這麼一番耽擱,太陽已經快下山了,豆子便著急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做了魚蒸了飯,又將新鮮的蔬菜炒了幾個。
做好了飯之後,她便將飯菜裝了,放在小推車上,推去魚塘那邊。
送去了飯,也便沒有豆子什麼事了,她回家之後,剛要將這些碗筷都刷了,突然聽見門上有人喊她。
她回頭一看,見竟然是村後的一婦人。
這婦人此時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夏衫,頭發用一塊藍色的布盤成髻,正站在門口看著豆子。她不是彆人,正是下午的時候,替豆子辯解的那個婦人。
“是張嫂子啊,快進來。”豆子忙招呼道。
她家住村後,和豆子家隔得不近,因此平日裡並不常走動。此時她竟然來了,豆子心中也著實不解了起來。不過這張嫂子是非分明,在村裡口碑一直不錯,今日為豆子辯解,豆子也是聽到了的,對她自然是心存感激的。
張嫂子答應著,便進了家門,跟著豆子進了堂屋。
此時已經上了黑影,屋裡黑黢黢的,待豆子點了燈火,這才變亮了起來。
“張嫂子有事嗎?”豆子問道,拿起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