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丫頭也忙跟著走了。
“本來好端端地說好要喝茶的,誰想竟然成了這樣。”蓮子歎息一聲說道。
蘇可言上前,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道:“有人給我送信,我以為是同僚相邀,這才過來的。”
蓮子聞言,抬頭看他,見他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擔憂愧疚的神情。
蓮子看了他一會兒,麵上平靜無波。雖然沒有說話,卻讓蘇可言心裡更是沒了底。
她不說話,往往就代表她很不高興。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蓮子不但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生氣,卻突然“噗嗤”一聲笑,說道:“我信你。”
她與他在一起十幾年了,也算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早已對他的為人了如指掌,難道這事兒,她竟然還懷疑他不成?
蓮子笑了,蘇可言便放下了心。
隻要她不生氣,不傷心,不為此心有鬱結,那便好。
就算她生氣、傷心、心有鬱結,隻要他能讓她打一頓罵一頓出氣,那也好。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點回去吧。”蓮子笑向蘇可言道。
蘇可言點了點頭,拉著蓮子的手,這才出了房間。
蘇可言雖然見蓮子不生氣,但是心裡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之後對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讓蓮子看的忍俊不禁。
而蓮子雖然相信蘇可言,沒有苛責與他,也沒有去怪任何人,但是這心裡,到底是疙疙瘩瘩的。
她不怪李淑萱,說到底,她也是個無奈之人。
然而就是因為誰都不能怪,她心裡這才十分難受。
從宏盛樓回來不久,蓮子便見白術進來說,周氏來了。
自從上回分開之後,蓮子記的,恍惚有大半個月不曾見她了。於是,忙起身讓她進來。
“周姐姐,你可是有日子沒來了。”蓮子笑道。
周氏回道:“是啊,這幾日家裡事兒多,走不開。”
她說著話,和蓮子互相行了禮,之後在桌邊坐了。
“都忙的什麼啊?”蓮子又問道。
說到這事兒,周氏突然麵色一沉,帶上了幾分憂色。
蓮子見狀,忙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周氏一聲歎息,看向蓮子說道:“妹妹啊,我也不怕你笑話,是我家大人,又新納了一房妾。”
這事兒,蓮子確實不好說什麼。
不但因為這是人家的家事,還因為,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兒。正室不但不能不同意,反而還是十分熱情地給丈夫張羅。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定然是要被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批判。說到底,這也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
蓮子打心眼裡為周氏感到難過,為丈夫張羅納妾的妻子很多,但是隻怕這其中,沒有幾個是出於真心實意的。況且,蓮子也剛剛才經曆過一場這樣的事兒,對於周氏的情況,自然是感同身受。
“妹妹啊,說實話,我真是羨慕你。”周氏拉著蓮子的手,說道。
不管怎麼說,蓮子和蘇可言成親都快半年了,現在家中隻她一個。不像她家,通房侍妾的,三五個一群。
蓮子看著她,又聽她繼續說道:“不過妹妹,姐姐和你也沒外人,就和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這男人啊,可一定要看緊了,你可要仔細著點,提防著外麵的那些狐媚女人。”
她說著這話,又小聲地說道:“就是家裡這些稍有姿色的丫頭啊,也要提防著。”
當年他家老爺納的第一個妾,可不就是家裡的丫頭,趁著她有孕的時候,爬了老爺的床,成了通房,之後生了孩子,又成了姨娘。偏偏生的還是個男孩,沒少給她惹不愉快。
蓮子聞言,笑道:“多謝姐姐提醒,妹妹記住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實則,蓮子是並沒怎麼往心裡去的。因為蘇可言的為人,她完全相信。
“那就好”,周氏又說道,“反正你一定要記住了,一定要看緊點。”
她將她家的丫頭侍婢看得那麼緊,但是奈何姨娘通房的,還是逐年增多。她這火爆的脾氣,起初鬨了好幾場,但是那又有什麼用?不但老爺不聽,反倒讓她得了一個悍妻妒婦的名號。
之所以失敗,周氏就覺得,還是自己看的鬆了。應該從一開始,就加倍防範,所以,這經驗之談,她自然是要全部告訴蓮子。
蓮子很感念她的好心,也感覺她確實是可憐,於是說道:“姐姐,你說上回給你送的點心還不錯,要不然,咱們再做一些吧。”
蓮子說道,希望找點事兒做,可以讓周氏放鬆一下心情。
周氏自然是點頭答應了,隨即和蓮子一起收拾了起來。
而此時,李府,空氣有些凝重。“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墨一拍桌子,桌子上擺放的精致青花瓷茶碗被震了出去,跌落在地,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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