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熱鬨的景象,有人讚歎,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跟著眼紅。
“要說這景仁二哥家的二姑娘啊,可真得算是因禍得福了”,魚塘堤岸下的桑田裡,一個身形微胖的婦人一邊采著桑葉,一邊向身邊的婦人說道。
她說完這句,又道:“誰能想到,這回了娘家的女人,還能有這般的好命?”
她說完這話,卻突然被旁邊的婦人小聲提醒了一句:“你小點聲。”
這婦人說著話,眼睛向後瞅了一眼。
那微胖的婦人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見後麵正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慢慢悠悠地采著桑葉。
不是彆人,正是被趕回家的劉曉暖。
自打她回家之後,李氏沒少嘮叨,嫌她在家裡隻吃飯不乾活。原本拖她老娘給說門親事的,但是一直也沒有消息。直到天氣暖和了之後,二房家的桑田又開始忙活了起來,她便將劉曉暖送來采桑葉,掙幾個錢。
但是劉曉暖自來是懶散慣了的,哪裡願意乾活?也就是每日過來慢悠悠地采上幾籃子,裝裝樣子罷了。
楊氏自然知道她每日都是如何乾活的,但是畢竟一家人,她也不好跟著說什麼,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那微胖的婦人聽得警告之後,也向後看了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又壓低聲音向同伴說道:“這還是二房能乾,人家家裡富裕,想再給閨女找個什麼樣的女婿沒有?”
王頌川隻是他們家的夥計,在這些村人眼裡,娶了豆子,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如今要什麼沒有?
婦人聽她如此說,點點頭,但笑不語。
但是那微胖的婦人,嘴裡這麼說著,卻又忽然轉頭,看向劉曉暖笑道:“麥子啊,你瞧瞧你二妹妹如今嫁得風光,隻怕用不了多少時候啊,你也能風風光光地出嫁了。”
劉曉暖聽她如此說,抬起頭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以為她剛才小聲嘀咕的那些話她沒聽到?
那婦人見她這樣,心中不由得來了氣,扯開嗓子高聲說道:“這人和人,命就是不一樣,有的人就算是和離了,之後也一樣能再嫁的風光。有的人可就不一樣了,沒那等條件,隻怕是要老在家裡了!”
這指桑罵槐的話語,劉曉暖如何能不氣?
想她從小到大,哪裡被這等下賤的人如此欺負過?
她直起腰,盯著那臉上仍帶著譏笑的婦人看了一會兒。
“人家如今在家裡安心等著出嫁,之後等著享清福,有的人還要在這裡乾活。”她又說道,見劉曉暖瞪著她看,於是又道,“看啥看?”
村人自是如此,踩低捧高,向來做的熟練。況且豆子為人不錯,也變得越來越開朗和善,以前那些對她不好的流言,也都漸漸散了。
劉曉暖看著她那油光滿麵的臉,隻覺得無比憋屈。
突然,她掄起手中裝滿桑葉的提籃,一個使勁,朝那婦人扔去。
婦人躲閃不及,正好被提籃砸在了胸上。
“要死啊!你個狗/娘/養的賤蹄子!小蕩婦!”那婦人被擊中,疼得她忙扶住了肚子,皺著眉頭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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