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言心裡一寒,竟會是如此嚴重。
但是為今之計,實在是沒有彆的辦法,隻有硬著頭皮上陣。
他心裡想著,突然便站起了身,向邱傑說道:“邱大人,咱們誰也不想看到涼城被淹沒,你趕緊地去調動所有能調動的男丁,咱們今晚要與這大水決一死戰了。”
“蘇大人說的是,現如今隻有用堵的了。”工部官員也起身說道。
邱傑答應了一聲,趕忙地將衙門裡還在當值的人叫了來,讓他們出去散發消息,征調全城十六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壯丁去救災。
這麼多人,應該是夠了,應該是夠了。
邱傑心裡反複地念叨著,但是其實心裡仍然是沒有底,就算這麼多人,如果大雨一直不停的話,隻怕也是沒有辦法的。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已經是過了子時了,但是整個縣衙裡,卻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著覺。
李淑萱心裡更是擔憂,他哥哥如今二十多歲,是肯定會被征去的,聽說這次情況危急,她又哪裡能放心的下?
她在這涼城度過了十幾個春秋,西北氣候乾燥,像今年這樣反常的氣候,不但在她記憶中是第一次,就是在很多老人的記憶中,這也是第一次。
李淑萱本來已經是睡下了的,但是因為工程被毀一事,往來的人很多,整個縣衙裡也亂糟糟的,她也再不能睡得著了,於是就起身,還讓玉竹好生地留意著外麵的消息。
但是沒多久,玉竹就傳回了兩個不好的消息,一個是她哥哥也被征去抗災了,另一個不好的消息,就是蘇可言竟然親自去了。
她就知道,遇上這樣的大事,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且說蘇可言和邱傑說完讓他安頓好的事情之後,便披了蓑衣,戴了鬥笠,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他必須要親自去看一看才行。作為朝廷派來督查的官員,他不能縮在屋裡不出門。
大雨滂沱,路上積水早已經沒過了膝蓋,馬車不能前行,他就隻能步行前往那邊。
工程的位置就在城外不遠,雖然路途並不長,但是蘇可言從縣衙走到那裡,著實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蘇大人,咱們這麼去了,也是幫不上什麼忙啊。”工部官員和他一起,落後他幾步說道。
但是大雨聲勢浩大,他的聲音,簡直就要被這漫天的雨聲所遮住。
蘇可言聽到了他說的話,於是大聲喊道:“先去看看吧,等到人都到齊了咱們再去就晚了。”
工部官員抱怨一聲,但是仍然緊走兩步,向他追去。雖然不願意過去,但是他卻是唯一一個懂得工程事項的人,這副擔子,他不挑也不行。
兩人到了那邊之後,撿著地勢高的地方站著,而地勢低的地方,那水就已經足足到了大腿,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邱縣令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誇大其詞。情況,的確是很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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