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身子十分虛弱,有時候幾乎水米不能進,可多虧了當初寧卿送的這些老山參,生生地吊住了她的半條命。讀蕶蕶尐說網读零零小说
蓮子吃完飯之後,便起身要回房,但是卻突然被蘇夫人叫住了。
“等會兒吧,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蘇夫人說道。
蓮子聞言,便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娘有什麼事?”
蘇夫人看了她一眼,見她麵色如常,但是仍然在心裡準備了一番,這才說道:“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你也好多了,我尋思著,咱該是給可言辦場法事,立個衣冠塚了,也好讓他早早地入土為安。”
她說著這話,聲音有些哽塞,都這些天過去了,就算她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現在也已經接受它的確是個事實了。既然如此,就不能再多等了,找不到遺體,那也該給他立個衣冠塚,也好讓他早早地入土為安。
“不行!”蓮子立馬站起身反對。
蘇夫人聞言,暫時先忘了自己心中又湧出的悲痛,眨著眼睛看著蓮子。
難道,她不想讓他早日入土為安?
“娘,夫君還沒有死呢,做什麼法事?立什麼衣冠塚?是要咒他死嗎?”
蘇夫人見她神情激動,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以為她是太過悲痛了,這才會如此。
想著這些,蘇夫人再也不能控製,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媳婦啊,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人去了就是去了,咱們這些生的人,也好給他做好身後事。”蘇夫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不,夫君沒有死,沒有死!”蓮子依舊如此說。
見她這樣,蘇夫人更是傷心了,不由得哭出聲來。
“是被人救了,一定會沒事的。”蓮子說道。
蘇夫人聞言,突然抬頭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她整日在家裡並不出門,西北那邊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的?
蓮子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我感覺到的。”
她這話一說完,蘇夫人又是哭了起來,這下不但兒子沒了,連媳婦都不正常了,讓她如何能不痛心?
“我感覺到的。”蓮子又重複了一遍,見蘇夫人一直在拿著帕子捂著臉哭,於是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一樣,“是真的。”
也不知道她說的真的,是她真感覺到了,還是蘇可言真的沒死。
蘇夫人的意思還是要先辦場法事,立個衣冠塚,但是蓮子死活不同意,甚至還把蘇夫人請上門來的法師給打了回去。
這下,就連蘇夫人都有一些生氣了。
“你難道是想讓他走都走的不安生嗎?”蘇夫人一邊哭,一邊向蓮子質問道。
“我沒有。”蓮子隻是回答了這一句,隨後便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她感覺到的,他一定沒有死。沒死,為什麼要來做這些法事?
因為這件事,婆媳兩人第一次僵持了起來,鬨的不可開交。
此時在西北,涼城,也是同樣的不可開交。
“怎麼辦?你說寫還是不寫?”邱傑看著邱夫人問道,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邱夫人皺眉埋怨一聲:“這我哪裡知道?”
最近真是心煩意亂的,都找了有一個月了,但是仍然沒有找到。她一邊要操心著這事,一邊還要安撫李淑萱兄長那一家人。
至於京城那邊,她並沒有告知。
蘇可言失蹤的事情剛剛上報,必定是不能將李淑萱也一起失蹤的事一並上報的。
本來李淑萱在她們家丟了,她們難逃其責,要是讓京城那邊知道她失蹤是因為私自出去見蘇可言,那恐怕更是要了命了,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宣傳的好事。
“那到底是寫還是不寫?”邱傑再次問道。
兩人商量了商量,決定還是得讓京城那邊知道這事。但是就在商量好了,要提筆寫信的時候,邱傑突然猶豫了。
發生了這種事,他到底是逃脫不了被連累的。聽說李墨對李淑萱特彆寵愛,他那樣級彆的官員,要想搞垮他這個偏遠地方的小小縣令,簡直是易如反掌。
“寫吧寫吧。”邱夫人不耐煩地說道,“紙包不住火,早寫晚寫,總歸都是要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