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周氏驚歎,“那可當真是天大的榮耀了。”
在這京城,多少官員一生勞碌,也沒給自己的妻子或是母親請到誥命的封號。
蓮子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也覺得挺意外的,畢竟我又沒做什麼事兒!”
但是周氏立馬反駁道:“這個不看你做沒做什麼,光是蘇大人此次西北之行立下的功勞,這拚上性命掙來的功績,就足夠了。”
她說著這話,又接著道:“要是說你自己沒做出啥事的話,那就更不是了。當初城郊的暖棚裡鬨蟲災的時候,可不都是你在那邊忙活著?要不是有你的話,還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狀況呢。”
說起這事,蓮子這才想起,如果周氏不說的話,她都快忘了。
難道,就是因為這事,才會使得她越級得了誥命之封?
“聖旨還交代什麼了?”周氏又問道。
蓮子搖頭:“沒啊,隻說了這一個消息,不過那太監倒是讓我明日進宮去。”
“那就是了,進宮去是去覲見皇後的。”周氏又說道,“不過無非就是去謝恩,聆聽一段教誨什麼的。”
她說著這話,突然又想起來,說道:“不過如今沒有皇後,該是去覲見淑貴妃吧。”
整個後宮,隻有淑貴妃的位分最高,並且平日裡六宮的事務,也都是由她掌管。
一聽說這個,蓮子心中便不高興了,怎麼又是她?她想躲她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偏偏讓她去見她?
“怎麼了?你不想去?”周氏見她麵上的表情不太好,便問道。
蓮子微笑,說道:“沒事兒。”
她確確實實不想去,不過看樣子,不去是不行的。
周氏此時卻向蓮子描述起了以前她見過的場麵。
“我記得大概得有十年前了,那時候禮部張尚書的夫人被封了誥命,那衣裳穿的啊,彆提有多華貴了。本來張尚書的夫人不是個啥出類拔萃的人物,但是穿上那特製的誥命服之後,立馬就不一樣了,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周氏的誇張渲染,蓮子並沒有十分聽進去,隻是配合地點點頭,微笑一笑罷了。
但是見她這樣子,這誥命之封,在這些官家的太太看看,必定是十分向往的。隻是可惜了,她對這些,完全不在乎。
相比起來,她倒是更願意去侍弄上二畝地,也能樂的清閒自在,不必再整日裡這樣,和這些官婦交往,她自己都覺得累。
“妹妹啊,這可當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姐姐我都替你高興。”周氏說著這話,拉著蓮子的手,看著她,臉上滿是笑容。
蓮子也笑道:“多謝姐姐了。”
“這有啥啊?隻希望妹妹今後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彆忘了我就行。”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姐姐啊。”
兩人愉悅地說著話兒,沒一會兒,便聽丫頭說蘇可言回來了。
周氏聞言,忙起身告辭。
蓮子留她在坐一會兒,但是她心裡明白,人家小夫妻剛剛重聚不久,不能打擾了人家。
於是說道:“不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常來。”
蓮子答應著,將她送到了房門口。橫豎也不是外人,看著她出去了,便又進了屋。
她剛在桌邊坐下,便見蘇可言進來了。
“今兒怎麼回來的晚了?”蓮子問道。
走的時候說的好好的,早點回來的,可是他竟然回來的這麼晚。
蘇可言聽她如此說,又見她臉上帶著幾分撒嬌的模樣,心中不禁暖了起來。他在西北的日日夜夜裡,最想念的,便是她這可愛的小模樣。
“早朝時間長,耽擱了。”他說著這話,將蓮子抱在了懷裡。
蓮子也順勢和順地依偎在他懷裡。
“你說,為啥皇上要給我封誥命?”蓮子問道。
“聖旨下來了?”
蓮子點頭:“早就來了。”
蘇可微微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第一次要封的時候,眾大臣反對,他也就隨著反對,總之他自己心裡也是不願意將蓮子推到風口浪尖的。那次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是沒想到,借著這次的事,皇帝竟然又舊事重提了,並且還將這事雷厲風行地給辦了。
“不過,皇上應該是感念著春天的事兒吧。”蘇可言說道。
第一回說封的時候,正是那個時候。
蓮子點頭,但是那時候真的隻是儘力而為,也隻是想讓自己少點內疚,倒真是沒覺得這是多麼大的貢獻。“你確定?”蓮子又問道,“不是李淑蘭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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