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解決,要不然,隻怕會越來越沒法收拾。
他想過去李府,去找李淑萱,隻要她也不同意,這事情肯定也就成不了,但是一想起那日李墨離開時候說的話,他就知道,隻怕從李府,也是找不到方法了。
到底該怎麼辦?蘇可言越想越是煩躁。本來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成了這樣。
蘇可言一個人在書房坐了會兒,忽然見蘇夫人身邊的丫頭過來了,說是蘇夫人讓他過去一趟。
蘇可言答應了一聲,便去了蘇夫人的院子。
“可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蘇夫人問道。
既然蓮子能看出他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那麼蘇夫人作為親娘,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蘇可言本來也沒想把這件事情告訴蘇夫人的,但是想了想,於是說道:“母親,這事情非同小可,您可千萬彆告訴蓮子。”
蘇夫人點頭,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果然還是這件事。
於是,蘇可言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和她說了。
蘇夫人聽他說完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如果這隻是蘇家和李家兩家的事情,這就好辦了,但是誰曾想到,皇帝竟然也插手其中了,竟然還要給他們賜婚。這就徹底變嚴重了,蘇夫人瞬間慌了神。
“那這可怎麼辦?”蘇夫人問道。
蘇可言也正是為這件事犯愁,但是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娶她的。”
蘇夫人見他一臉正色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擔憂。但是事情現在變複雜了,他要是不同意的話,駁了皇帝的麵子,之後還會有好日子過?
一想到這個,蘇夫人心中立刻警醒了起來,勸道:“可言啊,要不這樣,你就答應了吧,畢竟是皇上賜婚,要是不答應的話,隻怕你日後會有麻煩呢。”
她也著實不想如此,但是與兒子的將來相比,她倒是寧願此時讓蓮子犧牲一點。
“母親!”蘇可言皺眉說道,“那蓮子怎麼辦?”
蘇夫人回道:“蓮子先進門,料那李淑萱再怎麼著,也不能越過了她去,隻要你以後仍然對她好,她一定會接受的。蓮子是個明事理的人,定然會理解你的。”
但是她話音剛落,便聽蘇可言沉聲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做辜負她的事了,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這輩子,必定倍加珍惜,絕對不讓她傷心一點。”
蘇夫人聞言,又急又氣,說道:“我明白你們兩人之間感情好,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斷送了你自己的前程不是?”
“如果要用幸福來換前程的話,我寧願不要。”蘇可言厲聲說道。
他從小便聽從父親的囑咐,認真讀書,以父親為榜樣,立誌在仕途上有所作為,但是當自己真正經曆了之後,才發現以前自己想的竟然是如此單純,如此可笑。他現在也明白了,劉先生當年選擇卸甲歸田,是正確的,徐先生選擇辭官,隻教書育人,也是正確的。
雖然他做官隻是隻是半年的時間,但是這半年,卻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在這官場,到處都是無可奈何,到處都是暗潮洶湧,說不定一個不注意,便會葬身其間。
蓮子說的對,與官場紛爭比起來,還是侍弄二畝地,來的更加清閒自在。
隻是如今還有太多不得脫身的事情,如若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辭去官職,帶著蓮子去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一生一世一雙人,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什麼仕途,什麼前程,這些東西,他如今總算是看透了,不要也罷。
“母親,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不可能娶她的。”蘇可言再次說道。
他說完這話,便要轉身離開,但是突然又想起來,接著說道:“蓮子很快就要生了,希望母親千萬不要和她說這事,不要讓她擔心,要不然,隻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蘇夫人點頭,這事她自然明白,就算再怎麼著,她也不會拿自己的親孫子,拿蘇家的骨血去冒險。
然而,就在她說“知道了”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麵丫頭說道:“奶奶,您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蘇可言心中一慌,隻聽丫頭的話音剛落,便見蓮子自己打簾子進來了。
她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可都聽見了?
蘇可言新中擔憂,蘇夫人也是被嚇了一跳。
壞了,要是被她聽到了,不知道會如何?然而,蓮子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臉上平靜無波,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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