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彆的辦法嗎?”蘇可言問道。讀蕶蕶尐說網Du00.coM
大夫歎息一聲,搖頭。
能用的辦法,他已經用了。本來就是身子極為虛弱,又是早產了兩個月,這種情況下,能順利生下來,就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大夫開了個方子,蘇可言忙讓丫頭煎了藥,一口一口地給蓮子喂了下去。
這一天,他依然寸步不離地守在蓮子的床邊,留意著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然而,因為這一天蘇可言沒去上早朝,有人心中可是起了大波。
昨天晚上李淑蘭剛剛提點了一下皇上,他也說了今天就會下旨。但是誰料,蘇可言今日竟然沒去上早朝。他詢問了一下這才知道,蘇夫人昨日生產,如今危在旦夕。
出了這事,聖旨也不好此時下,於是便暫且罷了,等蓮子恢複之後再說吧。
“她要死了嗎?”李淑蘭捏著蘭花指,睨著眼看著自己塗了豔紅丹蔻的長指甲。
李夫人忙回道:“如今什麼情況不知道,隻聽說是情況凶險。”
李淑蘭聞言一聲冷笑,她要是死了,那就更好了。
如果她死了的話,想必他一定會十分痛苦吧?
他就是不同於一般的男人,隻怕後半生,都不會再要彆的女人了。
想到這個,李淑蘭苦笑一聲,說道:“這麼說,我倒還得求老天保佑她活著。”
李夫人心中不解,她何以說出這話?但是眼前這位的心思,她向來都是不敢隨便問的。
“好了,本宮乏了,李夫人請回吧,要是有什麼消息的話,通知本宮知道就好了。”李淑蘭說道。
李夫人道了聲是,隨後告辭離去。
但是她心中著實是怨念,真是會趕時候,偏偏是聖旨馬上就要下的時候。這下可就不好說了,她如今奄奄一息,自然是以她為重,夜長夢多,還不定以後會怎麼樣呢。
想起李淑萱這個燙手的山芋,李夫人就心中煩悶。真是不知道那位祖宗是怎麼想的,竟然還向皇上請旨賜婚。不過在她想來,大抵也就是可憐她吧。
然而她剛才說的不希望她死的話,到底是何意?
心中疑問重重,李夫人回了府。
蓮子危在旦夕的事情一天就已經傳遍了京城,李淑萱自然也知道了。
算算時間,正好是她剛離開,她就生了。這會不會和她有關?
不過她也什麼都沒做,隻是過去拜見了她,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話,想來就算是深究的話,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隻是好事將近,偏偏出了這等事情,著實讓她心中煩悶。
蘇府,孩子暫時由蘇夫人照看著,她今日去看了看蓮子,心中也是擔心不已。
本來以為她隻是太累了,睡著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如果蓮子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勢必也會了無生意。
“你去歇息一下吧,我來看著。”蘇夫人看著蘇可言憔悴不堪的麵色,眼底那一片青色,心疼地說道。
蘇可言搖頭:“不用了,我自己看著就行,有勞母親照看孩子了。”
這孩子是蓮子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幾乎丟掉性命才生下來的,如果她醒來之後,發現孩子不好了,一定是十分難過。
蘇夫人點頭,這個她自然會看著。
見勸不動他,蘇夫人也就不再多言,又回去照看孩子。
夜裡,房間裡的燈一直沒有熄滅,蘇可言也是衣不解帶地看著蓮子。他焦急地等待著,希望某一刻,他一眨眼,就發現蓮子睜開了眼。
但是這一天兩夜,他眨了無數次眼,沒有一次看見蓮子醒來。
沙漏一點一點地流,他心裡的希望,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流逝。
大夫說了,如過明早還醒不過來的話,那就凶多吉少了。
從月上柳稍,到繁星滿天,再到天色微明,蘇可言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心中的痛,也在一層一層地增加。
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離他而去?
一想到這個,蘇可言陷入了一陣無與倫比的恐慌。
不能,他說過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絕對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他還有很多沒來的兌現的諾言,還有很多答應了她沒為她做完的事。
所以,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你要給我機會,咱們一個一個地去實現好不好?”蘇可言握著蓮子越發冰冷的手,喃喃說道。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讓我怎麼辦?”
“彆睡了,快起來吧,我們回家好不好?買幾畝地,我們一起種好不好?”
他喃喃地說著,淚水早已流了滿臉,將蓮子的指縫填滿。
天色越來越亮,殘燭的光越來越弱,最後跳動幾下,閃過一瞬的光亮,隨後熄滅。
就在這一刻,蘇可言鬆開了蓮子的手,跑了出去。
“爺,您乾什麼去?”忍冬剛到門口要敲門,突然見門被推開,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