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豪門暴君的白月光 沉緗 14246 字 5個月前

明燃奪刀,現場一片嘩然。

相似的年齡,相同的姓氏,相似的眉眼。

這些點點線索如同興-奮-劑引爆了現場記者的大腦,攝像機劈裡啪啦一陣狂轟濫炸,誰都不願意錯過這如過山車一般刺激的頭條新聞!

眼看這場精心設計,名利雙收的生日宴被破壞,明銳鋒臉黑下來:“明燃,這裡都是記者,不要給家裡丟臉,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說。”

明修笑不達眼底,輕聲道:“哥哥,您怎麼了呢?”

明燃冷冷看著那對統一戰線,同仇敵愾的父子,心中冰寒不已。

明銳鋒總說明燃變了,從前寬厚謙遜樂觀,如今卻刻薄冷漠陰沉。

但明銳鋒自己何嘗不是變得徹底!

曾經的仁慈、溫柔、理智的父親形象,仿佛隻是存在於夢中的泡沫。

在母親夏雲死後,夢醒,泡沫破碎,一切都煙消雲散!

明銳鋒壓低聲音,忍著脾氣哄道:“乖燃燃,下麵都是記者,不要讓你父親難堪。”

“把刀還回來,你想要什麼,父親都答應你。”

明修輕拍明銳鋒的肩膀:“父親,哥哥應該是生氣了,畢竟他也很想要這套刀的,可是外公卻傳給了我。”

明修溫和微笑著和台下記者們解釋道:“哥哥從小就很崇拜外公,但卻一直不得外公喜愛…今天看見外公生前的刀,一時激動才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還請各位不要見笑。”

蘇文漪踏著輕盈的步子走來,水藍色落地長裙勾勒著婀娜多姿的身材,一下子吸引眾人注意:“各位賓客,這位是我的大兒子,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還請各位見諒,我這就帶他回去。”

蘇文漪極美,有人小聲議論。

明銳鋒豔福不淺,竟然娶了這樣一個絕色美人。

“這位是夏君山老先生的女兒?真絕色啊!”

“不是,這是明銳鋒新娶的媳婦,夏雲早在幾年前的一場車禍裡去世了。”

“這夏家也夠可憐的,一家都死絕了,可憐啊!”

“哎呀,人家夏雲不是給明銳鋒留下兩個大兒子嘛!就是聽說…那大兒子明燃精神不太正常,今後明家就要靠老二明修嘍!”

“你說明銳鋒新娶的小老婆,會不會虐待明家這兩個少爺?看她樣子不像個善茬…”

“哈哈哈,怎麼可能,聽說那小老婆可疼這兩個少爺呢,尤其二少爺明修,就像疼自己親生兒子一樣!”

“人美心善呀,明銳鋒上輩子積德呦!”

蘇文漪聽見身後人議論,麵不改色的走過去,扶上明燃的肩膀。

明燃一看見蘇文漪,就想起明修在洗手間說的那番話。

惡心的感覺在胃裡翻滾,他忍不住乾嘔。

那樣子,就像看見了什麼惡臭難忍的垃圾排泄物,忍不住生理性厭惡。

蘇文漪臉色一僵,但很快穩住了那副慈母表情,她柔聲:“燃燃,我們回家吧。”

然後她湊近明燃耳畔:“現在的局勢你還看不清楚嗎,你贏不了的。”

蘇文漪繼續輕聲道:“聽見剛才下麵人說的話了嗎?夏家一家都死絕了,你和明修是夏雲留下來的兒子,那刀是夏君山留給明修的禮物。你我都知道這是假的,但他們不知道,所以這就是真的。”

“放棄吧,我什麼都不怕,因為你父親在背後支持我,而你呢?”

“你什麼都沒有,你無依無靠,你和那兩個死了的人一樣,都不會說話。”

這幾句話,僅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蘇文漪抬起頭,一臉溫柔的揉著明燃的頭發:“好了燃燃,我們回家。”

“賤…人!”明燃猛地推開蘇文漪,喉嚨裡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聲音晦澀嘶啞,但還是被眾人聽見了。

“不孝子啊!”

“聽說他有病,犯病了吧?”

“攤上這麼個兒子,作孽呀!”

蘇文漪借力,柔弱的摔在台上。

泫然欲泣,好不可憐。

明銳鋒終於爆發:“酒店的保安呢,馬上過來,把他給我帶出去!”

左右兩排一水兒的黑衣保安集體出動,手裡握著電棍,馬上就要衝上圓台,卻聽一聲厲嗬——

“都不許動!”

大堂經理孫炳突然站出來,表情嚴肅道;“誰允許你們隨意出動的,都給我回去站崗!”

酒店保安自然是聽酒店經理的,馬上就又整齊劃一,踢著正步離開。

明銳鋒不樂意了:“我說孫經理,您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拆我的台嗎?!”

孫炳嗬嗬一笑,雖說明銳鋒是他的大客戶,但他語氣不卑不亢:“不好意思明先生,這是我們霍小先生的意思。”

一提霍這個字,全場都炸開了,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比剛才看“兄弟爭鬥”的大戲還興奮!

有生之年,在他們霖城這個犄角旮旯,竟能見到活的霍家人,那比中大獎還令人興奮激動的呀。

人群中漸漸空出一條長路,霍崢帶著墨鏡,右手住著烏木拐杖,一身西裝革履走到圓台前。

如此偽裝,頗有霸氣老總的味道。

明銳鋒顫顫巍巍,賠笑道:“請問…請問您是…霍霍霍霍…霍雲霆老先生嗎?”

霍崢笑了一聲:“這時候就彆唱歌了,霍雲霆是我舅舅,我叫霍崢。”

霍崢又道:“還有,我舅舅年輕的很,喊他老先生你要不要臉?”

即使被罵不要臉,明銳鋒也不敢有半分不悅,卑躬屈膝一臉諂媚的樣子,引人發笑。

霍崢突然舉起拐杖,指向明修:“聽說你是夏君山的嫡外孫,也是傳人?那夏君山的一身技藝,都傳授給你了對吧?”

明修與霍崢的初見,非常不友好。

所以此時,明修心中忐忑,無法分清霍崢究竟是敵是友。

明修點頭:“是的,請問霍崢先生有什麼指示?”

霍崢點點頭:“夏君山左手刀法出神入化,豆腐雕花難辨真假,你既然是他的傳人,自然也是會的吧?露兩手給我看看。”

說罷,霍崢打了個響指,七八個盤靚條順的服務員,搬著桌子食材等一係列工具,一一擺放在台上。

末了,孫炳又命人搬來一張太師椅,扶著霍崢坐上去。

眾人麵麵相覷,這好端端的生日宴,怎麼就突然變成才藝展示了呢?

不過,說實在的,他們也確實想瞻仰一下廚神傳人的技術。

看一看,究竟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霍崢揚揚下巴:“愣著乾什麼,來吧。”

明修一臉僵硬,冷聲道:“我不是街頭賣藝的,您這是侮辱我,恕難從命!”

明銳鋒一巴掌抽過去,厲聲道:“怎麼和霍小先生說話呢,讓你雕你就雕,又不是不會!”

隨後明銳鋒抵在明修耳邊,小聲道:“我讓你參加烹飪比賽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搭上霍家嗎!現在機會來了,你推三阻四個什麼勁兒!”

明銳鋒那一巴掌沒用多大力,表麵功夫而已,主要是為了做給霍崢看,但仍讓蘇文漪和明修變了臉色。

蘇文漪急忙上前:“銳鋒彆生氣,我勸勸小修。”

蘇文漪轉身:“明修,趕緊的,彆惹你父親生氣,你想和你哥哥一樣嗎!”

明修一臉陰鬱,他們不了解,所以他們都不懂!這不是簡單一雕,就能完事的!

他根本就不會左手刀,夏君山討厭他還來不及,根本什麼都沒教過他!

他所有烹飪技術,都是其他名廚教的。豆腐雕花他不是不會,但他的那幾個名廚師父與夏君山天差地彆,教的東西肯定也不一樣!

他一出手,勢必要露餡的!

而且雕東西不是他的強項,如果被現場懂行的挑出毛病,那就丟臉丟大發了!

霍崢揮起拐杖,不耐煩地敲敲地麵:“你們開家庭會議呢?會還不會,給個話,彆浪費我的時間!”

孫炳站在霍崢身邊,一身正氣捧場附和:“我們霍小先生,分分鐘幾千萬上下。”

眾人:……

明修被霍崢逼得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對不起,我的左手受傷了,我…”

一聲清冷冷的嗤笑,明修扭頭,刹那間對上明燃充滿嘲諷不屑的目光。

那漆黑充滿深意的眼眸,仿佛一個響徹天際的耳光,把明修的自尊心打的碎落一地。

明燃脫下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衣顯得他更加瘦削,他麵無表情的打開手提箱,刀光映照在他眼眸上。

他拿出的是一把最普通的廚師刀,刀柄幽黑,刀長21厘米,刀尖鋒利,刀刃泛著陰冷的光。

在場有人敏感的發現,當明燃拿起刀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仿佛撕破了保護罩,露出一個最真實的他。

那種認真與自信,是當你真正熱愛某種事物時,才會有表情。

明燃一言不發,冷著臉從水中撈起一塊豆腐,極嫩,輕輕一碰都會破損。

霍崢滿臉趣味,眾人屏住呼吸。

這仿佛是一場精妙絕倫的表演,一個眉目精致皮膚白皙的青年,刀法嫻熟,動作如行雲流水。

你甚至都看不清他是怎樣切削刻旋轉,隻讚歎那動作又利落又漂亮。

刀光閃閃,手腕靈活,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的盛宴。

再一眨眼,那塊雪白白的嫩豆腐,便在青年掌心,開出一朵花。

吧嗒的落水聲,明燃將剛剛雕好的豆腐又扔回了水中。

薄如蟬翼的花瓣越開越大,就如親眼目睹蓮花綻放一般,栩栩如生。

所有人驚訝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明燃轉眼看向一臉鐵青的明修,勾唇輕輕微笑。

他胸前的白玫瑰散發著淡淡清香,與那水中的“蓮花”遙遙相對,竟難辨真假!

這才是真正的左手刀,到底誰才是夏君山的親外孫,不言而喻。

什麼左手受傷,都是借口罷了。

明燃握住外公的刀,那感覺就像牽著外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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