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豪門暴君的白月光 沉緗 11893 字 5個月前

療養院內,幾個年輕貌美的護士圍在一起, 嘰嘰喳喳的討論。

“剛才那個男人好俊呀!”

“俊是俊, 但氣質好恐怖哦,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且…他眉角那裡有道淺疤, 不像是好人耶…”

“膽小鬼,壞男人才有魅力啊!”

“你是看上他了吧!臭丫頭!”

突然一個短頭發的女護士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呀?”

“你知道?”

“他是國內京城霍家的繼承人霍雲霆!”

“京城霍家!”幾個小護士都瞪大了眼睛。

“那她有沒有結婚呀?有女朋友嗎?”

“哎呀,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霍家又那麼出名,我們去網上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然後她們拿出手機,在網頁上搜索霍雲霆, 卻沒有搜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咱們院長還能從網上搜到消息呢!霍雲霆怎麼會搜不到呢?”

“可能人家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的私人信息吧…”

“哎哎哎,這裡有一條!”

那是一條很多年前的舊新聞,隻是寥寥幾句, 還不到一百字。

也許是因為沒有泄露任何有關霍家人員的私密信息, 所以才被保留至今。

那新聞的大概意思是:

京城富豪霍家, 大少爺神秘失蹤,二少爺雙腿殘廢,一直定居在國外的三少獲得繼承權。

VIP病房內, 除了治療儀發出的滴滴滴的聲音, 便隻剩下霍啟昌粗糙虛弱的喘息聲。

沙沙, 沙沙。

這間病房十分豪華,如果除去那些治療儀和輸液管,這裡更像是一間總統套房。

霍雲霆把黑色風衣脫下,隨意地搭在沙發上。之後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烈酒, 與冰塊一起倒進酒杯。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很優雅,握著酒杯的手在病房蒼白燈光的映照下,宛如藝術品。

霍啟昌生前最愛的,就是美人與酒。

自從患上癌症以後,霍雲霆便以治療為由,把他囚-禁在這間療養院。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嘗過酒的滋味兒了。

霍啟昌苦笑道:“原來…你竟然這樣恨我。”

“我曾經想過把你母親接回家…但當時我的事情太多了…我被絆住手腳…等到我想起阿靜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她死的太早了。”

霍雲霆突然輕笑一聲,眼神充滿嘲諷:“你是被什麼絆住了手腳?是那些數不儘的女人嗎?”

隨後,他的目光突然狠戾起來:“你以為,她是為什麼死的?”

“一個懷了孕的美麗女人,在那個破舊封閉落後貧困的小漁村,她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他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為了讓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活下去,她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霍雲霆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陰鷙,死死盯著霍啟昌。

那巨大的壓迫像千斤巨鼎,幾乎能把人生生壓死:“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她,可在她最痛苦最無助,在她飽受欺淩和侮辱的時候,你又在哪?”

“哦,我忘記了。”霍雲霆冰冷的一笑,漂亮的眼眸中流露的是無儘的諷刺:“你被那些風姿綽約的女人們,絆住了手腳。”

霍啟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過你的母親…”

“最近一段時間…我常常夢到她…”

“我想…我至今還是…很喜歡她。”

“我不相信。”

霍雲霆冷冰冰的看向躺在病床上,那陰寒的眼神仿佛是一柄鋒利的刀,一片一片地割下霍啟昌的肉。

他緊緊盯著奄奄一息的霍啟成,從牙縫裡逼出那幾個字。

我不相信。

原來,當初在書房裡對霍啟昌低眉順眼的那個少年,隻是假象。

霍啟昌聲音嘶啞:“原來這…才是你最真實的想法…咳咳咳…!”

“我早該想到的…這才是最真實的你!”

霍啟昌枯黃的臉閃現出一絲自嘲:“我早該知道的…我最得意的兒子…我霍啟昌看中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敦厚溫順的人呢…?”

說完,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霍雲霆短促的笑了一聲。

此時他側身站在窗台,下巴微微揚起.

似乎正在眺望,即將落下天幕的夕陽。

他眉骨長得很好,比普通人為突出一些,側顏尤其好看。

在黃昏落日的襯托下,竟讓人產生了,他眼中帶著憂鬱的錯覺。

但隨即他便轉身麵對霍啟昌,充滿戾氣:“我究竟是什麼人,在霍雲嘉變成殘廢那一年,你就該知道。”

那一年在京城,霍雲霆的私人彆墅。

他拿著鋼鞭,把霍雲嘉抽的皮開肉綻,渾身是血,雙腿生生打斷。

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任憑荊家人跪在地上苦苦百般哀求,他也沒有半分心慈手軟。

他讓霍雲嘉帶著傷,痛苦絕望的苟延殘喘三天後,才派人送去醫院。

這些事情霍啟昌都知道,但那時候他已經對自己的二兒子徹底失望。

所以置之不理,放任不管。

霍啟昌靜靜望著天花板,渾濁的雙眼裡翻湧著一些情緒,他越想越覺得,是他自己親手培養了一匹狼,然後被狠狠咬斷四肢。

霍啟昌:“雲鶴的失蹤…也一定與你有關!”

“我明白了…!”霍啟昌一邊咳一邊大笑:“是因為那個女孩兒!”

霍啟昌突然有些發癲,仿佛在用僅剩不多的生命去發出笑聲:“竟然是因為那個女孩兒…哈哈哈哈…我記得她叫然對吧…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哈哈哈哈…”

“你真讓我失望!”

啪一聲,突兀的脆響——

血與酒,摻雜著碎玻璃,墜落在地板上。

霍雲霆站在窗邊,窗外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而他手心裡的酒杯,竟然被生生捏碎!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霍啟昌卻知道——

他生氣了。

霍啟昌突然興奮起來,連那蠟黃的臉都有了幾絲血色:“這一點你可不像我,竟然如此深情。”

“你要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深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霍啟昌眼中突然閃現一絲狠厲:“死了也好,死了,你就這一輩子都沒有弱點!”

霍雲霆突然鉗住他的脖子,把霍啟昌死死壓在病床上。他雙目冰寒,指尖微微顫抖,無名指上的銀色光澤一閃而逝。

“誰告訴你他死了,他沒死。”霍雲霆聲音裡帶著無法掩蓋的怒氣。

他的表情很恐怖,氣勢凶狠逼人,仿佛要把霍啟昌生吞活剝。

與其說是告訴霍啟昌,不如說是在告訴自己,提醒自己。

他沒死,他會回來的。

霍啟昌突然哈哈的笑起來,他本就是強弩之末,這樣劇烈的大笑,讓他的胸腔幾乎要炸開,五臟六腑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棍子攪動,極其痛苦。

但他還在笑,他笑霍雲霆幼稚。

整個霍家都已經在他手裡,他要什麼得不到?卻硬要死守著一個,已經永遠離開的人。

他有金錢,有地位,有權利。

卻偏偏要當一個苦行僧。

真可憐啊。

霍啟昌突然一口血沫噴出來。

“給我來個痛快吧…那些數不儘的的藥片和無窮無儘的治療…我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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