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在停車場等候的司機人間蒸發, 更顯今天這件事的蹊蹺。
如果沒有明燃的出現, 或許第二天,各大報紙就會刊登出霍家三少的不雅新聞。
到那時, 霍啟昌必然會大發雷霆!
霍啟昌允許兒子們在外麵花天酒地,做任何叛經離道的事情。但允許的前提是, 必須在每次胡鬨後, 擦乾淨屁股。
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即便他有很多女人,私生活亂的令人發指, 但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甚至圈外還有人傳言霍啟昌是個十分深情的人,未婚妻死後一直不娶,孤獨至今。
這傳言聽著可笑, 卻能看出霍啟昌對家族名譽的看重。名譽代表著利益, 任何有損霍家名譽利益的人, 都會被霍啟昌嚴懲,親生兒子也不例外。
這是一個專門針對林月生的局, 那個藏在暗中的人,設下一連串的陷阱, 等著獵物自己踩進去。
究竟是誰這樣迫不及待呢?
是與他有舊仇的霍雲嘉與荊家, 還是那個第一次見麵就試探警告的霍雲鶴?
林月生越思考越頭暈,顯然現在不是思考的最佳時機。
那在紅酒裡下藥的人夠狠,他才喝了一口,就失控成這個樣子。如果全喝了呢?怕是會當眾發狂吧!
明燃攔下一輛出租車,扶著渾身滾燙像火爐一樣的林月生坐上去。他伸手扶著車門, 很小心,生怕林月生不小心撞到頭。
明燃彎腰上車時,棒球帽不小心被刮掉,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瞬間暴露!
他馬上用手捂住頭,卻發現司機正呆愣愣的盯著他。
滿臉驚詫!
明燃的心吊到嗓子眼!
這下完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十幾秒後,司機突然幽幽開口:“我閨女,也喜歡帶這種東西。說什麼社團活動,看來你們年人很流行這麼玩啊…”
明燃馬上借驢下坡,乾笑道:“對對對!社團活動,cospy…”
明燃微微打開一個窗戶縫,讓涼爽的夜風吹進來。橘色的路燈像一道亮閃閃的線,在窗外一閃而逝。
“感覺好點了嗎?”明燃低聲問。
林月生疲憊的靠在車椅上,眉頭蹙的很緊。他啞著嗓子,艱難道:“熱。”
明燃用帽子使勁扇風,但林月生現在的狀況,就像被烈火灼燒,這種程度根本無濟於事。
他需要水,加了冰的涼水!
林月生煩躁的去拉扯衣領,緊繃的扣子和領帶讓他呼吸困難!
林月生動作很急躁很暴力,但偏偏那些扣子與他作對,越急越解不開。
“你輕點…我來我來!”
明燃低頭湊過去,借著窗外路燈的光,仔細解著林月生的領帶和扣子。
林月生垂眸靜靜望著他。
他的動作很認真,睫毛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脖頸的耳垂的皮膚非常嫩,如果靠的很近,會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應該是他沐浴露的味道吧…
“好點了嗎?”明燃抬起頭,兩人目光瞬間相撞。
林月生眼中仿佛湧起一片沸騰的海水,溫度灼人,卻又一往情深。
刹那間,林月生像突然覺醒的獵豹,把明燃猛地撲倒在身下。
事發突然,明燃嚇了一跳。
他雙臂抵在林月生的胸膛上,低聲道:“月生…起來!”
林月生的頭埋在明燃肩膀,滾燙的氣息噴灑在明燃的脖頸和耳垂。
他含住明燃的耳垂,像含住一顆糖果一樣,舌尖輕輕的舔舐,然後用牙齒細細密密的啃咬。
耳朵是很多人的敏感地帶,明燃也不例外。他瞪大眼睛,僵在那,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明燃慌忙地彆過頭,用手胡亂推著林月生的下巴,聲音顫抖:“月生!”
林月生突然停下動作,手指輕輕摩挲明燃的嘴唇。他的手指有很多繭,這樣大力的揉搓讓明燃很痛。
“你彆鬨了!”明燃忍不住低聲吼道。
林月生深吸一口氣,極力忍耐身體裡的暴戾因子,他啞聲道:“找個小旅店把我放下,你走。”
“不去醫院嗎?”
“不能去!”
醫院藏不住秘密,這種時候跑去醫院,第二天一定會鬨得滿城風雨。
“那…那我們也可以回家的。”
“阿燃,家,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啊。”
明燃沉默了,隨後兩人在一個很偏僻的小旅店開了房間。當老板娘看見兩個年輕帥哥互相攙扶著開房時,頓時露出十分曖昧的眼神,並塞進明燃口袋幾樣東西。
明燃掏出來一看,頓時漲紅臉。
“不收你錢,好好享受~”
明燃結結巴巴的解釋:“你…你想多了!”
老板娘笑而不語。
這家旅店位置很偏僻,價格卻不便宜。可能滿足了很多需要隱蔽行動的“特殊情侶”,所以形成了獨特的客戶群體。
房間雖然小,但設備齊全,衛生也還好。明燃把林月生扶進去後,就跑去浴室放洗澡水。林月生的身體已經被汗水浸濕,不洗澡會難受死的。
但洗澡水剛放一半,明燃就被林月生拎著領子,丟出門外。
林月生冷著臉:“回你自己的家,明天再來找我。”
說完,他砰地一聲砸上門。
“林月生!林月生!彆鬨了!大半夜的你要我去哪!”
明燃被氣壞了,用力拍打門板吼道:“你不讓我進去!我…那我就在門口守著!”
明燃怒氣衝衝蹲在門口,一臉鐵青,看來氣的不輕。
沒多久,他又把臉貼上門板,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
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是睡著了嗎?
睡著了好,最起碼不會難受…明燃默默的想。
明燃索性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臉,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的背脊靠在門板上,所以,當門被突然打開時,他瞬間向後仰去。
預想中的摔痛並沒到來,他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然後猛地拖拽進房間。
關門,關燈,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發生。
他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按壓在牆上。
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溜進來,在破舊的地板上撒上一層霜。
明燃與林月生目光相撞,月色下,對方的眼神很陌生,像被架在烈火上的野獸,狂躁壓抑不斷忍耐。
但誰都知道,這種壓抑天性的忍耐,維持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