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辦法?”
“我已在你身上施了法術,從今往後,隻要你親手殺掉誰,誰的陽壽就會轉移到你身上。”
“照你這麼說,若我一直能找到人選,豈不是可以壽命無限?”
盛鈺吉仍是不信,借彆人的陽壽活自己的命,這也太可怕了,為了活命她要去當殺人犯嗎?
相比之下,她寧願相信自己來到這具身體裡,是一場陰差陽錯。
老道摸著胡須笑眯眯。
“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恩情我已還清,以後各不相欠,今日便打道回府也。”
說罷,他腳底下躥出一股濃密的白色雲霧,將他和小攤子都托至半空。
最後攤子不見了,隻剩下一個白衣飄飄須眉交白的老道穿過商場透明的玻璃穹頂,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了無痕跡。
盛鈺吉親眼目睹這個超自然現象,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都能變成另一個人,世間有修煉成仙的道士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隻是不知道,他那些神經兮兮的話是真是假。
她潛意識裡希望對方是唬她的,否則為了活命就去殺人……她根本下不了手。
身邊的雲霧散去了,她似乎又回到見老道之前的狀態,耳邊能聽到商場裡的音樂聲,以及……驚慌失措的呼喊?
“搶劫!有人搶劫!”
穿製服的女售貨員從金店裡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指著兩個背著大包飛速逃竄的男人大喊。
盛鈺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兩個慌不擇路的人撞得人仰馬翻,而他們也在撞到她的同時摔倒在地,被緊追而來的保安給控製住。
大包開了個口子,各種金戒指金項鏈滑落出來,果然是搶劫犯。
金店在被搶時就自動報了警,警察很快趕到。
盛鈺吉被撞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才爬起來,警察就走到她麵前說:
“你好小姐,請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
盛鈺吉跟他們上了警車,開到一半想起盛如初,怕他擔心打算給他打個電話,不過剛摸出手機就想到珊珊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頓時有點頭疼,又把手機收回去了。
下午三點,風景幽雅的半山彆墅內,兩個男人坐在花園裡下象棋。
“將軍。”
看著自己被吃掉的“帥”,顧雲廷很無奈地瞥向自家氣定神閒的老爺子。
“你棋藝這麼高超,乾嘛還每次都拉著我下呢。”
為了讓他體驗一次又一次輸得毫無反擊之力的酸爽感嗎?
老爺子笑而不語。
站在門邊等候的助理突然接到信息,快步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道:
“顧先生,有人說看到盛鈺吉小姐被警察帶走了。”
他微微皺眉,但是很快就說:“我跟她已經沒關係,不用再管她。”
“是。”
助理退下。
老爺子喝普洱時聽了一耳朵,“盛家老七就是上次給你說得未婚妻吧,她出事了?”
顧雲廷淡淡地嗯了聲,重新開始排兵布陣。
“你要是想看就去看看。”
“沒必要,那種女人娶進來也是禍害。”
他一邊說,腦海裡一邊浮現出曾親眼看見的畫麵——盛鈺吉喝得爛醉如泥,被人從酒吧抱出來,當著街上路人的麵大肆行放蕩之舉,毫無底線。
這樣的女人,絕不適合當他的妻子。
顧雲廷越發堅定了這一點。
“年輕人多玩玩不是壞事,看儘世間繁華,才知道真正的愛情有多美好,經曆過痛苦的人最懂得珍惜,你為何不多給她/也多給自己一個機會?”
顧雲廷把帥放在棋盤上,斜飛入鬢的雙眉底下,目光冷峻。
“我隻相信我的直覺。”
老爺子輕笑一聲,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右手拿起一枚棋子,手指是年輕人獨有的修長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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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如初直到傍晚才得知老七被警察帶走的消息,當時他給珊珊買了根項鏈,好不容易安撫好她將她送回家,珊珊摟著他的腰撒嬌,說要親手做飯給他吃。
他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掛斷後起身就要走。
珊珊不乾,啪的一下坐到地板上,指著他問:
“你是不是跟你妹妹有一腿?”
“什麼?”
“放著女朋友不管,天天就知道老七老七,我看你倆就是一對變態!”
盛如初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濃黑的雙眉間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你今晚要是走了,我就把你們的事爆料給記者,看你們還好不好意思出門。”
盛如初最討厭彆人威脅他,尤其是還把老七牽扯進來,麵無表情,冷若冰霜。
“那你就試試看吧。”
他說完就走,步伐果斷堅決。
珊珊後悔了,爬過去抱他的腿,被他一把甩開,最後看著關上的房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