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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豬潲水的過程, 沒人想回憶,相比之下, 喂豬反而成了一件簡單的事。

農家喂雞也很簡單,平時撒把穀子就行,比較難的反而是趕雞。因為院子麵積大, 平時白天會把雞放出來自己溜達覓食, 傍晚再把雞都趕進雞籠子裡。

雞是禽類,這意味著它們是一種直腸子動物,趕雞的時候得很小心才不會踩到雞的糞便。

三個女孩兒來到黃土村的第一天,喂完豬又喂雞,到了傍晚還要喂豬, 再小心翼翼地去雞籠子裡摸雞蛋,把在院子中散步的雞都趕回籠子,最後抄起農家自製掃把清掃院子。

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強的。

比如, 早上第一次喂豬的時候, 元夢和褚雯雯還是一副要崩潰的表情, 到了晚上,元夢已經能一邊給豬食槽加豬食,一邊跟小姐妹吐槽:“怪不得都說‘懶得像豬’, 這豬除了吃就是睡,比咱們舒服多了。”

褚雯雯一邊掃院子一邊閒扯:“豬可真能吃,一天好幾頓,一頓一大鍋。所以說,減肥還是要管住嘴、邁開腿, 這豬又管不住嘴,又不動彈,它不胖誰胖?”

元夢:“……紮心了。我最近老吃夜宵,好像是胖了點兒。咱活得還不如一頭豬,想吃吃想喝喝,天天有人伺候著,不用減肥。”

圖南:“往好處想想,伺候完它,就能吃到紅燒五花肉粉蒸肉糖醋排骨東坡肉小炒肉小酥肉土豆燒肉回鍋肉東坡肉……有沒有開心一點?”

“有,並且還餓了。”元夢重重點頭。

李奶奶給華戲小分隊的分工十分科學,三個女孩兒留在家裡幫忙,兩個男孩子則被帶到田裡去了,乾真正的農活兒。

據說這邊的主要作物是水稻,如今正好是收稻穀的季節,他們進村來的時候正好路過大片田野,金黃璀璨,放眼望去皆是金秋時節好景象。

黃土村雖然還帶著貧困村的帽子,但其實已經不算很貧困了。

在國家政策支持下,近十年的大力扶貧,使當地村民們得到了多種形式的幫助。各種科技特派員下鄉調研,扶貧乾部挨家挨戶走訪,一對一幫扶,缺房子的蓋房子,缺地的分地,缺種子的送種子,就差沒給光棍一人發一個老婆了。

這種情況下,除了失去勞動力的和那種實在懶到沒法兒的,家家戶戶不說奔小康,至少賺個溫飽再供孩子讀書絕對沒問題——更何況這兒的小孩讀書也不必他們來供,自有國家免學費發早午餐。

李奶奶家住的那一片房子,就是政府統一給蓋的,一部分用於安置危房改造的村民,另一部分分給了從大山深處遷出來的村民。

李奶奶家就屬於危房改造那一批。

聽李小紅說,他們家原來住的是山腳下的破房子,外頭下大雨屋裡下小雨那種。後來有扶貧乾部過來調查,幫助他們去村委會那邊做了登記,等這裡的房子蓋好,他們就直接搬過來了,擁有了不怕風吹雨淋的新家。

扶貧不僅僅體現在基礎生活上,華夏人民最擅長的種地,曆史悠久,同時也是農民們賴以生存的依傍,自然不能漏掉。

按照陳一池和陸航那僅有的農業知識,大約知道水稻成熟後會變成飽滿的稻穀,似乎是需要用鐮刀割下來的?

等到了地頭,他們就傻了眼——

田裡收割機“轟轟轟”開過,稻子一排排倒下,整整齊齊。

當然,如今早已不像從前那樣,一切農活兒全依靠人工手動,但還是有不少農活兒需要他們乾的。

李奶奶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有力氣,既然有了兩個大小夥子供她使喚,她便讓陸航和陳一池倆人把稻穗收集起來,運到村裡的打穀機那兒,把一粒粒稻穀和植株分離開。

已經是秋天了,太陽不算熱烈,可兩個男孩子仍然累得汗流浹背。

倆人在田地裡勞作的時候,帶著央視標誌的攝像機和攝像大哥就跟著他們拍。附近田裡的村民時不時踱步過來看熱鬨,見到兩個白淨俊俏的男孩子在幫李奶奶乾活兒,免不了笑著圍觀了一頓,還有人上前問攝像師能不能把自己照進去。

說真的,這對陳一池和陸航來說,實在是太新奇的體驗了。

乾農活先不說,在這個黃土村,他們兩個時下正當紅的小鮮肉,走在村裡就像隨便一個普通人一樣,最多因為麵孔新鮮以及身後跟著的攝像機被多看兩眼。

村裡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來的中老年人和小孩子,哪怕有些條件好的人家常常看電視,看得也是央視新聞以及正劇,沒有任何人認得他們這兩個明星。

一邊撿著稻穗,陳一池一邊說:“突然覺得,我的人生需要改變一下。”

陸航:“哈?”

“你看,這些鄉親們都不認識咱們。”

“正常。”

“不。如果是央視的主持人,或者常演正劇的那些大佬們,他們肯定認得。走遍大江南北,隻要有電視的地方,一定有人認得他們。”陳一池若有所思。“這就是國民度啊……網紅網紅,隻在網上紅,現實裡查無此人說得就是我了吧?”

陸航大笑:“彆,彆這樣說自己,你是網紅,那我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