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一路跟著四爺進了後院,林子真,便察覺到氣氛不大對,這會兒天色開始暗淡下來,整個院子卻早早的點燈,掛起燈籠來,而門外一路的內侍太監,丫鬟們都害怕的匍匐在地,身子輕微的顫抖著,看來四爺膝下這位嫡長子現在情況真的不大好,

四爺正要進去,就被門口一個含淚的丫環攔了下來,“爺,您彆進去,小阿哥這病會過人,福晉讓奴婢同你說,讓您再外麵看一眼小阿哥就好。萬一.....”

還沒說完,就見四爺直接闖了進去。

林子真到底還是緊跟著四爺,進了敞開的大門的屋子,裡麵跪滿了不少人。隻見裡屋內塌上躺著個七八歲的孩子,再細看,隻見這孩子滿臉燒的通紅,迷迷糊糊的,眉頭緊湊,很是難受的模樣。

而邊上,一位穿著黑領魚白團花紋長袍,外套正紅鑲黑邊,金繡紋的大褂,二十多左右的女子,正拉著孩子的小手,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喊著孩子的名字。

“弘暉,弘暉。”這位便是四福晉了.

邊上的嬤嬤還是不願意放棄,不斷地想方設法的喂湯藥,但是每次捏著孩子的嘴,硬喂下去,不一會兒便被孩子反嘔出來。

跪在地上的太醫和醫師們,看到這樣子,心更加沉了。

而跨進屋裡,看到這一幕的四爺,伸手摸了摸兒子滾燙的額頭,一下子怒氣上頭,弘暉這些天遇寒,有些不適,他早早請了太醫來查看,隻說是尋常風寒,他讓人熬藥看著孩子服下,為此還免了孩子的課業,明明中午的時候,孩子還說好些了。

這麼突然一下子就燒成這樣,四爺控製著心底的怒氣,“這是怎麼回事?弘暉,怎麼一下子燒成這樣?秦太醫。”

跪在一旁的秦太醫聽到這話,隻覺的頭皮發麻,但是還是忙回稟道:“回四貝勒,小阿哥這是是爛喉痧,潛伏期長,素來是急症,再加上之前小阿哥又的確遇寒,所以臣竟然沒有察覺到...”

從確定小阿哥得的是爛喉痧,他心裡就是知道壞了,爛喉痧素來都是急症,極難提早預見,若是慢性的還好,但是小阿哥這樣來勢洶洶的病情,他們已經嘗試了不少辦法,還是無法降溫,而且小阿哥的耳後、頸底及上胸部針頭大小,密集的紅疹,即便他們開了藥方,加大了藥效.

即便藥吃下去了,但是效果並不如何,他們心裡現在已經沒有底了.

聽到這話,四爺再也忍不住了,一腳把邊上的秦太醫狠狠的踢倒在地。

作為皇子,上麵皇阿瑪注重養身,也是擔心因為不懂藥學,被下麵的人蒙騙。他們這些皇子學習經史子集,儒法道學外,閒暇還會些醫學典注,所以這會兒一聽爛喉痧那有不震怒的。

這病一般多發於孩童身上,起病急驟,常伴有高熱畏寒,咽痛以及嘔吐煩躁不安症狀,大多得了這病的孩童,百難存一,叫他如何不心急又恐懼。

彆看他平常對著弘暉,老板著臉,但是心裡對這個唯一嫡子,心裡是最疼愛器重的,隻是不太知道怎麼和孩子相處,而且身為嫡長子,他希望弘暉能長成一個擔的起責任的好男兒,不免對他格外嚴格。

這個孩子,從小也懂事,對他這個父親孺慕又敬重,對福晉也是體貼又孝順,就連對姐姐和下麵的弟弟,也是溫和友愛,可以說,從來沒有讓他失望。

他還那麼小。

四爺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冷著聲音道:“秦太醫,還有其他人,這個時候,都彆想著保守治療,趕快想法子,也彆顧忌,隻要弘暉好,什麼都好說,不然,你們....”

剩下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不言而喻。秦太醫最是惶恐,他之前隻以為是普通的風寒,那裡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爛喉痧。更何況,小阿哥的病情還格外凶險,藥方他已經加大藥劑,都沒有顧忌會不會傷到小阿哥的脾胃,但是,但是....即便是這樣,小阿哥服用後,雖然吐出來一大半,但是卻沒有一絲變化。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完了,隻希望不會拖累到家人。

想到這裡,秦太醫也隻能顫著聲音回稟:“臣,臣已經加大藥劑,但是效果甚微,臣無能。”說完這話,秦太醫頭上冷汗不斷往下冒。

這話一出,四福晉的哭聲更顯得淒涼。四爺也沒有好到那裡,他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赤著雙眼,看著地上的其他醫師,大聲吼道:“廢物,廢物。”

但是很快,他便克製住自己,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弘暉還等在等著,弘暉不會出事的,一定。當下四爺又道:“你們呢其他人,誰有法子,隻要有法子,放手一試,即便無用,爺也不怪你們。一旦保住弘暉,爺一定厚賞。”

但是他話說完,下麵的醫師卻沒有一個敢啃聲的。實在是小阿哥這病來的太凶太急了。秦太醫的方子已經是他們公認最好的了,如果這都不成,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即便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欺騙,不然到時候,不僅是他們個人受罪,甚至家人也會受牽連。

四爺咬緊牙,聲音還帶著些顫抖,“蘇培盛,去,去,拿著牌子,去宮裡再請太醫來。”

聽了這話,蘇培盛忙應道:“嗻,奴才這就去。”隻見人一溜煙的往外跑去。才出去沒多久,就見他又領著人回來了,原來是之前福晉和秦太醫都遣人去宮裡請太醫令了。

這會兒,蘇培盛剛出去,便正好碰到太醫令,如今都已經是五十來歲的人了,這會兒也顧不上行禮,忙先察看起躺在地床上的小阿哥的情況。

邊上四爺和四福晉都期盼的看著太醫令。老人家把了會兒脈,又拉開小阿哥的衣領,隻見上麵已經遍布密集的小紅疹,老人家歎了口氣。

又拿了秦太醫開的方子看了遍。這方子可以說,已經儘善儘美了。

這才跪在地上,惆悵的回稟道:“稟四貝勒,臣無能。”他一輩子學醫,即便再努力,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覺的人力太有限,太多的疾病無法解決,隻能看著病人在病痛中痛苦離開。

聽了這話,隻見四福晉整個人往後倒去,好在邊上的嬤嬤,丫頭把人扶住。四爺也是一下子頹廢的坐在榻邊,哽咽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再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的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林子真有些躊躇的開口道:“臣,這裡有一味藥,也許可以給小阿哥試一試。”

這話一出,可以說滿屋子的人都目光都看向了他,林子真難得也有了幾分緊張,但是想到還在高熱中的小阿哥,還是飛快的交代道:“臣,曾今認識一位奇人,他喜歡在全世界遊曆,見識非凡,他送了瓶神藥給臣,但是臣在意,但是後來臣病重,眼見不好,臣想起了這藥,用了很快治愈。他曾經說過這樣能治多種疾病,其中便有爛喉莎,四爺可以給小阿哥試一試。”

就在聽到太醫說小阿哥得的是爛喉痧,林子真反應過來,爛喉痧其實就是現代所說的猩紅熱,這病在現代也是急症,若是不及時治療,也會有致死率,更不要說在這裡,沒有現代各種抗生素類藥物,死亡率隻會更高,凶險的幾個時辰就會要了一個孩童的性命。

林子真便站在角落邊上,用某寶開始搜索治療猩紅熱的藥物,很快購買了盒頭孢克肟膠囊和葫蘆瓶子,等到快速的把膠囊放在手心大的葫蘆瓶子裡,這才開口說話。

四爺這會兒也顧不上其他,就連專門給皇上看診的太醫令都沒有法子,幾乎相當於宣布了弘暉的死亡,現在什麼法子他都願意嘗試下,難道看著孩子在他麵上痛苦的離開嘛。

“試,試,把藥拿來吧。”當下果斷道.

林子真忙把葫蘆瓶子遞給四爺,加了句:“先給小阿哥吃兩粒,隔兩個小時後,若是小阿哥燒退下來,便隻用吃一粒。”

四爺點點頭,應下了,顫抖著手,把藥倒出來,看著一粒粒白色的藥片,拿了兩顆出來,邊上的四福晉這會兒也振作起來,忙親自捧了碗溫水過來,兩夫妻看著怎麼都無法開口吞咽的兒子,一瞬間都落淚了。

好在邊上太醫令,上前用手安了下小阿哥的穴位,四爺忙把藥片放在孩子嘴裡,又接過四福晉手裡的碗,把水硬灌下去,隻見的小阿哥喉嚨吞咽了下。

現在隻剩下等了。

除了年歲大的太醫令先去隔壁房間休息,其他人,沒有一個人離開,明明一院子的人,但是卻格外安靜。

彆說其他人了。就連林子真這會兒也挺擔心的,就害怕即便有他提供的藥,也不能挽回眼前這條生命。隻希望這裡的確是一個新的時空,他曾經的那個時空的曆史慣性不會出現在這裡。

四爺和四福晉兩夫妻就這樣,坐在塌邊的凳子上,不錯眼的看著躺在塌上的兒子,親手寧帕子給兒子降溫,時不時摸一摸兒子的額頭,隨著時間的流逝,兩夫妻慢慢的發現兒子似乎降溫了,不燙了。

又過了一會兒,四爺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忙叫邊上跪著秦太醫上前把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