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1 / 2)

雪螢:……

諦聽之聲還在繼續,抑揚頓挫,【渡以舟心如刀絞,他何嘗虧待過他們,這對狗男女吃他的用他的,到頭來還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林酒酒的目光從驚恐轉為憤恨,她不惜從渡以舟身後現身,指著雪螢罵,“雪螢,你有柳君琢就夠了,為何還來招惹大師兄,我太初宗不是你雪螢的後宮,你要玩男人滾回你的太玄門去。”

雪螢,“我。”

【林酒酒想起昔日之事,意氣風發的大師兄在雪螢麵前卑如塵埃,嘴裡不自覺泛起苦澀,這是她最尊敬的大師兄,怎能被雪螢淩|辱至此。】

棲霞閣內異常沉默,雪螢的目光從林酒酒身上掃過,最後停在渡以舟身上。

平心而論,渡以舟確實長的好看,他生了張冷峻的臉,薄唇的男人無情,渡以舟又不愛笑,看人總有種傲慢,加之太初宗大師兄的身份,讓人覺得天生如此。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和渡師兄之間清清白白。”

諦聽之聲接話,【你和渡以舟沒故事,但是加個溫安就是三十萬字虐心了。】

雪螢:艸你媽閉嘴啊。

她抬頭試圖和渡以舟腦電波交流,可惜的是,渡以舟的劍已經殺來。

大寒出鞘必見雪,棲霞閣內瞬間落霜,靈茶凝結成冰,林酒酒資質低下,難擋劍氣,雙唇發紫,直接倒在侍女懷裡渾身發抖。雪螢見此不得不退出棲霞閣,渡以舟脫下鶴氅,順手扔到一邊。

剛脫下的鶴氅還帶有一股冷香,像是渡以舟屋中常點的水龍吟,林酒酒握著這件鶴氅,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大師兄對她果然是在意的。

脫了礙事的鶴氅,渡以舟無視身後的林酒酒,提劍走出棲霞閣。

兩人目光相接,渡以舟抹劍,“出劍。”

雪螢搖頭,“你我同脈,我不會向你拔劍。”

【渡以舟不由握緊手中長劍,她還是看不起自己,自那日他敗於雪螢手下,往後數載春秋不曾落下練習,他自認今時不同昨日,足有資格站在雪螢麵前,哪曾想又被折辱。】

雪螢差點在半空中摔下來,她瞅著渡以舟那張死人臉,和周身燃起的劍意,不由補刀,“渡師兄,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毫無疑問渡以舟是個好苗子,同代弟子唯有他把太初宗的心法和光訣練到了第五層,甩下彆人一大截。是名副其實的太初宗大師兄,但是渡以舟腦子那裡真的有點問題,他拿著自家的和光訣不要,非要學什麼太玄門的同塵劍法。

理由是雪螢行我也能行。

問題是雪螢的和光訣也不怎麼樣,她學和光訣隻饞其中那招九天引雷,自帶鎖定追蹤,渡以舟是饞同塵劍法的身子,從頭到尾都要。

從古至今能把和光訣和同塵劍法都拿下就隻有太初宗的創始人,那位是傳說中的傳說,渡以舟非要我行我也上,早晚得逼死自己。

渡以舟給雪螢的回答就是兩柄冰冷的飛劍。

飛劍所到之處如冰雪降臨,大半草木覆霜,再被雪螢的劍氣一掃,直接成了渣渣,其中包括不少珍貴靈植,雪螢心疼不已,左躲右閃的,生怕再磕著碰著一個,把自己賠的底朝天。

打了半天隻看雪螢在跑,渡以舟怒火越發高漲。

“你和溫安一樣,都看不起我!”

雪螢:……

渡以舟運起靈氣,身後浮現大陣,無數飛劍於虛空中現身,整個碧落峰的氣溫驟降,雪螢注意到,林酒酒走出了棲霞閣。

她像隻脆弱的粉蝶在風中搖曳,無力抵抗兩人散發的劍氣,偏偏還要出來勸架。

“大師兄。”

雪螢在心中歎氣,握上白露重新看向渡以舟,白露遇勁敵劍身輕顫,雪螢知它意,隻身對上渡以舟的劍陣,一劍敵萬劍,劍氣劈向渡以舟身後大陣,渡以舟下意識避開,不想雪螢身影已飄至渡以舟身前,不等渡以舟提劍禦敵,白露已沒入渡以舟腹中。

雪螢:這位置有點順手。

大陣四散開來,失去控製的飛劍在空中爆開,碎片飛向林酒酒,還未等林酒酒反應過來,雪螢已帶人來到林酒酒麵前,提劍替林酒酒擋去飛劍。

林酒酒心中又驚又怕,不知如何對待雪螢。待硝煙散去,碧落峰已經一片狼狽,雪螢收了劍,她看向臉色慘白的渡以舟,臉上帶了怒意。

“雙鯉給我。”

渡以舟借大寒站直身體,又一次輸在雪螢劍下,他的神色近乎灰敗。聽雪螢要雙鯉,渡以舟下意識拒絕。

“不行,若兩派無重大之事,不可啟用雙鯉。”

雪螢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從前我還拿它和你打電話。”

渡以舟沉默半晌,隻得交出雙鯉,雙鯉是一對傳音法寶,外形是一隻金色錦鯉,分彆在兩派首席弟子手裡,一般兩派便是用它溝通。

從前渡以舟和溫安聊得還歡,後來出了那件破事……

她打發林酒酒扶渡以舟進去,給了溫安打了一通電話。

短暫的沉默過後,溫安的聲音響起,“渡以舟?”

雪螢出聲道,“大師兄是我,渡師兄說他想開了,想和你談談當年的事。”

溫安聲音有明顯的停頓,依舊如從前溫潤,“這事沒得談。”

雪螢,“那你準備一下,等太初宗的賠償單上門。”

那頭直接掛了電話,雪螢扯了扯身上的法衣,好東西就是好用,這麼打都沒破。她抹了把臉注意到碧落峰的狀況,很好她賠不起。

她隻能找林酒酒求原諒了。

她拿著雙鯉轉回棲霞閣,屋裡頭渡以舟就靠在榻上,腰間血跡染了大半,林酒酒慌慌張張捧來一大堆靈藥,雪螢悄悄掃了眼。

上品培元丹,上品回靈丹,極品金瘡藥,還有一乾她認不出的仙丹靈藥,足以讓雪螢這個鄉巴佬眼饞。

慕了。

渡以舟沒有出聲,雪螢咬牙開口,“林師妹,我和渡師兄的事可以和你解釋。”

林酒酒低著頭沒搭理雪螢,雪螢隻好繼續道,“太玄門不同太初宗,因門派開銷巨大,又無收入來源,一向捉襟見肘。我師兄為了補貼家用,不得不賣畫為生。”

【畫春宮圖。】

林酒酒手抖了一下,詭異的目光看向雪螢,雪螢誓死捍衛清白,“是人體藝術鑒賞圖。”

“師兄他畫技很好,有段時間一直供不應求,師兄分身乏術,於是讓我來幫忙。當年渡師兄隻是看見我和師兄熬夜趕畫,絕無他事,你不信可以問渡師兄。”

這事顯然有點衝擊林酒酒的三觀,她求助似望了渡以舟一眼,渡以舟麵色沉沉,不但承認了,還說,“他不讓我插手。”

泛著委屈呢。

雪螢生怕林酒酒不信,還扒了溫安的馬甲,“我師兄就是眼兒媚,超級有名,很多人搶著收藏。”

林酒酒:……

說話空檔雪螢手中錦鯉開始甩尾,雪螢趕緊接通,給渡以舟一個眼色。

渡以舟一聲不吭接過錦鯉,過後裡頭傳來溫安的聲音,“渡以舟。”

渡以舟抿著嘴,在兩人注視下不情願開口,“是我。”

溫安長歎一聲,語氣中多了疲憊,“我聽雪螢說,你要談當年的事。”

渡以舟握緊錦鯉,片刻後鬆開,“溫安,我丹青進步了不少。”

溫安一頓,“那又如何。”

渡以舟,“我覺得我可以……”

“我覺得不可以。這是我太玄門的私事,與你太初宗無關。”

“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