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沈燼靠得太近,以致雪螢都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熱,不是記憶中冰冷的劍仙,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她的師尊。

沈燼握住雪螢的手,他的笑像是冰雪消融,隻對雪螢一人,“學會了嗎?”

上一回被人手把手教練劍,還是雪螢小時候。突然來這麼一下,雪螢有點意外,下意識點頭。

不等沈燼說幾句過往憶苦思甜,她便道,“會了,鬆手。”

一句話把曖昧的氣氛殺的乾乾淨淨,沈燼麻木鬆開手,雪螢半個回眸都沒有,提著白露出去,往後整整三個時辰沒搭理沈燼,自顧自練劍。

沈燼,“……”

說她沒良心,練個可認真了。尊師重道吧,看都沒看他一眼。

簡直像萬年找不到老婆的劍修。

沈燼又加了句,和玉衡子一樣。

站了半天雪螢終於肯看他一眼,“師尊還在?”

沈燼震去身上積雪,正欲噓寒問暖來上一句,雪螢堵得他說不出口。

“比劍嗎?”

“……早點回去休息。”

雪螢沒察覺出沈燼話裡的咬牙切齒,沈燼要她走她就走,完事還說,“謝謝師尊送的殘本。”

還回來!那是他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拿錢砸了張好人卡,沈燼想殺人的都有了,當即回去給冥公狂發消息。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一點用都沒有。”

“在嗎?”

“人呢,冥公你給我滾出來。”

叫了半天,來的不是冥公,而是女侯,照樣濃妝豔抹,媚眼如絲,捧著一顆忠肝義膽的良臣之心勸說沈燼,“尊主,太玄門藏龍臥虎,您身為魔界魔尊,本應居高位平定人心,怎可隻身入虎穴,倘若有個萬一,三族再起糾紛……”

沈燼半句話都不想聽,“嗬,如今魔界皆知我沈燼閉關,怎麼不起亂子,還是說,你女侯有意壓著。”

女侯:狗男人,老娘給你擦屁股很久了!

正說著冥公匆匆趕到,一見沈燼格外激動,“尊主如何?”

沒有外人,沈燼也懶得裝什麼清冷劍仙,撩了袍子支著腿坐那,臉上浮現幾分邪氣,似笑非笑的,“不愧是玉衡子之徒。”

“坑了老子的劍訣殘本,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

冥公心道不應該啊,根據《純情女徒俏師尊》裡的劇情設定,這種溫馨師徒互動是最加好感度的。

“是不是方法不對?”

沈燼眯起血眸,“你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

上古之時四界動亂,為不使生靈塗炭,有三族自願入魔界,鎮壓濁氣。本來是舍己為人之舉,結果倒好,時間一久那群王八蛋全忘了,物換星移,三族飽受濁氣之苦,以致身體發生異變,麵目全非,成了人人口中喊打的魔。更過分的是鹿野宛,和天音閣狼狽為奸,布下大陣,不但封印了濁氣,連帶著把他們也關起來了。

此後三界無濁氣無魔,可謂是盛世太平。

這群恰魔血饅頭的渣男賤女。

他沈燼觀過往,再望族人慘狀,深感不公,欲帶領子民打破屏障,重歸光明之下。

而稱霸天下的第一步,就是把雪螢趕出太玄門,攪亂道界渾水。

冥公連忙拍馬屁,“尊主以一己之力收複三族,整頓魔界,何人不敬何人不仰,我對尊主的景仰有如滔滔幽河,連綿不絕,又如血海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見沈燼舒服彎起嘴角,冥公就知道這毛摸順了。哎,換了身體就是麻煩,擱過去他一看沈燼頭上的毛是斬男色還是芭比粉就清楚情況了。

現在烏漆嘛黑一坨的……

大男人的心思真難猜。

沈燼暗爽完換了個姿勢和冥公討論,“太玄門上下皆服雪螢,長老言語中,這個雪螢極有可能接任劍仙之位。”

那可是太配了,簡直就是女版玉衡子,就差在臉上寫個玉衡子是我爹。

白瞎長了那麼好看的臉。

沈燼很嚴肅,“此人是我魔界大患。”

美人固然漂亮,但是魔界的未來更重要。

冥公思索片刻,“既然此女身上無從下手,尊主不妨轉戰長老。”

“玉衡子是太玄門立身道界的根本,定不許他人擾亂玉衡子的劍道。我聽聞玉衡子修無情道,不沾男歡女愛,他人還好,若是玉衡子之徒誘惑玉衡子,傳出去就是太玄門的醜聞。這些名門正派向來顧忌顏麵,為了所謂的清譽,逐她出門再正常不過。”

俗稱向大人打小報告,說壞話。

一番話說得沈燼心花怒放,恨不得拉著冥公的手說心肝寶貝,“冥公大才,實我心腹也。”

從開始到現在就坐冷板凳的女侯發出一聲冷笑。打定主意不說玉衡子跑了的事實,男人這種東西,就是要吃過教訓才老實。

她坐那看兩人討論半天,最後弄出一個心魔設定,女侯瞄了眼冥公手裡的《純情女徒俏師尊》,極不優雅翻了個白眼。

沈燼聊完以後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跑去找玉虛子告狀。餘光見雪貂從外麵回來,起身拎起雪貂,冷臉對視半天。

他從未在魔界見過如此可愛的生物,雪白一團,如雪中精靈。

摸了會小腦袋,沈燼的手越往越下,然後,數起肚子上的小豆豆。

“三個,四個。”

好奇之心,魔皆有之。

……

有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雪螢回去琢磨了會,尋思著去練劍坪找人練練手。剛到練劍坪,就見一群弟子圍在那,時不時發出驚歎。雪螢走近才知道,是柳君琢在和幾個弟子比劍。

前頭幾個圍觀的弟子不知道雪螢在後麵,七嘴八舌的,“柳師弟這麼快就拿到神劍了。”

“聽說還是玉衡師叔親自陪同的,雪螢師姐都沒這待遇。”

雪螢下意識皺眉,大師兄不是說師尊不會踏足太初宗嗎?

後頭幾個弟子戳前麵兩人,一回頭見自家師姐站那,一言不發的,頓時變了臉,“師姐,我沒彆的意思。”

雪螢還不至於小氣到這份上,指了一個有印象的,“我得了套新的劍法,來,你同我練練。”

話剛說完,柳君琢走過來,半個月不見,柳君琢變了不少,手裡拿著神劍驚蟄,意氣風發的,底氣很足,“我願做師姐陪練。”

雪螢正眼都不瞧他,“先練出劍意再來與我比劍。”

上了個白銀就高興的不成樣子,還妄圖和她這個星耀打排位,係統同意了嗎?

難得遇上一套新劍法,愛學習的弟子紛紛圍上來,駐足觀摩,或上前對練。把柳君琢擠到後頭去,他麵上隱隱失落,忍不住想起林酒酒的好。

林師姐是那麼溫柔,每每他練劍時,總會用仰慕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他就是她的英雄。

好不容易等人散去,柳君琢上前,“師姐,我……”

雪螢,“今天不打了,我得過去處理門派事務。還有事嗎?”

即便這個太玄門雙絕容貌出眾,可雪螢總戴著那副麵紗,不得真容,柳君琢漸漸冷靜下來,問起一人,“林師姐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