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殯葬鋪出了什麼事兒嗎?
錢大富多能耐呢,他稍稍一想,就記起來今個兒應該是安氏殯葬鋪開業大吉的日子,再結合眼前這一幕,他瞬間就明白了。
“高!實在是高!安大師真不愧是高人!”
跟著錢大富的幾個小廝麵麵相覷,完全沒聽懂主子在說啥。但沒關係,聽不懂又不妨礙吹彩虹屁。連猶豫都沒有,幾人就開始花式吹捧錢大富,誇他說得好說得對,反正就是順著他的意思吹!
“瞧瞧這個開業場麵,彆家是放鞭炮,講究一些的還有請個舞龍舞獅的,再就是搭台唱戲。可安大師呢?大師就是大師,不走尋常路!你們看,他開的是殯葬鋪,所以請一幫人過來哭喪,多應景呢!”
“對對,老爺您說得對!”
“我還是太年輕了,我咋就沒想到還能這麼辦呢?瞧瞧,這氣氛多好呢,一下子就有那種感覺了。”
“是的沒錯,安大師真能耐啊!”
錢大富嗓門也不小,這會兒富貴大街上又聚集了不少人,緊挨著他的那些人都聽到了這番話。
假如是完全不知情跑來湊熱鬨的,那倒也罷了,聽著這話就像是很有道理的樣子。但也有知道前因後果的,那就聽起來很搞笑了。
萬幸的是,他們距離安氏殯葬鋪還有一段距離,加上犯人們哭得太慘烈了,因此人在鋪子裡的安家父女倆是完全不知道錢大富說了啥玩意兒。
這時,衙役們也看不下去了,大聲嗬斥讓他們閉嘴,又道:“你們上門來偷東西,失竊的人家都還沒哭呢,你們哭啥?偷東西偷到殯葬鋪來,可真是小刀拉□□,開了眼了!”
犯人們:……
安家父女:……
圍觀的老百姓:……
道理咱都懂,但不至於吧?
“等等!殯葬鋪?這裡是殯葬鋪?”其中一個大胡子犯人猛地一個原地起跳,但因為他前後都有人,還互相之間用鏈條綁在了一起,以至於他這麼一跳,最終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了個極為慘烈的屁股墩兒。
安父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
“是的,這裡是殯葬鋪,安氏殯葬鋪。主營殯葬服務,同時還能幫人看風水、尋龍點穴、測算出殯的日子……總之,我們安氏殯葬鋪什麼都有,一條龍服務包君滿意!”
在安父說這些話時,安卉悄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很努力的想要撇開關係。
她呀,差點兒沒當場用腳趾摳出個湯臣一品來。
但她顯然是多慮了。
因為壓根就沒人注意到她,尤其是犯人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滿臉的震驚。
眼睛瞪得像銅鈴……
“什麼?這裡真的是殯葬鋪?所以我們那天晚上偷的就是冥幣?”大胡子犯人幾乎都吼得破了音,原本臉上的頹廢和絕望瞬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卻是更為複雜的神情。
安父攤了攤手:“正常人家誰會在家裡放那麼多冥幣?除非是賣這個的。對了,那天你們到底是狂喜之後,直接放棄了後續的行動,還是被我們鋪子裡的紙人嚇到了?”
“什麼紙人?”
“就是那個。”
兩人說話之時,其他犯人也是看著安父的,因此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一看可不打緊……
整整幾百個紙人啊!
而且還是已經擺放好了的,不知道是惡趣味還是被上輩子的某些營銷洗了腦,安卉把紙人排成了一個小方隊。
明明是青天白日的,犯人們愣是覺得脊背發涼。
啪嘰——
有幾人終於繃不住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了,明白了。
當晚他們就是快樂離開的,真要是看到了紙人,那就不是嚇到跑路了,而是直接被嚇死在當場了。
安父搖頭歎息:“就這點兒心理素質,還當賊?也好意思的啊!”
一旁的安卉也忍不住道:“他們也不光是膽子小,眼神還不好。天地錢莊的銀票啊,那跟真的銀票差距也太大了吧?這還能認錯?”
其他沒暈過去的犯人:……
所以呢?他們是給賊偷兒群體丟人了嗎?
可他們隻是賊偷兒啊!
怎麼這年頭,當個小賊兒都需要考核了?誰說又蠢又慫還眼神不好的人就不能當賊了?
“安老板,回頭你記得去衙門裡把那一箱子的冥幣拿回來。”衙役臨走前對安父說。
安父果斷拒絕,並且滿臉嫌棄。
“我說過了,送給他們了!他們看著就不像是有錢人,死後當個有錢鬼也不錯。”
“不是,他們罪不至死。”衙役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遲早會死的,遲早用得上!”安父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
衙役沒逼迫安父,隻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安父的能耐了。從最早的唐公子案子,再到前幾日的尋龍尺找犯人,這幫衙役對安父佩服得那叫一個五體投地。
沒必要去得罪一個世外高人,哪怕他脾氣古怪。
有個衙役踢了犯人一腳:“挺好啊,那麼多的冥幣,等你死了以後再也不會缺錢花了!”
作者有話要說:犯人:這福氣給你你要嗎?
佛像:你欠我一個道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