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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浴室的水聲逐漸停止,玻璃門被拉開,原殊酒穿著浴袍走出來,他擦著**的短發,水珠順著飽滿的額頭滑落到脖頸,一片暈染。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不由有些恍惚,一晃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四年了。

四年前,無意飛升的九尾貓原殊酒被迫迎天雷,結果被劈到這個衍生世界,原著是一本**狗血文,無外乎就是渣攻賤受白月光那一套。

很不巧的,他當時就帶著本體,和那個綠茶吊白月光融為一體,他擁有兩個人的記憶與靈魂,是一個全新的原殊酒。

原殊酒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輪廓優美,一雙明亮的眼眸清透見底,就算沒有表情都像是在彎眉淺笑,白皙的臉頰因為水蒸氣而微微泛紅,帶著一股天然的誘惑氣息。

但是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青年身後的九條尾巴,雪白又蓬鬆,垂在地上時會悠閒地微微甩動,格外的勾人。

一直在跑酷的小貓崽子就沒忍住這種誘惑,踩著無聲的貓步瞧瞧蹭過來,貓爪賤賤的在尾巴上撓了一把,然後唰的一下迅速跑開。

但是下一秒,長長的大尾巴便靈活的將貓崽子抓住,往床上一丟,發出重量級的“嘭”的一聲。

原殊酒在兒子雪白的耳朵尖上揉了一把,手感頗好,他隨口道:“原白星,你再不化形,你老子就沒錢給你買補品了。”

小貓崽子拒絕討論這個話題,將自己團成一團,耳朵抿成一條線,委屈的給爸爸一個毛絨絨的後背。

原殊酒:“……”

九尾貓一族與人類繁衍子嗣後,新生崽五年內必須化形,否則再也沒有機會成妖,這樣的話他就隻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

如今,這小崽子已經快四歲了,天靈地寶吃到他爹破產,愣是一點也沒有化形的跡象,原殊酒不由氣結。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帶球跑,而是把球拽出來扔出他爹,自己跑!

說不定,現在已經聽到金融大鱷養崽破產的消息了。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上麵寫著編輯沉木。

“殊酒,跟你說個好消息,關於《野核》的版權,我已經找到最合適的買家了,你猜猜是哪家?”

原殊酒跑路後偏居一隅,平時靠寫文為生,筆名般若湯,偶爾直播一下打遊戲,將宅男的精髓發揮的淋漓儘致。

《野核》是他的第一本,以電競為題材,正趕上某款遊戲大熱,這篇文跟著水漲船高直接封神,近年很多影視公司都有心入手。

若非養崽子太燒錢,他也不會賣版權。

原殊酒乾脆利落的問:“開價多少?”

“……”等著他問公司名字的沉木頓時一噎,不過好在他對自家作者的愛財程度非常了解,順勢說道:“是繁星影視,圈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啊,底蘊深厚人脈廣闊……好吧好吧你彆掛電話,我說重點還不行嗎。”

“他們報價1200萬,還說要和原作者見麵談,關於改編內容和選角方麵,都願意尊重作者意見。”

原殊酒哪管什麼繁星彎月,自從四年前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圈內動向,不過這個價格一出來,他就立刻來了精神。

沉木還在吐沫橫飛的唱想未來:“我覺得,你可以和她們談一下,自己做影視改編的編劇,這樣就能避免內容魔改,平白糟蹋了咱們這麼好的作品……”

話沒說完,就聽原殊酒堅定的打斷:“不用,1500萬,所有權限都給他們了,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想讓誰來演就讓誰來。”

沉木:“……”這話接不下去了。

隔了好一會,他才虛弱的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這麼急著下定論,先過來和買家見個麵再詳談,怎麼樣?”

末了不忘補充一句:“路費報銷,食宿全包,況且無論談的怎麼樣,你都要來簽合同是不是?”

原殊酒本不想去,但是沉木廢話一堆,最後一句卻是在理的,他隻要想賣版權,就必須去帝都簽合同。

“那就速去速回。”原殊酒鏗鏘有力的答。

關上手機丟在一側,原殊酒對上小崽子那雙水汪汪的鴛鴦眼,一藍一黃,清透靈動,正討好的看著他,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事?”

原白星給自己舔了舔毛,坐在床上,兩個小毛爪並排放在一起,還頗有點正經嚴肅的意思,這才問:“爸爸,我們要去帝都嗎?”

“嗯哼。”原殊酒雙手環胸,笑吟吟的看著調皮可愛的貓崽子,不置可否。

白星歪了歪頭,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你說過,我爹就在帝都吧,我們能見到他嗎?他是什麼樣的貓。”

他問著,一雙大大的貓眼裡全是好奇。

可是,好奇心是會殺死貓的。

原殊酒陰森森一笑,故意恐嚇他:“你爹啊,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鯊魚,生活在討厭的水裡,渾身光禿禿,沒有一根毛。特彆是像你這樣的小妖怪,他一口可以吃八個,都不帶嚼碎的。”

一口八個……不用嚼……

原白星:“……”

貓崽子渾身僵硬,尾巴尖不受控製的抖了抖,隨後一身的白毛都炸了起來,眨眼間就炸成個毛球,隔了好一會他才故作鎮定的說:“……我,我有爸爸就夠了。”

原殊酒的喉嚨動了動,拚命抑製住笑出聲的衝動,拿出當年拍戲的精神,他嚴肅鄭重的對著兒子講,“對,你爹就是這麼可怕,他喜歡一口八個小朋友,而且會偽裝成人類,以後看見好看的人類躲遠點,小心你的貓命!”

小貓崽子嚇得抱住自己的大尾巴,整隻毛球團在一起,再看電視上那些漂亮的美人,已經失去了想要擼人類的**,隻剩下無邊的警惕。

長得漂亮的,都有可能是我爹!

太可怕遼……

打發走了兒子以後,原殊酒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他甩了甩尾巴,有些心不在焉。

他這次回去速戰速決,簽完合同立刻趕回來,隻要夠小心,應該不會被抓住吧?

雖然他剛跑路的時候,明近淮他們找了個天翻地覆,但是這都四年過去了,說不定他們早就忘了他是誰了呢!

更何況,雖然說他是不告而彆,但是,看明近淮那一副浪蕩不羈的風流模樣,誰特麼知道他竟然玩不起,非要讓他負責啊!

負責是不可能負責的,原殊酒理直氣壯的想著,絲毫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