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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前往繁星的路上,原殊酒坐在車裡都在勤勤懇懇的碼字。

不得不“表揚”一番帝都的交通,從五環到三環不過三十公裡的路程,足足堵車一個半小時,給了他充足的碼字時間。

抵達繁星之前,順利將《野核》番外更新。

原殊酒舒出一口氣,隨手刷了刷書評區,果然都在討論影改選角的問題。

“看完白寄秋的貓妖扮相後,我就知道龍甜甜這個角色非他莫屬了!”

龍甜甜是《野核》男主的外號,原殊酒一心想給他取一個霸氣的名字,遊戲ID名為龍王出巡,剛連載時無數次被吐槽這個名字太龍傲天,後來人設太吸粉……

讀者倒是沒感覺到霸氣,反而是覺得男主太萌,遂,龍王出巡到他們嘴裡就成了龍甜甜,還被廣泛使用。

“想看白寄秋頭戴龍角角……”

“不是說作者並不屬意白寄秋來演龍甜甜嗎?般若湯作為編劇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劇組應該會再找合適的演員吧。”

“聽說般若湯屬意的演員是沈未期,我覺得挺合適的,無論外形還是演技都是新生代演員裡的翹楚,比白寄秋合適。”

他的確說過不希望白寄秋出演,好讓那些想讓他親自演出的人死心但是沈未期是誰?

原殊酒放下手機,下車的時候神情還略有茫然,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屬意這個人?

“白老師?”助理小何按照季導吩咐下來接人,看到原殊酒時不由麵露驚訝,“您今天怎麼過來了?”

“季導喊我過來,說有事?”

季導讓他接的人就是白老師?

小何的眼神略有些古怪,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隻是撓了撓頭,說:“好的,季導說讓你在走廊儘頭的會議室裡等他。”

會議室的門沒有完全闔上。

原殊酒正欲推開,就聽到裡麵的竊竊私語,“李哥,《野核》男一號的熱門人選就是未期和白寄秋,不過白寄秋是白總的哥哥,我們就算可以來試鏡,也不一定爭的過他吧?”

“什麼哥哥,根本就不是親兄弟。”

被稱作李哥的經紀人嗤笑一聲,鄙夷的道:“白寄秋不是白家的孩子,長得像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母親是表姐妹,白總也不過是念著一絲舊情才在網上幫他說過一次話而已,要不然為什麼不是內定他,還要答應未期的試鏡呢?”

“反倒是白寄秋賊心不死,知道白總那邊不管他,就想爬季導的床來爭取角色,還一直在網上買通稿試圖搞輿論支持,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也配和我們未期搶角色!”

兩個人說著,嗤嗤的笑了出來。

而坐在中間的青年男子正是沈未期。作為星娛的小一哥,新生代的第一人,他早就習慣了他們這樣刻薄對手,吹捧自己的行為,知識眼角掃過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原殊酒,這才咳嗽一聲,製止道:“好了,彆胡說。”

“前輩,您也來了。”

沈未期朝他微微一笑,似乎沒有被抓包的驚慌,眉眼間還帶著幾分輕慢,他若無其事的道:“我一直和他們說,白前輩雖然演技不行,長期被評價為花瓶,但是人品還是說得過去的,怎麼會為了爭取角色做那種肮臟的事情呢。”

“況且,前輩息影多年仍舊熱愛演藝事業,實在讓人敬重。”

“前輩要是真想參演,不如我來和季導提一聲,看有什麼適合的配角適合您吧。”

沈未期說這話時格外的有底氣,一方麵他篤定白寄秋沒權沒勢,另一方麵他所在的公司與繁星一直都有合作,這也是他第一個拿到試鏡機會的緣故。

然而,他並不知道,完全是原殊酒再三推辭確定不演,季導無可奈何下,才退而求其次,給了他這個試鏡的機會。

原殊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在試鏡嗎?演的哪段?我怎麼不記得書裡有這麼尖酸刻薄的配角。”

尖……酸……刻……薄……

沈未期臉上的優越感瞬間僵住了,完全沒想到會被他直麵羞辱,頓時氣結:“白寄秋!你……”

“都到了啊。”

季左看看右看看改掉,紀導拿著劇本進來,見沈末期幾人麵紅耳赤,疑惑地問道:“氣氛怎麼怪怪的?”

“沒什麼,就是未期聽說白老師與季導共事過,想向前輩討教學習一下。”

沈未期的經紀人無奈的笑了笑:“隻是白老師看見未期來試鏡,可能有些不舒服,說話嗆了點,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沈未期也真摯的道:“我會努力,讓前輩滿意的。”好讓你知難而退。

兩人一唱一和,所有的錯處就都推到了原殊酒頭上。

都是他不懂事,他張揚跋扈小人行徑。

就算你不承認又怎麼樣?有人能作證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完全是百口莫辯。

然而……

聽到兩人的說辭,季導竟點了點頭,讚同的道:“不錯,你能這麼想就挺好,一會試鏡好好演,爭取讓秋秋滿意。”

原殊酒更耿直,他還上前拍了拍沈未期的肩膀,鼓勵道:“你演技不錯,加油。”

沈未期三人組一臉懵逼:????

這怎麼還不按套路出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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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結束後,試鏡間內隻剩下自己人,季導沉吟片刻,問原殊酒:“你覺得怎麼樣?”

原殊酒擺弄著手機頭也不抬:“不怎麼樣。”

“具體說說。”季導毫不意外這個回答,慫恿著他多說兩句。

原殊酒放下手機,神情有些無語,吐槽道:“演的又尬又油膩,就像十年前的偶像劇男主,就差叼著一束,邪魅一笑女人你在玩火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季導狂笑不已,抱著他的腿開始捶地板,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秋秋,你這個形容太可怕了。”

“好了小何,你去回絕了沈未期那邊吧,他不合適。”季導安排下去,又看向原殊酒,說:

“所以我說,這個角色不如你來演,我記得你以前很愛演戲的,而且非常有靈性,就像當初那段絕望的哭戲,完全是讓人身臨其境,你可是曾經和影帝同台飆戲毫不遜色的演員!”

她說著,打開手機撥出片段。

貓妖慘遭滅族,屍橫遍野。

他身上的白衣已經被染成濃重的黑紅色,踉踉蹌蹌的向前走,沒有感覺到一絲活著的氣息,都死了……一個不剩。

鏡頭前,那雙眼睛從憤怒逐漸變成波瀾不驚的死寂,最後是麻木,再無一絲情感。

季導看的心生感慨,誰能想到,這樣演技精湛的白寄秋,最後不僅沒有得到證明,還是以花瓶的恥辱名聲遠走他鄉呢?

所以,如今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倘若白寄秋真的是此後再不碰戲,她才覺得遺憾。

為白寄秋遺憾,也為這部劇遺憾。

原殊酒沉默的看著這片段。

半晌後,他幽幽的道:“季導,那不是演戲。”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