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2 / 2)

原殊酒肯定的點點頭,望向落地窗旁的空地,一招手,吊兒郎當的態度:“江醫生,過來坐啊。”

眾人立刻看去,隻看到了空氣,與此同時一道模糊的白影浮現並逐漸凝實,江執緩步走過來,無奈一笑,道:“原先生,你的妖力愈發強盛了。”

換做上次見麵時,他肯定不會察覺到他的到來。

他說完,轉頭看向明近淮:“明總,許久不見,看來這一次不需要我的解釋,你已經全都知道了。”

明近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差不多,妖皇所說的水神應該就是你吧,我想來想去,能夠在暗地裡出手悄無聲息阻攔大白與他融合,知曉我身邊一舉一動的,也就隻有你這一個人選了。

或者再往深處想想,你我多年友情,說是朋友,卻又對我有種一樣尊敬的態度,這次又重複阻攔我和啾啾在一起,想來……你與淮初的關係應當是不錯的。”

江執誠懇的道:“談不上關係不錯,上神是我的上司,也是我對他效忠是應當的。”

裴輕悉突然抬頭,道:“我想起來了,你曾經闖入過我的房間,還消弭了我的記憶!”

“對,是我。”

江執道:“當年上神看穿了妖皇的算計,確定了他的母體由來,而後我們通過計算采取時空回溯的方式來到了幾十年前,安排好裴輕悉這顆與妖皇靈魂相近的棋子。

此後,上神親自轉世進入人間,等待時機,對妖皇一擊斃命。”

原殊酒驚得蘋果都要掉了,道:“所以你們算計來算計去,就是沒算好你們上神也會沒記憶,還跑來給人家當爹了?”

江執:“……”

明總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秀恩愛的機會,他笑吟吟的道:“這說明人多不如天算,再多的陰謀詭異,也抵不上我對你的愛。”

江執覺得耳朵都要聾了。

他歎了口氣,道:“在你出現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淮初上神會變成戀愛腦。”

原殊酒一臉誠懇:“那有什麼,男人敢作敢當,我會對你們上神負責的。”

“……”

江執幽幽地道,“我曾經一度糾結,為什麼上神失憶後會變成戀愛腦,但是看看妖皇被您教養成那副模樣,我最終隻能將其歸咎為……”

“你就是個BUG!”

隻要原殊酒一出來,整個世界的畫風都不對了,血腥無情的戰爭都充滿了沙雕的氣息,江執的心情頗為一言難儘。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隻要淮初古神覺醒,他定不會被明近淮幾十年的記憶所左右,屆時上神會終結這一切。

隻是……

想到這裡,他略有些遺憾,原殊酒的下場可能不會太好。

原殊酒非常敏銳,他警惕的道:“老婆,你下屬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憫,我懷疑他不懷好意!”

玉長麟吐槽道:“當然不懷好意,一旦淮初古神覺醒,那你肯定要涼啊。以那位的性情,根本不會被明總的記憶所左右,他在屠戮妖族時根本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們有過一段情緣。”

“那我們不讓他覺醒了!”

“晚了。”江執道:“你們應該有所察覺,上神覺醒已經出現征兆,想阻止完全來不及,現在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我才沒有阻止妖皇。

因為,比起無用功,此時守在上神身邊,等候他的覺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更何況,不想人間毀滅的話,你們也需要上神的覺醒,來阻止這場浩劫。”

江執篤定的道。

明近淮沒有說話,他隻是把玩著手裡的戒指,笑容淡的幾乎看不到,一直在思索什麼。

原殊酒奇怪的又喊了一聲:“老婆?”

我老婆不會受打擊過度,覺得自己在另一個自己麵前太無能,所以黑化了吧?

明總回過神來,他微微沉吟,對原殊酒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眾人心下一沉。

完了完了,這下連最靠譜的明總都無能為力了。

隻是……他們沒懂,明總的不好預感,和他們想的根本不一樣。

深夜,大家回臥室準備睡覺,原殊酒和明近淮坐在床上,倆人都是一臉嚴肅。

原殊酒握住愛人的手,聲情並茂:“老婆你放心,如果淮初真的很凶,我肯定第一個跑路投奔咱兒子,絕對保住貓命,不和他硬剛!”

明近淮順手將人攬在懷裡,他親了親原殊酒的耳朵,聲音低沉:“啾啾,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明總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實在是沒法說。

但是第二天,他的預感還是成真了-

清晨,陽光照進來,灑在原殊酒的臉上,他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一聲,然後非常自然的把臉邁進被子裡,又朝枕邊人拱了拱,繼續睡。

身邊的男人動了動,立刻被他使勁抱住不讓動,原殊酒迷迷糊糊間,還無意識的嘟囔了一句:“老婆彆動,再睡會。”

“老婆?”

男人慵懶的聲調微微上挑,他掀開被子,扼住原殊酒的下巴,一點點、慢條斯理的將那張臉抬起來,然後是一聲沒有情緒的輕笑:“原來是隻小妖啊。”

“胡說,分明是威風凜凜的大妖怪。”原殊酒被他掐的不舒服,他晃了晃腦袋,眼皮勉強撐開一道縫,對上了一道冰涼到沒有溫度的桃花眼。

他的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智聖給予過的畫麵,那道踩在無數妖族屍骸之上的身影,男人笑的張狂肆意,輕描淡寫的砍下自己被腐蝕的肩膀,挑釁一笑,帶著一股屠戮過後的意猶未儘。

他說:“一不小心就把你們滅族了呢。”

原殊酒突然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唰的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半躺在床上、笑意吟吟風情萬種的大美人,問:“你是淮初?”

男人穿著酒紅色的睡衣,衣領微敞,一雙長腿懶散的搭下來,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原殊酒,眼眸中閃爍著一種嗜血的愉悅光芒,像是在思考從哪個位置開始切割碎/屍。

明明是和明近淮一模一樣的臉,明明是同一道靈魂,卻是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麵對原殊酒的質疑,也隻是輕慢的道:“你不知道自己在爬誰的床?”

“在你來之前,躺在這裡的是我老婆!”原殊酒理直氣壯:“你起開,把我老婆還回來!”

淮初剛剛覺醒,尚未開始吸收這一世的記憶,也不急,他甚至饒有興趣的和這小妖交流:“你老婆是誰?”

原殊酒鏗鏘有力:“你覺醒之前,這一世的本體就是我老婆,我明媒正娶娶回來,每天都睡在一個被窩裡的!”

“怎麼睡?”

淮初微微向前傾身,將青年往懷裡一拉,他惡劣的笑了笑,說:“你幫我重演一下你們的日常,怎麼樣?”

原殊酒:“!!!”臥槽一言不合就想開車嗎?

“老婆你快出來哇!!!”他大喊一聲:“淮初要對我耍流氓,你再不出來就要被戴綠帽了!!!!”

淮初一愣,微微錯愕,因為他那本應沉睡的、被壓在角落裡的明近淮的碎片,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瘋狂的爭奪身體的主動權。

他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記憶碎片給造反了。

那碎片不僅不受控製,還爭得格外激烈,一時間,他們竟然僵持不下。

原殊酒眼睜睜看著明近淮的身體時而透明,時而變紅,看起來打的相當激烈,他驚得不僅喃喃自語:“哇,這樣還能把明總給喊出來,看來最能刺激到他的不是兒子,而是怕被戴綠帽啊。”

我們明總平日裡,到底對這個“被綠”的事情,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