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1 / 2)

第3章

魔域地廣人稀,多是荒涼之地,也有繁華的城池,其中最熱鬨的還屬霧影城。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沈喬跟著辛羅走入了一條煙花巷,穿著暴露的魔修們正在門口招攬客人。

緋紅的帕子拂過麵頰,甜得發膩的香味衝入鼻子,沈喬艱難地擠過人群,忽然被人扯住。

“小姑娘,來玩呀。”

玩什麼玩,你們這還有男妓……嗯???

一排光著上半身的肌肉猛男躍入視線,他們身上亮晶晶的,塗滿了精油,正擺出各種騷氣的姿勢秀肌肉。

沈喬:“……”魔域果然刺激,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我家的孩子們,持久,一晚上,這個數……”老鴇比了個手勢,還未等沈喬有所反應,老鴇臉色忽地一變,忙恭敬地行禮:“辛、辛將軍。”

辛羅:“這是主子的人。”

“是小人眼瞎!”老鴇立刻甩了自己一巴掌,力度大到沈喬都感到臉疼。

果然是個人聽到趙沉臨的名字,都聞風喪膽。

沈喬繼續跟著辛羅走,對於自己的去處,她心中大致有數。

趙沉臨抓的樂修都被關在一座叫吹雪樓的花樓裡,他從不帶亂七八糟的人進自己的府邸,想要聽曲的時候,就去吹雪樓裡坐坐。

“進去。”

凶巴巴的老鴇淑娘,將沈喬推入了一間小院子,裡麵關了七八個年輕的女子,沈喬猜,應該是趙沉臨從仙樂大會上抓來的人。

她們麵色都不大好,有的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裡,已經嚇得丟了魂。

沈喬感覺到幾道探尋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一紅衣女子上下掃了她一眼:“嘖,又來個煉氣期,根本派不上用場。”

能看出她的修為,想必是位高人了,以防萬一,沈喬多問了句:“這位前輩,可是有什麼計劃?”

紅衣女子見她態度好,語氣稍緩:“我打算帶領大家逃出去。”

沈喬眨了眨眼。

“我們有兩個金丹期,三個築基,三個煉氣。”紅衣女子抱臂,高傲地自報家門,“而我,燕華山蘇彤,元嬰期一重境,是這裡修為最高的。隻要能出這

間加了禁錮的院子,我定能殺出魔域。”

沈喬:“……哦。”說罷找了條凳子坐下。

蘇彤感覺自己被輕視了,當即有些不爽:“小輩,你可彆拖後腿,屆時手腳不利索,逃不掉,我也沒這個閒工夫回去救你。”

沈喬本來覺得槽點太多,沒法吐,但蘇彤又陰陽怪氣地叭叭叭了一通,她憋不住了。

“蘇前輩,您該想想自己是如何被抓來的,怎麼就有自信能逃出去?再說了,元嬰期的修為真不高,趙沉臨連化神期的脖子都能擰斷,您可彆太自信了。”

“你!”蘇彤眉毛豎起。

“蘇前輩,我再多問一句,逃跑的具體法子想了嗎?霧影城的布局構造摸清了嗎?趙沉臨的日常行程了解了嗎?”

沈喬如機關槍突突突,立刻把蘇彤打成了啞巴。

屋子裡女修們開始捂著嘴竊竊私語,蘇彤的麵子有些掛不住,她一甩袖袍,徑直尋了一角落走開:“哼,不用你提醒,這些我自然會考慮!”

沈喬雙手捧著臉,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跟著方意遠出來,沒有與任何人說,現場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靈寂山的人根本找不到她。

就算找到了,趙沉臨肯不肯放人也是個問題,按照原書的境界設定,全派上下,能與趙沉臨打個平手的,也就隻有掌門師祖了。

但沈嬌嬌可能沒金貴到那份上,值得掌門師祖堵上整個門派與魔域為敵。

沈喬原本想安分守己地苟下去,最好把自己苟成透明人,但是身邊有個不知死活想搞事的蘇彤。

蘇彤從掃院子的傻大個魔修那裡騙了些丹藥,混合起來重新煉化,煉出據說可致死的毒藥,準備用在今晚的宴會上。

這日,蘇彤聚集起所有人,交代行動的注意事項,十句裡麵八句都是“見機行事”。

“蘇前輩。”沈喬聽得眼角直抽抽,“我覺得還是得再慎重些,萬一被發現了……”我也得跟著倒黴啊。

“你從關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在跟我唱反調。”蘇彤冷眼看著沈喬,“你看你是一門心思想留在這,好找機會爬上那魔頭的床吧?”

沈喬:“……”爬什麼?誰的床?

蘇彤皮笑肉不笑:“勾搭上趙沉臨,的確是一條前途無量的生

路,但我們仙道的人,從不屈服於魔域的淫威之下。”

“你們安排兩個人盯緊她,彆讓她壞事。”蘇彤抬了抬下巴,其餘女修點了點頭。

看到她們團結起來,孤注一擲的樣子,沈喬隻覺得每個人的頭頂都大大地寫了一個字:危。

-

長廊迂回,紗幔飄飄,琴聲如水,緩緩地淌過耳畔,落入纏綿的夜色之中。

沈喬站在長廊之外,緊張地攪著手。

這種感覺就像工作麵試時,排隊等著麵試官喊,下一個。

“鐺。”

琴聲戛然而止,雙膝“咚”地砸在地上,女子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饒命啊,城主饒命……”

沈喬沒按耐住好奇心,偷偷往裡瞥了一眼。

空曠的閣樓裡隻放了一榻一桌,雖然隔得遠,但沈喬還是瞄見了,趙沉臨單手支著頭,倚靠在榻上,他雙目緊閉,眉下是一片陰霾。

與初見時的從容不同,沈喬看得出,他有一絲壓抑不住的煩躁。

彈琴的女子被拖了出來,門外立著的人,包括淑娘和辛羅在內,全部噤若寒蟬,氣壓低得像是凝固的漿糊。

看主子這樣子,多半是舊傷複發了。他的左掌上常年綁著紗布,有一道經久不愈的傷。

在這種最難捱的時候,他們上前關切一句,都是要掉腦袋的。

端著酒的小廝在門口抖,不敢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