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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實在是震撼沈喬一百年。

如果孟元和是趙玲的師尊,孟雲和同時也是她的師尊,那她和趙玲就是同輩人,那趙沉臨還得稱呼她一聲小師姨。

哦豁,刺激。

“嬌嬌,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沈喬還站在窗邊,抱著腦袋陷入了妙不可言的遐想中,忽然聽得有人喚了她一聲。隻見孟元和不知何時來到窗前,正皺眉看她。

“師尊。”見坐在棋案旁的明修尊者也往這邊看了過來,沈喬撓了撓頭,局促地開口,“我……我有點事想找您談談。”

“我在和你師祖下棋——”

“你們聊吧。”明修尊者站了起來,往屋外走去,“我去趟後山,來了堯月的仙府多日,還沒找他敘過舊。”明修尊者為堯月仙人立了一塊碑,就在清靜的後山小林裡。

孟元和連忙作揖恭送,等明修尊者走遠,他向沈喬招招手,跟喚小朋友似的:“來來來,快進來。”

“從見到你到現在,那趙沉臨一直跟著你,為師都沒機會好好看看你。”孟元和按著沈喬的肩拍了拍,“怎麼感覺瘦了不少?”

沈喬嘿嘿一笑:“是我長高了點吧。”應該是修煉金剛煉體的成果,雖然高了一丟丟,但還是隻有趙沉臨肩膀那麼點。

孟元和拿手劃過沈喬頭頂,差不多到自己下巴的位置,他臉上堆起和藹的笑:“的確長高了。”

雖然這是沈喬穿書以來,第一次和孟元和麵對麵聊,但她意外地沒有陌生的感覺,可能是孟元和長相憨厚,圓臉粗眉,讓人倍感親切。此外,在原著中,這位師尊也是把沈嬌嬌當成了親女兒一樣疼的。大概是對魔核的恐懼和對沈嬌嬌本人的愧疚與憐憫的交雜之下,孟元和對沈嬌嬌格外疼愛。

“你這半年在外麵,有沒有吃好啊?”孟元和拉著沈喬坐下,像個操心的爹一樣絮絮叨叨,“可惜這斬月小峰裡沒有吃的,等我們出發回了靈寂山,為師讓後廚給你做好吃的。”

沈喬掏出兜裡的藥膏:“師尊,這個藥你拿去用。”她指了指孟元和的脖子,提醒道,“這兒有青痕了,擦了消得快。”

孟元和麵露尷尬,咳嗽了兩聲:“這個趙沉臨……實在,實在沒有人性!”

沈喬想笑,但一想到這位大概率就是趙玲求而不得的人,她麵部神經便忍不住抽了一下。

怎麼說呢,在她的想象中,會更加,呃……更加仙氣飄渺一點?

但是畢竟過了三百多年了,從當年的風度翩翩進化成現在的中年發福大叔,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老一輩們逝去的青春嗎?

沈喬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問問關於趙玲的事,但孟元和不一定會承認趙玲是他弟子。從她看到的幻象來看,趙玲應該和她師尊是有過一腿的,似乎還上床了。那為什麼最後趙玲落得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下場?單單是因為懷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她完全可以說是被強迫或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來減輕師門的責罰。

但結果是,她被逐出師門了,孟元和卻相安無事。

既然有一腿,都不維護她一下嗎?還是他們因為此事鬨掰了?

暫且先彆問了,等回了靈寂山,找到更多證據後再向孟元和求證,免得被他忽悠了去。至於趙沉臨那邊,現在也不能說,說了他就肯定要殺孟元和,到時候攔都攔不住。

“師尊,我替他給你道個歉。”沈喬說,“我已經同他說了,讓他不要輕易傷人。”

孟元和瞥了眼沈喬,欲言又止道:“那小子……當真會聽你的話?”

沈喬點頭:“多多少少會聽進去一點。”

孟元和稍稍鬆了口氣,自從掌門師尊讓他監視趙沉臨,他這一顆心提到現在就沒掉下來過,生怕這個魔頭二話不說就在靈寂山大開殺戒。

沈喬又道:“我雖讓他不要生事,但靈寂山畢竟是仙家之地,他一個魔域之人,恐怕行動不便吧?”

若是靈寂山的弟子知道趙沉臨來了,心生恐懼之下肯定會議論紛紛。倒不是怕趙沉臨聽了那些指指點點會心生煩悶,他向來狂傲,不會把這些仙家的無名小卒放在眼裡,怕就怕他一個不爽,就哢哢哢扭斷了所有人的脖子。

“放心,這個我與你師祖已經談過了。”孟元和說,“到時候我們會給他一個假身份,說是其他門派過來交流學習的,你讓他自己注意掩飾身上魔息即可。”

“明白明白。”沈喬趕緊點頭,心道這些她都應該不用擔心,想來師門也都會安排好,那麼,剩下就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師尊,掌門師祖他……”沈喬仔細打量著孟元和的神情,“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若是魔核消滅後,要怎麼做嗎?”

孟元和一時沒聽懂:“什麼怎麼做?做什麼?”

沈喬索性也不繞關子了:“師祖他還打算殺趙沉臨嗎?”

孟元和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一下,隨後又皺起眉頭,語氣霎時沉了下來:“我若是說殺,你又待如何?”

沈喬抿唇。孟元和不一定是在嚇唬她,趙沉臨說得沒錯,這個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極高。雖然修真界現在流行自由修行,仙門魔門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有這麼個機會,能滅了魔核,同時也滅了臭名昭著的魔修,那不就是雙喜臨門了嗎?

沈喬都在懷疑自己讓趙沉臨應下與仙家合作消除魔核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了。

“師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其實整個靈寂山……”沈喬沉思一會後,忽然開口。她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顯示出某種對抗性的倔強。

“沒人打得過趙沉臨。”

孟元和被這麼一懟,一口氣就卡在了喉嚨裡。他瞪圓了眼睛,沒想到自己養大的小徒弟,胳膊肘都拐得這麼出去了。還說什麼靈寂山打不過一個趙沉臨,且無論這是不是事實,這句話都是對自家師門極大的侮辱!

“嬌嬌啊,你……”孟元和抬指,嗬斥的話醞釀了半天,又全吞了回去,他垂下腦袋,有種中年父親嫁了女兒的頹然,“其實,隻要他不做對靈寂山不利的事情,我們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

沈喬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原先設計殺他,主要還是為了救你。”孟元和抬眸看了沈喬一眼,雖然十分不情願,但他還是撇嘴承認道,“既然他對你還不錯,也不會威脅到魔核,那殺他的理由就不存在了。何況靈寂山若是真與他起了衝突,死傷必定慘重,我們也不想平白無端給門派帶來致命性的災害。”

孟元和這一番話,已經將利弊剖析得很清楚了,沈喬也聽得明明白白,她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信誓旦旦道:“師尊你放心,我會把他看牢的。”

一番交談給沈喬吃了顆定心丸,她看了看時辰,發現自己聊得太久,連忙從師尊那告退,找聞嵐師兄拿紗布去了。

“紗布?”聞嵐說,“有是有。”他轉身去翻藥箱:“他受傷很嚴重嗎?需要紗布?”

眾所周知,修仙的人因體質特殊,即便是皮開肉綻,塗了藥膏隔一日就能自行愈合,除非是傷了根基,靈力供應不上,才會用上紗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