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的小眉頭皺得更緊，臉色很臭：“我怎麼會知道？我今天又不用受懲罰。”
餘依依心想，要不是唐小哥幫忙，你今天說不定就得去受懲罰了。
不過03雖然沒有說懲罰是什麼，她還是從他的回答中得到一個結論：任務失敗的懲罰很可能不是一層不變的。
因為03說的是他‘今天’不用受懲罰，要是從沒受過懲罰，不會強調今天，隻會說“我又沒有受過懲罰”。
而如果他受過懲罰，懲罰又是不變的，他的回答就不該是不知道。
不知道製定懲罰的人是誰，總是變著花樣懲罰人，她盲猜那人多半有點心理變態。
“那他今晚還會回來睡覺嗎？”餘依依問，“我要不要給他留門，或者等他回來？”
03表情微微一變，看她的表情有些複雜，語氣惡狠狠：“你是傻子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根本就不是普通學生！就算他回來，也不需要你等，更不需要你留門。你把門給關了！關緊！”
餘依依已經習慣他這個小炮仗脾氣，也不介意，按他說的把門關緊了。
寢室內自帶一個很小的衛生間，隻有一個不帶鏡子的洗漱台和一個蹲坑，沒有花灑，有牙刷和牙膏，沒有毛巾和沐浴露，更沒有洗麵奶。
站在洗漱台前默默擠牙膏的餘依依：“……”
哪怕她有一顆漢子的心，晚上隻能洗口也讓她覺得非常糟心。
這太可怕了。
她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希望快點完成所有任務，儘早離開副本。
實在沒條件，她隻能簡單洗漱了下。
從衛生間出來，她還準備和03和09說說話，結果他們又都躺下了，躺的筆直筆直的，姿勢很僵硬。
餘依依便沒打擾他們，爬到了貼了“老師”的床位上。
剛爬上去，03說：“把燈關了。九點半之前必須熄燈。”
餘依依隻好又爬下來，往下爬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眼對麵09的床鋪，結果就發現直挺挺地躺著的09其實是麵朝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盯著她，情緒還是那麼複雜深刻。
餘依依驚了一下，差點踩滑，手緊緊拽住了扶手才穩住身形。
餘依依奇怪地問：“你怎麼一直看著我？睡不著嗎？”
09冷冷說：“我會殺了你。”
餘依依莫名：“我得罪你了？”
09不吭聲，03煩躁地說：“你彆囉嗦了，你再囉嗦，我也要殺了你。”
“我好怕怕啊。”餘依依把燈關了，在暗夜裡裝哭唧唧的模樣，“你們小孩子怎麼這麼凶，老師我隻是個弱女子而已啊，你們說的我都不敢睡覺了，我怎麼這麼可憐，嗚嗚嗚……”
沒人搭理她，寢室一陣沉默。
餘依依也不覺得尷尬，動作利索地爬到床上躺著。
她麵朝09的方向，不意外地發現，09還是在睜著眼睛看著她。
餘依依衝他咧嘴笑了一下，算是逗個趣，然後很平靜地閉上眼睛。
好一會兒吼，03忽然開口：“如果你不變成壞老師，我不會殺你。”
09：“我一定會殺了你。”
餘依依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彆吵我，乖乖睡覺！”
03：“……”這個壞老師！說好的嚇得睡不著覺呢？
餘依依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可能是因為心大，她入睡一向非常快。
但同時，她潛意識裡也十分警醒，一旦感覺到有危險，就會立刻醒來。
舉個不那麼恰當的例子，她以前上課偷睡，總能在老師發現的前一秒睜開眼，裝作認真聽課的模樣。
兩個學生都說要殺了她，可她並沒有感受到實質上的危險，就一下子就睡著了。
不知不覺，晚上十二點到了。
十二點整，學校的氣場瞬間變了，月亮都籠罩了一層暗紅色，像是預示著什麼。
前一秒孩子熟睡的餘依依刷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剛好和09的眼睛對上。
和睡前不同的是，此刻09不是躺在他的床上，而是掛在她的床扶手邊，直直看著她，兩人臉和臉間，隻隔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09朝她伸出利爪，朝她脖子襲去。
餘依依條件反射地照他臉揮出一拳。
嘭!
09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