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3(1 / 2)

親愛的開普勒 商遙 9134 字 5個月前

轉眼十二月。

高懸的太陽明媚刺眼,濕漉漉的北風吹過抖擻的行道樹。海城的冬天氣溫通常不低,但如果北風盛行,人走在路上,像被冰刀子刮一樣。

還好走入室內有暖氣續命。

任渺渺進門,對著雙手呼了兩口氣,才取下圍巾,脫掉厚重的橘紅色牛角扣大衣,“好冷啊……”

她的內搭是件奶麥色的微鬆毛衣,身材緣故,她沒穿出寬鬆效果,反而襯得身段窈窕綽約。

江勉眸光頓了一下,接過來她的衣物,什麼也沒講,默默往裡麵走。

她趕緊換拖鞋進去,“哎哎,你就不等等我嗎?”

不就是上次拿冷手貼了他脖子,這回跑得比兔子都快。

嗬,果然男人也記仇的。

在過去的一個月,二人開始常周末見麵,談案子的進度;隨著事態按部就班地發展,每周末的相見變成了膩味的約會。

江叔叔雖然常不在家,但也不是每次都不在。

上周,任渺渺過來的時候在門口就跳起來親了江勉,剛好被江叔叔看到,那一瞬間,可謂是年度最尷尬的時刻。

大概因此,她在他家越發自如,二話沒說就坐上了沙發,江勉把水放到茶幾上,才在她身邊坐下。

任渺渺用餘光確認他的位置,鬼機靈地向他撲過去,將手伸入他的領口,“讓你不等我!”

江勉很無語地轉頭看她一眼。

少女又抓了抓他的發尾,露出陰謀得逞的笑,轉移了話題,“師兄的頭發真的長長了好多哦。”

神色淡淡,他抓住她冰冷的十指,嚴辭警告,“彆亂薅。”

掌心的溫熱順著她僵冷的指尖,一浪一浪地渡了過來。

任渺渺笑著哼了一聲,明明是他要給她捂手,還非說她薅頭發。

過了一會兒,二人坐上地毯拚拚圖。

這段時間,猴子他們在忙上訴的事情,而任渺渺也沒少在網上跟某些偏激粉絲懟到肝痛,聽了她在網絡上那一套說辭末班,江勉聽完隻想笑,又覺得她滑稽,反而開導她不要傻瓜爭短長了,等待正義的審判就好。

算算時間,猴子他們現在就在北城人民法院,聽取一審判決。

這也是為什麼,任渺渺今天特地過

來找他了——想跟他一起知道結果,和他一起開心呀。

她好奇:“你怎麼不去呢?”在現場,豈不是在家等結果要激動。

“猴子才是原告。”江勉低著頭,專注尋找缺失的拚圖,“我庭審去了,再說北城太遠。”

他昨晚還在分析模型數據,哪裡那多麼時間。

任渺渺卻怪腔怪調:“哦,我懂我懂,這才是師兄一貫的作風,真人不露相!”

“哦,原來在師妹眼裡,我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沒有哦,我的意思是,騷包!”

江勉笑了笑,先讓過她一輪。

萬物凋敝的冬天到了,莫名地,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重新明媚生動了起來,明年一定是個好年。

天慢慢暗沉下去。

地暖的溫熱透過地毯傳遞上來,室內熱意盎然。

拚圖終於要大功告成,好消息恰巧傳了回來。猴子的電話過來,說判決書認定抄襲屬實,要求對方下架歌曲,並在規定期限內公開道歉並處賠償金。

江勉立在落地窗前,剛掛掉電話,回頭。

任渺渺湊在他身後,“結束了?怎麼樣?”

“結束了,判了。”

這個事從夏末綿延到冬季,結束之後竟然也沒覺得過程那麼糟糕。

“哈哈,整挺好!”她一把抱住了他,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墊腳,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撒嬌,“師兄,你不謝謝我嗎?”

之前在微博維權的時候,她還找到了不少古早粉絲保留的錄像視頻呢!

江勉鬆開懷抱,看著她:“嗯,十分感謝任小姐,不知任小姐想要江某怎樣的謝禮?”

少女扶著下巴若有所思。

謝禮?那她能要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先說他應允的檢討書,一開始倒按時交得積極,後來催一下才交一次,半年下來,鐵盒裡存封下來了不過十封。

“……檢討書還沒完呢。”

仿若被提醒起比學術更煩的事。

他抬手扶住額角,說她怎麼就光記著這個。

“我當然得記著了,這是你欠我的,你不該履行諾言嗎?”她砸吧嘴,“師兄總這樣言而無信,總開空頭支票,當心愛情會消失的。”

江勉笑,又攬住她的腰,眸光湊了下來,“愛會消失?那不然這樣。”

“哪樣?”她挑眉。

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附身在耳畔,聲音沉沉,“不作謝禮了,作聘禮?”

少女的臉瞬間如蝦米過水紅透。

江勉低低笑了笑,主動釋放了這個片段曖昧的氛圍。

他回到地毯上,繼續完成拚圖的收尾工作,對她招招手,“怎麼不過來了?”

她努努嘴,幾步過來跪坐在他旁邊,低頭組合拚圖塊。

臉上的溫度卻遲遲退不下去。

聘禮什麼的……是不是太早了?

最起碼、要等到她畢業吧?

哎哎,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她還年輕著呢,畢業了也沒必要考慮啊!

“對了,你今天幾點回去?”他突然道,“我車充電還要點時間。”

任渺渺抬眸,“啊?”

“嗯?幾點回去。”

“就,我爸出差去了,”她吞吐了一下,“我應該可以……”

江勉把最後一枚拚圖卡入縫隙,笑,“知道了,不回去。”

“昂……不回去了。”

任渺渺低下頭,想摸張卡片緩解尷尬,拚圖卻已經拚好,她隻好扣了扣手指頭。

留宿在男朋友家什麼的,可太讓人浮想聯翩!

其實前不久的那晚非常難熬,他們都在深夜寂靜時醒來過,某一個偶然的空檔,轉身,四目相對。

她沒講話,仰頭怯生生啄了一下他的唇,他沒鬆開手,又深深地吻了下來,是一段衝動又潮濕的吻。一切在無聲之中醞釀發酵,一切又都在探到越界的邊緣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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