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吻了吻她的額頭,“站在這吹風演偶像劇嗎?想感冒啊?”
他沒有回答問題,溫熱的掌卻在衣服下暗暗拉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往店去避寒。
任渺渺跟著他後麵,嬉笑,“對啊,那我想感冒,你就是感冒!”
唇角勾起了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江勉已經拉著她進了自動門。
二人都沒吃晚飯,但任渺渺一下午都在親戚家吃喝玩樂,還不怎麼餓,所以隻有江勉買了份速食的飯,她抱著熱奶茶。
春節期間店裡沒什麼人,值班店員看短視頻的聲音有點喧鬨,隻有他們倆在吧台前坐著,店裡暖氣足且安靜,這種溫馨是節日才特有的人間煙火氣。
關於見家長,他們已經事先在微信上通過氣了。
三月份以後,江母要從老家過來照顧江父的起居,自此他們一家也要在海城定居了,雙方家長見麵的具體時間就定在那時候。
任渺渺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下,“……哦,可以。三月份我還不算太忙。”
下學期開學,她就要著手準備畢業音樂會,還好今年開學晚,三月不是最緊迫的時候。
江勉吃著飯,抬眸笑了笑,“嘶,感覺你那聲‘哦’有彆的意味啊。”
“那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沒彆的意味嗎?”她囫圇吞了一大口奶茶,給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二人對視片刻,忍了半天,終於一起笑了。
嗯,他倆的幽會基地徹底被端了。
江勉煞有介事,作發愁狀,“看來,最後真的隻能帶你去樹林了啊。”
“……去你的!”
“不然,車裡?”
任渺渺又回想起之前那次,火熱燒上臉頰,“閉嘴,彆說了!”
江勉笑了笑,又扒了兩口米飯,但菜已經冷了,味如嚼蠟。
他放下筷子,語氣忽然沉重起來,“嗯,我未來幾年,靠自己在海城市買不了房的。”
任渺渺捏了一下奶茶杯,“那又怎麼了?”
要知道,如果當初他轉金融,去投行或者證券,或是去他爸手下,前途和錢途都是異常可觀的;但現在他麵臨的情況是,還有兩年讀書,畢業後的月薪從幾千塊起步。
江勉的眼底有幾分化不開的黯淡,看著他,她心裡也泛著嘀咕。
“江勉……”頓了一下,任渺渺笑著趴到他肩膀上,“我演出出場費可高了,那我畢業就開始攢錢租房,先養你一陣子好了。”
他把她手拍掉,“不好意思啊任小姐,我牙好,不吃軟飯。”
“哎呀!你人看著挺聰明,怎麼這麼固執,不懂變通呢?”
見他放鬆了些,她又趴上他肩頭,湊到耳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隻養著你一陣子嘛……以後,你還要養我一輩子呢。”
於他而言,這世界上有比財富更重要的東西要去守護。
她明白那片星辰於他的意義,同琵琶與自己多年的羈絆是一樣的,所以這樣執著要強的人,讓她無比自信她愛的人會給她未來。
“江勉,你、有在聽嗎?”
收回看望外麵黑夜的視線,江勉側頭看向她,“在。”
語氣聞似靜如沒有漣漪的池水。
此時此刻,值班店員坐在收銀遮擋後,手機外放的聲響很大,高懸的吊燈灑下溫柔的光落滿二人的肩頭,而他們對麵玻璃門外,是空無一人的長街。
任渺渺莞爾一笑,毫無禁忌地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在她回身的時候,他抓住了她的手,她錯愕地看了他一眼,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傾身緩緩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很輕,很溫柔,帶著憐惜和心疼。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還覺得有點酸澀,像一落在地上就要融化的小雪。
任渺渺身子僵了一下
,輕輕抱住他了腰身,江勉悄然釋放了她的唇,順勢拍了拍她纖瘦的後背。
她抿唇,靜靜地看著他精致的下頜線,“其實,上次在你家我就想說了,之前我做了個夢,夢到……”
柔軟的麵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任渺渺繼續道:“……我夢到我們結婚了。”
似乎是許多年後,他們一直在一起,而且還有令人歆羨的孩子。
但是這夢不必講完,隻那一句就能表達她的意思。
話音剛落,任渺渺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有所收緊,她聽到了交織在一起的心跳聲。
江勉低下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輕輕蹭了兩下。
門外刮起一陣朔風,清朗而認真的嗓音同風聲一齊湧入她的耳朵。
他說:“渺渺,訂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牙好,不吃軟飯。→軟飯真香,再來億碗!
也不知道為啥,跟著感覺寫,又沒把見家長寫出來……哈哈哈哈無奈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