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過來(1 / 2)

月影浮動,夜色濃重,室內旖旎氣息還未散開。

陸旌把顧宜寧從千露池抱出,放於床榻之上。

原以為小姑娘會就此沉沉睡過去,誰知他剛一鬆手,閉著?眼的?人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顧宜寧強撐起眼皮,困意?十足,意?識模糊地問:“殿下要?睡裡側還是外側?”

陸旌抽出自己的?衣角,捏了捏她的?手指,“書?房還有幾份信函未回,我處理完再睡。”

“書?房......”她喃喃念叨兩字,反應過來後?,睡意?消了大半,而後?慢吞吞坐起身來,猶豫著?問:“這可是洞房花燭夜,殿下怎麼還要?去書?房?就不能明日再看嘛......那些信函,很急嗎?”

床上的?人目光楚楚地望著?他,陸旌眉心隱隱跳動,書?房哪有什麼信函,不過是尋個避開她的?借口而已。

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初嘗□□,食髓知味,難免下手重了些。

他又不是鬼神,尚且做不到偃旗息鼓。

男人的?劣性,在這時候,就一覽無?餘。

小姑娘為配合他,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他瘋了才再折騰一次。

顧宜寧見他還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輕聲道,“若是信函很急迫,我跟你一起去書?房,或者把信函拿到臥房處理也行。”

她眼神認真,是真的?在思?考可行性。

“不急,可明日再看。”

陸旌說完後?,走近床帳。

顧宜寧往裡挪了挪,給他空出一半地方,“真的?不急嗎?”

“嗯。”

陸旌躺下後?,神色未見舒鬆,眼底似乎藏了些異樣的?情?緒。

顧宜寧趴在他頸窩處,討好著?道:“夫君?”

陸旌伸手,把人攬進?懷裡,“睡覺。”

她吻了吻男人的?喉結,小聲抱怨,“哪有人新?婚之夜把新?娘丟在婚房,自己去書?房過夜的?啊。這要?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這時候知道要?麵?子了?”陸旌閉著?眼,輕笑了一下,“前一陣子的?朱雀姑娘還不夠讓你丟體麵??”

“我是朱雀,朱雀是我,我跟我自己置氣嗎?”

顧宜寧唉了聲,“那還不是都怨殿下,花燈節那天我不出門,什麼事也沒有。”

陸旌把玩著?她耳側的?青絲,“所以你當時就任謠言流傳,甚至還往裡添火加柴,生怕彆人不知道你的?未婚夫金屋藏嬌?”

她頓了一下,“殿下怎麼知道的??”

“你什麼事我不知道?”

“還真有個小秘密殿下不知道,”顧宜寧賣弄腔調,“若想知道,需要?用?寶貴的?東西換取。”

陸旌:“你是王妃,看中什麼直接拿便是,不必用?這種法?子索取。”

本以為她又在打什麼東西的?主意?,沒成想還抱怨上了。

小姑娘點了點他胸口,輕嗔道:“怎麼一點情?趣也沒有,你就不會問問我用?何物交換嗎?”

他笑了笑,捉住胸口那隻?軟若無?骨的?小手,順著?話問:“何物?”

顧宜寧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親了你一下,你現在得還回來。”

陸旌視線停在她唇上,低頭輕碰了一下,很快抬開,“秘密是什麼?”

這個吻敷衍地很。

顧宜寧蹙了蹙眉,好脾氣地隱忍了下來,大喜的?日子,她不跟陸旌在小事上計較。

夜深人靜,外麵?下起了細雨,淅淅瀝瀝,被風吹斜,雨滴打在窗台上,發出點動靜。

襯得小姑娘聲音極為柔和?。

“秘密就是,很早之前,殿下便成了我心目中,和?父兄同樣重要?的?存在。”

早在上一世,就已經是了。

陸旌聞言微微怔了下,隨即自嘲一笑,他家小姑娘嘴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甜言蜜語一句一句襲來。

他確實有些受不了。

庭院裡似乎有花盆被打碎的?聲音,顧宜寧懶在陸旌的?懷裡,舍不得入睡。

“殿下既然?知道那如火如荼的?謠言裡有我一份功勞,為何當時不壓下來?”

“想看看你在耍什麼把戲。”陸旌捏了捏她耳骨,“不必擔心了,這件事我來解決。”

顧宜寧斂下眉眼,“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出手?”

他閉上眼,嗓音沉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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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顧宜寧渾身酸軟,施不上一絲力氣。

她掙紮著?起身,看春桃走進?來,急忙用?衣服遮住裸.露在外的?歡好痕跡。

這豈能遮嚴實?

春桃隻?當沒看見,和?其他侍女一起服侍主子起床。

“殿下去景元殿了嗎?”

“沒有,殿下在書?房處理軍務,讓小姐……”春桃捂了下嘴,立刻改口:“讓王妃醒來後?去用?早膳。”

外麵?下了一夜的?雨,昨天的?太陽似是散儘了最後?的?熱炎,今天被烏雲籠罩著?,分外溫和?。

顧宜寧走到書?房門口,從門縫中看到了吳川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想著?等兩人談完話後?再叫陸旌一起去用?膳。

奈何門未關嚴,隱隱的?談話聲傳來,她不想聽也能聽到。

偏還好奇這個話題,便一直杵在門口。

書?房內的?吳川一臉嚴肅,躬身道:“夫人昨夜宿在王府的?黛水軒,還……宣大夫去了一趟。屬下問過劉大夫,他說夫人犯了鬱疾,用?兩幅藥即可。”

案前的?陸旌一臉平靜,似是不怎麼在意?,隨口問道:“為何突然?犯病?”

“昨天的?婚宴上,有些嘴碎的?忘性大,提了之前的?玉舫案,恐是讓夫人想起了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