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回門(1 / 2)

“不妨今日哀家就做回主,尋個大吉日子,把長陽以側妃的禮儀迎入王府,可好?”

薑太後一句話落下,滿殿寂靜。

在座的各位貴女們,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詫異,王府側妃的位子,若是放在以前,還是可以肖想一下,可如今攝政王娶了顧家五小姐,那位子便是再也不可企及了。

偏偏說這話的人是攝政王的姨母,當朝太後。

若真一道?懿旨下來,不接,便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於是,眾人都看向了顧宜寧。

顧宜寧手裡還握著花茶杯,聽了這話也是略一驚訝,隻不過薑太後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沒表現出來,故才?顯得從容淡定。

她尚未開口,對麵的霍蓁蓁猶豫地站了起來,麵朝薑太後,臉色慘白,聲音宛若蚊蠅:“太後說的,可是真的?”

薑太後笑了笑,“哀家既然開了口,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

霍蓁蓁聽後小臉一垮,竟搖搖晃晃地暈了過去,她身後的侍女驚慌失措地擁護上去,驚呼道:“郡主!郡主!”

誰也沒想到一場接風洗塵的小宴鬨地這般跌宕起伏,剛才?還一點聲音也沒的慈寧宮,現在儘是竊竊私語。

薑太後笑容僵在嘴角,她哪見過一句話就給人嚇暈過去的場景,傳出去以後,外人指不定?說她怎麼虐待長陽,況且這還是守護一方國土的平西王的女兒,思?及此,她皺著眉頭側目道,“快傳太醫。”

慈寧宮一頓折騰,侍女們把霍蓁蓁扶到偏殿,太醫匆匆忙忙地提著藥箱趕來,把過脈後,弓著身回話,“長陽郡主驚嚇過度,並無大礙,容臣開兩副藥貼,喝下去便好。”

驚嚇過度?

在她慈寧宮能受什麼?驚什麼?嚇。

薑太後不悅地看了眼太醫,轉身慢步走回正殿,剛才?還交頭接耳的姑娘們看到她走來後,立刻正襟危坐。

她擺擺手,“今日就到這裡,都下去吧。”

“是。”

一群鶯鶯燕燕走後,宮內的空氣沒了香粉味,逐漸清爽起來,顧宜寧坐在原位上,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抿著花茶。

“你?怎麼不走?”

她愣了一下,抬眼問:“太後剛才?說的話可還算數?”

薑太後眉頭更緊,陰陽怪氣道?:“長陽都嚇得暈倒了還怎麼算數?哀家又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

顧宜寧靜默一瞬,低下頭繼續喝茶。

首座上的歎息一聲接著一聲,她時不時抬眼看過去,薑太後自己唉聲歎氣也就罷了,為何偏要看著她歎氣?

長陽郡主暈倒又不怪自己,顧宜寧被這種不冷不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見太後身邊的宮女幫她按揉頭穴,便道,“若太後身體不適可回寢宮休息,長陽郡主醒來後,妾親自送她回府。”

薑太後閉著眼,聽她這樣說,當即鬆口允了。

有?攝政王妃親自送,也算是給平西王一個交代。

薑太後走後,顧宜寧在原坐上飲完一杯茶,才?起身往偏殿走,走到門口,聽到裡麵傳來隱隱約約的對話。

霍蓁蓁挨了針灸,已經蘇醒,她縮在床邊,臉上的憂愁都快要溢出來,“太後說讓我去攝政王府做側妃,這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侍女低聲安慰,“不會的郡主,太後或許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真當了側妃,也不比嫁給相府公子差,奴婢瞧著,有?不少世?家貴女想進王府呢。”

霍蓁蓁小聲道:“你?不懂。若真進了王府,日子定?不會好過,無論是攝政王還是攝政王妃,我一個都惹不起,父王離開京城以後,還不是任人拿捏。”

侍女跟著慌亂起來,“好像是這個理,攝政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王妃又嬌蠻任性,說不定?還善妒......”

“是啊,攝政王那般寵愛王妃,王妃說一句不喜歡,可想而知,我的下場會是什麼?。”霍蓁蓁憂心忡忡道?。

侍女:“聽說京城刑罰的花樣很多,要不了命,卻十分?痛苦,什麼?針刑、指夾......”

門外的顧宜寧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停在原地,神色有些複雜,轉頭問道:“我......有?那麼凶殘嗎?”

春桃撲哧一聲笑出來,“沒有。”

她這一聲笑,驚動了偏殿裡苦著兩張臉的主仆二人。

霍蓁蓁見來的人是顧宜寧,雙肩不可抑製地抖了下,急忙下床請安,“王妃安好。”

顧宜寧朝她笑道?:“郡主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

“我應太後之命,送郡主回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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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送人回府,其實就是多坐了一趟馬車,她身為內院王妃,萬不可與平西王相見。

太後讓她來送,隻不過是表明看重長陽郡主,過個形式而已。

顧宜寧回到王府後,先去陸老夫人院裡,陪她老人家說了會兒話,又去黛水居找陸夫人問了問北疆的風情。

最後才回裕霄居。

剛跨過門檻,就見陸旌坐在梨花木椅上,神色莫辨地把玩著她那顆晶瑩剔透的洛神珠。

聽見門口的動靜後,抬頭輕飄飄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去了趟平西王府。”顧宜寧一五一十地把在慈寧宮發生的事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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