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2)

周寒:“王妃何時在殿下麵前這?般矜持了?”

對於周寒的問話,顧宜寧一時之間竟然沒分清這?究竟是正常語調,還是在反諷。

她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含笑問道:“周將軍眼裡,我在殿下麵前是什麼樣子?”

關鍵時刻,周寒並未犯傻,招惹到眼前的人,比惹殿下不?快的後果還要嚴重。

他抿著唇不?說話。

無論威逼還是利誘,顧宜寧都拿他毫無辦法,無奈之?下歎道:“周將軍實乃對殿下忠心耿耿。”

仿佛才說了三兩句話的功夫,太陽便緩緩沉到了山頂下方。

路上行人減少,城郊處的村落裡炊煙嫋嫋,亮起一盞盞暖黃的燈火,煙火氣息越來越濃鬱。

顧宜寧看著暮靄沉沉的天色,忍不?住多次往馬車外麵張望,煙霧繚繞中,有?一隊人馬行來,不?過拐了個彎,卻是往西側小路的方向行駛。

她多看了一眼,並未放在心上。

直到王府的管家匆匆從城關口騎馬過來,看見她後眼前一亮,“王妃,您怎麼在京郊?”

春桃道:“王妃是來賞景的。”

“賞景?這?天都快黑了,又沒什麼重大節日,已是無景可賞,快隨老奴回王府吧,”

老管家將身後的包袱解下來,打開後是一件輕薄的狐裘,“天氣轉涼,還請王妃披上,遮擋一下秋風。”

顧宜寧伸出手指撫著上麵雪白的狐狸毛,“誰派你送來的?”

老管家冷汗岑岑,心虛道:“這?……老奴路過成衣店,見這?衣服實在好看,便私自做主買下了。”

她略去那些解釋,直接問:“是殿下嗎?”

老管家閉口不言,王妃既然已經猜出來了,他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當時吳川將軍派人到王府傳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混沌的,還以為殿下和王妃鬨了什麼矛盾。

然而王妃大老遠且身上帶著傷跑到京郊來接殿下回家的模樣,哪像是在鬨彆扭?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多揣摩主子的心事。

隻是按照吩咐,帶著狐裘來京郊接王妃回府。

然而心裡還是稍微有點疑惑,殿下為躲王妃抄小路回景元殿,總不能是馬車裡藏了姑

娘吧?

他立刻搖了搖頭,摒棄腦中不合時宜的猜想,不?敢再深思下去。

顧宜寧鬆開狐裘,身側侍女小心地為她披上。

她道:“先不?回王府,去景元殿。”

老管家一愣,急忙阻攔,“王妃不?可啊,天色已晚,還是先回王府的好。”

顧宜寧哪裡會聽他的勸,她已經刻意迎合著來接陸旌了,對方居然還避開自己。

她無端冒出一點火氣。

馬夫察言觀色,立刻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隻剩下老管家拍著大腿後悔不?已。

馬車行大路,不?像小路那樣坑坑窪窪,可以任意速度疾馳。

景元殿門口,顧宜寧倒是比陸旌先來一步。

拐角處,吳川看到眼前的場景後,立刻往回扯韁繩,轉頭低聲稟告:“殿下,王妃就在正門口。”

馬車中,陸旌閉著眼,“腳傷未好,還敢出來亂轉。”

吳川摸摸鼻尖,猶豫著開口,“西北角有?一處偏門,可要從那裡進去?”

“嗯。”

來到西北角,吳川看著窄小到勉強能過馬車的偏門,忍不?住歎了口氣,托王妃的福氣,想他們矜貴的攝政王,有?朝一日竟然連自己地盤上的正門都走不?得了。

景元殿正殿當中,燈火通明,首位下站了兩排各色衣著的人,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沉肅之?氣。

陸旌手臂放在桌側,任頭發花白的黑袍長者為他把?脈,不?忘沉聲吩咐:“派人把?她送回王府,就說本王尚未回京。”

吳川依言領命。

黑袍長者恭聲道:“殿下需心無雜念,否則經絡和心脈不?準。”

陸旌重新閉上眼,壓製住體內的異樣,額頭慢慢滲出一層薄汗,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鈍痛,五臟六腑似乎被一根線繳在了一起,血液不受控地逆流,經脈不?斷碎裂,他臉色繃地越來越緊,眉頭緊皺,忽而傾身,吐出一大口暗紅的血。

吳川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心驚不?已,忙遞過去錦帕,側頭問:“許閣老,殿下情況如何了?”

許閣老為暗醫閣閣老之?一,所謂暗醫,便跟光明坦蕩四字無關,為得不?是濟世救人,而是和五毒接觸,這?些年常與江湖各路人馬打交道,

研製出無數種毒藥的解藥,賺得盆滿缽滿。

暗醫閣比其他閣富有?,麵對除陸旌以外的人,多少有?點傲慢,倪吳川一眼後,看向陸旌,嚴肅道:“殿下中的毒名為斷情散,不?可動情,否則會吐暗黑色血,吐夠十次,經絡全斷,血儘人亡。”

吳川奇怪道:“我們當時並未與那些人接觸,他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往殿下身上下了毒。”

許閣老走到他麵前,把?了把?他的脈搏,“你,也中了同樣的毒。”

吳川駭然,“徐州同行的所有?人都中了斷情散?”

“隻不過現在還沒心愛的姑娘而已,若以後成親,堅持不?到洞房夜便死絕了。”

忽然,外麵有人匆匆來報,“啟稟殿下,從徐州回來的聞單,就在剛剛,吐血而亡。”

許閣老立刻問:“從徐州回來到現在,總共吐了幾次?”

“兩次,現在已經沒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