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最後去的那棟樓對麵九層,我們在那裡遇到了變異喪屍襲擊,楚年年為了讓我們逃走一個人留在了那裡,顧隊你趕緊去吧。”
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後,對麵就立馬掛斷了。
…
顧川的車正以破空的速度向轅城的另一半飛馳。
他沒有找到陸阡,現在更沒心思管陸阡。
他麵無表情地望著前方,一雙狹長的黑眸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沉穩,冷靜,成熟的頭狼,了解他顧川的人都會這樣評價他。
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此刻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泛白,骨節繃緊,青筋爆凸。
他飛快地打著方向盤,車身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楚年年絕對不能有事。
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強烈的失去感令他的理智逐漸走向潰散。
眼前已經出現了昨天的那棟老樓,周圍的道路清靜的詭異,半點喪屍的影子都沒有。
顧川繃緊下巴,在樓前猛然急停,蹬開車門就往樓上衝。
樓道內遍布著喪屍的屍體,每爬上一層樓,顧川的失去感就變得越強烈。
在他踩上九層的地麵後,他仿佛聽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破滅的聲音。
一片死寂。
普通喪屍和變異喪屍交疊在一起,遍布了整層樓,半點生氣也沒有。
顧川眼睛裡慢慢溢出了血絲。
他喘著粗氣,開始一言不發地低頭找什麼。
一具具喪屍的身體被他剝開,卻仍然找不到那張曾經對他眯眼笑的臉。
不可能,不可能。
顧川找遍了整層樓,都沒有找到楚年年。
臨近崩潰時,他直接揮出了一片雷火,將整層樓的喪屍燒成了灰燼。
熊熊黑煙中,顧川似有所察地抬頭望向了樓頂。
天台上,
顧川在落灰的地麵上看到了一雙新鮮的腳印。
他推開虛掩的鐵門,看到了畢生難忘的畫麵。
少年仰靠在天台之上,單腿微屈,高空的風吹拂著他紅白交錯的白衣,與身後死寂的城,黑沉的天空融為一體。
“楚年年。”
顧川喉頭哽澀,沙啞地低聲喊道。
少年聞聲一頓,微微朝他的方向轉過頭,臟兮兮的臉上,一雙狐狸眼眨了眨。
下一刻,他被顧川按著後腦勺死死地抱住了。
顧川的情緒很激動,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觸到他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
聞到顧川身上熟悉的冷香,楚年年有些眷戀地蹭了蹭他。
然後顧川抱他抱得更緊了,差點讓他沒岔過氣。
過了許久,等顧川的呼吸回到了正常頻率時,他聽到顧川問
“受傷了嗎。”
楚年年搖了搖頭,道:“一點點。”
“給我看看。”
顧川放開他,說道。
楚年年隻好撈起袖子,向他展示了自己手腕上的擦傷。
顧川又檢查了一遍他身上其他地方,確定了身上的血都是喪屍身上的,眉間的凝重才微微淡了一些。
他抬起楚年年的下巴,眯眼道:“嘴上的傷哪來的?”
楚年年的嘴唇上有很明顯的一塊雪茄,這是他因為擔心自己過度虛弱暈過去,自己咬破的。
“我說喪屍咬的,哥哥信嗎?”楚年年天真地眨巴眼。
顧川哽了一下,鬆開了他,“走吧,回去。”
楚年年卻勾住了他的手指,抬起下巴,“要親親。”
楚年年的下頜線條很流暢,也很漂亮,這個姿勢讓人很有親吻的欲望。
雖然他的臉現在臟兮兮的,也不妨礙顧川心跳加速。
他喉結滾動,已經想不起心中的顧慮了,低頭吻在了楚年年的唇上。
舌尖不受控製探出,在剛要進一步時,又理智地收了回去。
一觸即分。
“可以了。”顧川起身。
“要背嗎?”顧川問他。
楚年年倒是很懂事,貼心道;“不背,我有點重,下了樓再背。”
顧川:“…”
坐上車後,顧川也聯係到了李媛媛四人,他把對講機交給楚年年,讓他自己跟他們說。
“我沒事,謝謝你們。”楚年年捧著對講機跟那頭鬼哭狼嚎的幾個人說。
對講機那頭吵得厲害,顧川便直接拿過去掛斷。
“說吧。”顧川語氣淡淡道。
楚年年微愣:“說什麼?”
“說你後來發生了什麼。”顧川一邊開車一邊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的安全屋還在限製時間內。”
全是變異喪屍,楚年年根本不可能一個人滅光所有變異喪屍,畢竟之前他連一個變異喪屍都很難對付。
楚年年聞言沉默了。
良久,他才低低說道:“沒發生什麼,就是我做的,因為我很厲害。”
這個理由是在太過牽強,顧川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楚年年並不想說。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他能安全活下來顧川就已經沒有其他要求了。
“好。”他道。
而楚年年卻因為這句話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頭靠在車窗上,不受控製地回想一個小時前的事情。
當時他瀕臨昏迷,然後窗口處突然跳進兩個“人”,那群變異喪屍在見到那兩個“人”後都乖乖的安靜下來。
可那兩個“人”仍然滅光了所有的喪屍。
它們朝自己走來。
它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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